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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后将骰子投到桌上,发亮的眼睛紧盯着转动的骰子,一瞬不瞬。

    可惜这货的手气和李余一样臭,只投出了个二。

    一旁的小十一很着急:“你们真没用,下轮我来抛。”

    李余幽幽道:“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就是:我能行。”

    李文谦看着联手的三人,陷入沉默——

    还有人记得他才是他们中辈分年龄都最小的那个吗?

    没人注意到三皇子的到来,还是桂兰低声提醒,亭子里的四个人才一起扭头,望向来人。

    见是三皇子,当弟弟的老九和小十一,以及当侄子的李文谦都站起身,向三皇子打招呼——

    “皇兄。”

    “三叔。”

    “一家人之间何须多礼。”三皇子迈进凉亭,立马有宫女搬来椅子。

    小十一让出了自己这边的座位,跑去和老九挤一边。

    等众人再度坐下,三皇子才问李文谦:“听闻你从马上摔下来了,可曾叫太医来看过?”

    李文谦笑得腼腆:“看过了,并无大碍,多谢三叔挂心。”

    三皇子有些意外,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李文谦性子孤僻胆子也小,并不是个爱笑的人,但他还是点点头,接着又转向李余,轻叹着唤道:“安庆。”

    刚刚没和三皇子打招呼的李余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李余对三皇子的印象全部来自书中,书里的三皇子平平无奇,非嫡非长,论皇帝的宠爱他比不过已故的太子和后期的李文谦,论才能也比不过太子的拥趸老五,就连让皇帝头疼的程度,也比不上不学无术的老九和小十一,但他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恋爱脑,以及一双有等于没有的眼睛。

    上辈子,他把女主当成替身,等真爱回来,他又坚信真爱天真善良,即便有什么错也都是无心之失,只要女主心胸宽阔,两人定能和谐共处,于是就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对抗摄政王林之宴这件事上。

    等女主被真爱害死,三皇子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早就把心给了女主,女主一死他的心也死了,什么林之宴,什么李家江山,统统都被他抛到脑后,毅然决然拔剑自刎,随女主而去。

    女主重生后——也就是这辈子,不知道上辈子发生了什么的三皇子又因女主不愿嫁给他而把真爱抛到脑后,还坚信女主就是爱他的,并各种纠缠不休。

    等女主嫁给林之宴,他才在悲痛欲绝中明白,他真正爱的人是女主,为此他还把曾经的真爱反过来当成女主的替身,视林之宴为仇敌,最后彻底黑化成这本书里的终极反派。

    反正就是个脑回路特别迷的兄弟。

    李余对他感官微妙,就想离他远些。

    三皇子见李余没什么反应,垂眸道:“你这样子,可还是在怨三哥不肯帮你?”

    书中李余和三皇子关系不错,但因为李余陷害女主的缘故,皇帝下旨派李余和亲时,三皇子并没有为她说过一句话,兄妹之情相当塑料。

    李余不知怎么回答他,李文谦就开口,同三皇子说道:“三叔误会了,姑姑她应该是不记得你,才会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话。”

    “不记得我了?”三皇子讶异。

    老九在一旁附和:“是啊皇兄,你都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六姐还问文谦我是谁,可把我给吓了一跳。我还想呢,不是说六姐得了疯病吗,我瞧着怎么像失魂症,居然连自家兄弟都给忘了。”

    老九刚说完,就被身边的小十一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脚。

    三皇子倒是自然,仿佛老九说的不是疯病,而是风寒一般:“原来如此,也罢,忘了也好。你们方才在玩什么?”

    小十一和老九一同看向李文谦,他们俩来得晚,所以并不知道这棋叫什么,也不知道这棋盘是李余画的,只当是李文谦怕李余无聊,特地从宫外弄来的小玩意儿。

    李文谦:“这叫飞行棋,是姑姑叫人去做的。”

    这下所有人都意外了,他们看向李余,李余懒得解释,只说:“我从书上看来的。”

    书上看来的,难怪。

    见三皇子感兴趣,李文谦复述了一遍李余告诉他的下棋规则。

    三皇子听完,问:“为何有四个起点?”

    李余:“哦,原本是可以四个人玩的,这不是没有四种颜色的棋子嘛,还有格子最好能画上和棋子对应的四种颜色,这样踩到相同颜色的格子,就能再跳一次……”

    “能四个人玩?”老九惊呼,受围棋等双人棋影响,他下意识以为四个起点是一人分两个来用的,李余和李文谦没打算玩太长时间才只用了两个起点,哪里想到这棋还能四个人玩,他朝李余埋怨:“你怎么不早说?”

    亏他还在旁边眼馋半天。

    李余:“你又没问。”

    老九懒得和李余啰嗦,直接弄了四块小玉石当自己的棋子。

    小十一不甘示弱,从荷包里掏出四块小小的银元宝,摆到棋盘上。

    “那就重来好了。”李余说着,伸手把李文谦已经抵达终点的两枚棋子给放回了起点。

    李文谦:“……”

    “姑姑又耍赖。”李文谦嘟囔一句,扭头问三皇子:“侄儿方才已经玩了许久,三叔可要来试试?”

    三皇子打从心里觉得玩飞行棋靠的是运气,就和赌坊里摇骰子看大小一般不入流,便微笑着拒绝了李文谦,并在他们玩了一会儿后主动起身告辞离开。

    “可算走了。”老九说。

    小十一不如老九那么没分寸,但也不遑多让,张口就是宫里不让议论的禁忌话题:“他是不是还在打东平侯夫人的主意?”

    这个“他”指的是谁,在场众人都明白,且反应不一。

    李余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小十一,脸上写着大大的五个字:你怎么知道?!

    但落众人眼中,就成了:我哥觊觎有夫之妇??

    李文谦则是抛骰子的手抖了一下,正要提醒十一叔慎言,就听见他九叔接了句:“关你什么事,小孩子家家的别乱打听。”

    小十一:“问问还不行吗?难道你不好奇?”

    “怎么可能不好奇。”老九下意识把音量压低,像是怕被谁听到一般:“可要被人听见传了出去,惹父皇生气找到我们头上,不值当。”

    李文谦之后轮到老九抛骰子,老九抛出个三,一手拍大腿一手捏玉石棋子,噔噔噔就走了三格,不多不少,正正好把自己的棋子送进终点。

    要知道他方才可在终点那进出好几次了,点数不是掷多就是掷少,可把他急得够呛。

    小十一想了想,觉得他九哥说的有道理,遂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专心玩起了飞行棋。

    四人就这么玩了一个下午,把后续来关怀慰问李文谦的皇子们都见了一遍。

    期间李文谦曾想告辞,说下午还有骑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