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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心, 对李余说:“我还以为你会留下呢。”

    李矜迟钝,住在青州闻府的时候好几次跑去找李余,坏闻鹫的好事,闻鹫忍了她两次,第三次是在深夜, 闻鹫着实不想忍了,听到脚步声也不躲起来,更不告诉李余, 导致李矜一进来就撞见李余跨坐在闻鹫腿上,衣衫半褪,吓得她连滚带爬地跑了。

    那之后李矜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李余同闻大元帅有染,还一直以为李余会为了闻鹫留在北境。

    李余倒是想得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若连一时的寂寞都挨不住,那还怎么一起走到最后。

    不用押送军饷,李余一行轻松不少,不再像来时那般个个紧张戒备,行进路上遇到阻碍也不会再担忧不安,所以在途径同州,遇上泥石滑坡堵塞道路时,他们也没太放在心上,只当是前阵子下了几场春雨导致的意外。

    询问过后,得知道路清理会比绕路要快两日,他们便寻了附近的驿馆暂时住下。

    驿馆里还聚集着不少同样因为道路遇阻而在此歇脚的商旅游人,怕节外生枝,李余便让李矜和自己住一间屋子,免得李矜趁她不注意,偷跑出去给她惹麻烦。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李矜还没怎么的,李余反倒是病了,不仅高烧不退,还浑身乏力,整个人昏昏沉沉,脑子也运转缓慢,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大夫过来给李余看诊,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只能试着开了药,让李余先喝喝看。

    李矜亲自带人到附近镇上去抓药,李余躺在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冷颤不停。

    一般影视剧里经常会有这么一句台词——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李余从来是不信的,要真知道,还要医生干嘛。

    但这次,或许是心理作用,又或许是她真的察觉到了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不是生病,更像是被人下了药。

    心跳声响得仿佛是在耳边跳动,李余挤出一丝清明,正要叫外头的侍女进来给自己倒杯水,忽然一道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那人脸上挂着不正经的笑颜,李余视线重影,定了定睛才发现,眼前这人她认识,是曾见过几次,还带她下过避暑山庄地牢的秋水营副指挥使——白秋笛。

    ……

    “可算是好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

    李矜坐在窗边,跟李余细数自己这些天的不容易。

    床上的李余身着寝衣,面带病容,但精神显然比之前好了不少,她倚靠在床头,静静听着李矜同自己抱怨,时不时会应上两句,看起来非常有耐心的样子。

    李矜虽然高兴李余病愈,但看着李余的模样,听着她说话的声音,总感觉像是有虫子在身上爬似的,恶心得慌。

    难道她又开始讨厌李余了?

    可李余也没做什么啊。

    李矜正纠结,外头侍女敲了敲门,进来禀报说:“殿下,元帅来了。”

    “嚯!这是听说你病了,特地赶过来的吧。”李矜对曾经撞见两人亲热的事情有阴影,当即便要起身开溜,免得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辣眼睛。

    结果她才起身,就听见李余嗔了她一句:“胡说什么呢。”

    李矜愣住,回头望向李余,见李余红着脸带着笑地看着自己,心里那点不适的感觉越发厚重起来。

    但她也没多想,出门撞见闻鹫,心不在焉地打了声招呼,便急忙忙走了。

    李余正要叫侍女扶自己起身换衣,就见闻鹫竟毫不避讳地进了屋,连忙拉起被子挡在胸前,急道:“你这人真是,好歹等我先换了衣服再进来,被人知道了像什么样。”

    闻鹫着急迈向床榻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一脸意外地看着李余。

    床上的女人被闻鹫这么看着,心里有些忐忑,但她回想来这之前记下的种种,镇定地朝闻鹫道:“这里不是北地也不是你闻府,你不讲究我还要名声呢,还不出去!”

    闻鹫回过神,慢慢抬起手,向床上的女人道:“是下官孟浪了。”

    声音如常,仿佛被这么对待是理所当然地一般。

    随后他转身离去,关上了房门。

    床上的女人见闻鹫没有太大反应,知道自己这么做没错,顿时长舒一口气。

    她原是东平侯安排,等李余远嫁和亲之时,代替李余在宫里走流程,避免被皇帝发现李余已疯的替身。

    东平侯特地找人,将她调.教得如曾经的安庆公主一般无二,后来出了岔子,她本以为自己再无用处,却不想又被带到了北境。

    东平侯原先是想叫她用她那张与安庆公主一模一样的脸,勾引闻大元帅,不曾想计划还未实施,便得到消息,说安庆公主要来北境。

    东平侯临时叫停计划,那段时间她慌极了,生怕自己于东平侯无用,会被东平侯摒弃,还曾壮着胆子向东平侯提议,说即便安庆公主来了,原计划也未必不能一试。

    毕竟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她不信论起才情,自己会输给得了疯病后连字都忘了怎么写的安庆公主。

    可她刚说完,东平侯便笑了,那张俊美的脸笑起来当真是惑人心神,若非东平侯随即捏住了她的下巴,捏得她生疼,她恐怕一时半会都回不过神来。

    东平侯对她说:“才情?你的才情是能做出水泥,还是能做出火.药?”

    她哑口无言。

    最后东平侯对她说:“押送军饷来时必定戒备森严,待回去就不会了,你好好准备,等她回京,便在路上将她取而代之,倒是比从闻鹫身上下功夫要容易。”

    知道自己还有用,她高兴极了,之后送来的有关安庆公主的消息她都仔细看过。

    可惜北境这边能安插的眼线实在有限,青州闻府更是混都混不进去,所以很多情况她只能自己摸索。

    安庆公主虽与衡阳郡主有过过节,但如今已重修姐妹情谊,她参照东平侯夫人曾经对衡阳郡主的态度,想来只要和善纵容些,将她当成亲近的妹妹来溺爱便可。

    至于闻帅,她根本没想过闻帅会折返来见她,只能临时想对策。她猜想京城会有安庆公主与闻帅不合的传闻,定是安庆公主性格跋扈的缘故。

    也是,一个人再怎么疯也不可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所以她决定按照曾经学的模样,来面对闻鹫。

    即便她猜错了也没办法,她曾经接受的调.教实在太过苛刻,使她早已被教定了型,只能依照安庆公主原本的性子,在心上人面前也端着自己公主的架子,动辄任性发脾气。

    屋内的假李余在侍女的伺候下换衣漱洗,闻鹫在屋外等了会儿,没等到李余唤他,心里有了结论,便问侍卫:“衡阳郡主呢?”。

    侍卫:“禀元帅,衡阳郡主应该在楼下院子里。”

    闻鹫下楼去找李矜,李矜见到他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