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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淑却是不再理会她,她让人把有关的人统统带来,一个个地询问过去。 曾二郎的小厮吉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他今日一直跟着二爷,扶着喝多了的他回来后看到桌子上有一盅解酒汤,就想起了这是钟妈妈让送来的。 于是给二爷倒了一碗。 但这都是在二爷眼皮子底下做的,并且倒完之后他就出去给二爷提水洗漱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是因为听到了二爷的呼喊声。 跑进来就看到二爷的腿伤着,旁边还站着吓坏了的三表姑娘。 他急急忙忙地跑去报信。 …… 送醒酒汤过来的丫鬟是今日随意选的,说是听了钟妈妈的吩咐,除了最小的五爷之外其他的几位包括田二爷都各送了一碗。由于两位二爷都还没有回来,她赶着在二门关闭之前回去内院,于是就先放在了桌子上。 但是她放的醒酒汤都是从厨房端出来的,每一盅都一模一样,赌咒发誓自己绝没有往里面加任何东西。门房那边也说这丫鬟最近都没有出去过,在住处、同屋人的证词、甚至是她身上也没有搜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来。 神情虽担忧,但并没有恐惧、惊慌等。 …… 厨房的厨子们则说都是一锅做出来的,每一盅都一样。 孙府医仔细查验后也说除了曾二郎的这一碗外,其他不管是丫鬟送的还是田三姑娘送的都没有问题。 …… 这院子里的小厮们说,是有看到那丫鬟提着东西进来,也看到了田老太太和田三姑娘提着东西进来,但却没有看到谁进了曾二郎的屋子。至于他们几个今日要么是跟在各自伺候的人身边,要么就是忙里忙外,那段时间都没有空闲。 …… 至于最关键的田老太太和田三姑娘,一个咬定了自己进门后就直接到了田二郎的屋子里等人,哪儿都没去。 一个哭哭啼啼的,只说自己是依着伯祖母的吩咐,给二表哥送一碗汤去。 没想到,没想到…… …… 第四十九章 必须先与田家签绝亲书,断…… 事情就此陷入了僵局。 哪怕二门上的某个婆子招认, 是收了田老太太的银子才重新打开二门让她们两个在过去,也无济于事。因为没有人招认是自己放了害人的□□到醒酒汤里头的,也没有人看到是谁做了这个事情。 不过曾淑听完了所有人的话, 以及把他们在这一件事情上说话的语气、神情、动作等都揣摩了一遍后。 悲哀地发现外祖母田老太太, 她老人家并不怎么干净。 她太急了。 在他们思索着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总是催促着要让二哥纳三表妹为妾,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曾淑环视一圈,看到了虽有些不悦, 但并没有太多表情的祖父和父亲,时不时往屋里头看去然后表情有些担忧,又有些奇怪的母亲,欲言又止的大哥, 若有所思的大嫂还有低着头的三表妹以及按捺不住喜色的外祖母。 还有嘲讽地看着他们的祖母和二婶。 曾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已下定了某种决心,“来人, 去大太太以及门房处,把这几日记着人员出入的册子拿来,除了名册之外还有出去的人,就从二哥中举之后开始吧, 一个都不要少了。” “既然府里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就从府外开始吧。”曾淑看着田家人道:“只要做了,便脱不了痕迹。” 田老太太脸色微变。 她忍不住道:“大外孙女啊,你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依我看这个事让你娘料理也就得了,如今是你娘管家呢。” “对对对,”被田老太太扯了扯袖子的田氏有些不安地道:“这件事就让娘来办吧,淑姐儿你莫要忘了你还怀着身孕呢, 不能劳累,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让钟家的去查,她定会办妥的。” “不用了,娘。” 曾淑看着母亲这个模样,鼻子一酸,然后眨了眨眼睛道:“这件事还是我来吧,很快就好,等二哥醒来,也能给他一个交代。” “祖父,爹,你们觉得呢?”曾淑看向两位长辈,“这件事应该查清楚了的好,毕竟关乎到二哥的名声。” “这做官的人,名声是很要紧的。” 曾大老爷有些犹豫,倒是曾老太爷道:“不错,是应该查清楚。” 于是这几日出入的人很快就带了过来,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有男有女足有一十七个。他们有的是出去采买的,有的是出去走亲访友的,还有的只是难得有了空闲出去逛一逛。 曾淑让人细问过之后又把说不清楚去向的和今日经手过这醒酒汤,或者和这院子的人有关系的人单独分了出来。 这会儿人就很少了,只有五个。 并且其中一个还是田老太太从通州带过来的,田家这次从通州带了两个人来,一个是田二爷身边的小厮,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样貌平凡的妇人。 见自己被归到有问题的这一堆里,这位妇人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劲地往田老太太坐着的那一处看。 曾淑并没有对他们进行严刑拷打或者威逼利诱,她跳过了如今管事的钟妈妈,然后对徐嬷嬷道:“劳烦嬷嬷你安排一些人,将他们几个领出去,不用去什么地方,就依着他们刚刚招认的路线一处处地找过去。” “他们出去的时候和谁说了话,买过什么东西都同样的再买一份回来,要注意着途中有没有药铺,或者是别的什么能买到那见不得人的药的地方。” “若是有,那便把人带回来。” 明白了曾淑意思的徐嬷嬷露出了一个笑容,点头道:“是,大姑娘,老身明白了,定不会错漏了哪一处。” 这下子田老太太彻底坐不住了,她突然站起身子哭喊着道:“你们要把春姑带到哪儿去?春姑可是我带来的,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哪能随意地审问,如今还要把人带出去,不会是想要屈打成招吧?” “天爷啊……” 田老太太在一室奇怪的寂静中拍着腿道:“这没处说理了!” “这做外孙的污了表妹的清白,不给个交代也就罢了,谁让如今我们田家老小不争气,没个官身,要处处看人脸色呢。但没想到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被人这般的骑到头上,做外孙女的要审问外祖母身边的下人了啊!” “这不就是把我们当做贼来看待吗?” 田老太太激动地对着众人道:“妹夫啊,女婿啊,我的闺女外孙们啊,淑姐儿这是认定了是我们田家的错了啊。三丫头清清白白的一个黄花闺女,被污了清白都不管了啊!” “这不就是逼她去死吗?这就是逼她去死啊!” “伯祖母——” 田三姑娘被这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