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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

    ……九州魔尊,我们不死不休。

    远处,南冥毫不犹豫的顺着小蛇妖之前说的路线跑路,不时留意沙漠下有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他本身就有些怒火中烧,所以并没有太留意沈孤鸿的伤势如何,穿过沙漠结界时,也没顾上撑起灵力罩进行防护。

    如若不是身后传来一声隐约的闷哼,加之肩上的些微重量,他竟丝毫没有留意到不知何时,沈孤鸿居然已经不堪重负地晕了过去。

    南冥看着昏迷过去的沈孤鸿一脸懵,他慌忙地扶住对方,理智冷静什么的全都去喂狗了。

    我分明什么也没干呀,对方怎么就晕了?

    南冥僵着一张脸扶着沈孤鸿,那人就这样毫无防备的靠在他肩上,没有平日里的高高在上,冷淡疏离,俊逸的脸上布上一层薄汗,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嘴唇许是因为中蛇毒,有些微微的发青,还真是少有的脆弱模样。

    南冥抿了抿唇,从空间里挑挑拣拣了半天,翻了不少解毒秘药出来,一股脑地全喂给沈孤鸿。

    事态紧急,他也来不及思索良多,带着沈孤鸿就继续跑。

    天空翻起一点鱼肚白,晨光普照大地,这已是破晓之时。

    南冥本就是毫无方向地乱跑一通,此时也不免为眼前山谷的景色而惊艳,百花盛开,鸟语花香,不时还有几只小蝴蝶飞过,也难怪许多男修仅凭一个漂亮的花海就能讨得女修欢心。

    一阵清凉的微风吹来,带来阵阵花香,南冥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暗道:此处会不会有什么隐秘的危险,往往越美丽的地方越危险,这浓郁的花香当真无事,会不会含有毒素?

    经过一番考察,南冥嘴角微抽地确定了,这一处竟真的不过是一片普通的花谷,什么问题也没有。

    他拖着昏迷的沈孤鸿来到小溪边坐下,随手折了一根植物,那是根细而长的普通花枝,上面点缀着一些小的连花瓣都看不清的花。南冥将其放在眼前晃了晃,就是因为花瓣太小了,才让人不自觉的想到天上的繁星。

    他本是随手把玩着手上的花枝,望着身边的那条小溪不知道在想什么。却不知为何突然一时兴起,用洁白的花蕊戳了戳躺在他身边的沈孤鸿的脸。

    没有反应。

    他不死心地继续戳一戳,还是没有反应……

    南冥就这么板着一张脸,时不时戳对方一下,直到发觉对方眉峦微微皱起,才撇了撇嘴,悻悻然地收手了。

    细长的花枝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哪怕刺破皮肉,他也宛若未觉。

    “啧,这么没防备怎么能行?要是本座一时没忍住想杀你,你该怎么办?大抵已是死了百八十回吧。”南冥死死盯着沈孤鸿的脸看了良久,才吐出了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呢喃。

    晨曦照射在小溪上,波光粼粼,沈孤鸿手指轻.颤,惨白的嘴唇微动,猛然拉住了在他身边的南冥的袖子。

    南冥微惊,险些反手扣住对方手腕从而扭断。

    一道夹杂着担忧的“阿冥”就这般从沈孤鸿口中逸出,显然是做了什么噩梦,双眉紧蹙,额角冷汗涔涔,让人望去一颗心都忍不住揪紧。现如今,这个向来俊朗不凡,高高在上、不可染指的仙尊正表情有些难受的拉着他,面上也是少有的脆弱。

    南冥对沈孤鸿这个人大抵是爱极又是恨极,什么感情淡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心底不可遏止地惊起了一滩惊涛骇浪,而他的目光却显得异常深邃,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潭。

    静默良久,他终是摒弃杂念,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开始检查对方的身体状态,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这都是怎么回事,堂堂的仙道第一人,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暗伤?

    南冥神色复杂的看了沈孤鸿一眼,再一次反复的查看了一下对方的伤势,被自己戳的那剑与蛇咬伤的地方暂且不说,那么多的陈年旧伤是怎么来的?

    他平日里不都是在洞府里修炼吗?哪里会受什么伤?

    他伸出手,指尖拂过沈孤鸿的眉心,在惊觉自己竟然想舒展开那紧皱的眉头时,猛然收回了手。

    南冥眼中晦暗的神情一闪而过,紧紧地抿了抿嘴,设下重重结界过后,终是不顾自己的身体还是伤痕累累,从而为沈孤鸿输入灵力。

    直到确认沈孤鸿的伤势有所好转,他才开始服用丹药调息自己的伤势,他的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大多都是一些皮外伤,也就被传送时受的内伤有些严重。

    ……

    沈孤鸿醒来时头还有些昏昏沉沉,鼻间弥漫的尽是浓郁的花香,他一手扶着头,按了按太阳穴才好受了些许。

    他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那一碧如洗的天空,以及不时飞过的蝴蝶。心头不禁感到一丝迷茫困惑,失去意识之前自己还在逃亡之中,眼前这又是哪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对了……南冥,他在哪里?

    环顾四周,他很快发觉了那抹明媚张扬的红衣身影。南冥盘膝坐在他身前五步远的地方,素来张扬肆意的面庞上神情淡淡,艳丽精致的脸上气色却是极为难看,嘴唇也微微翻出青白,看上去便是一副受伤未愈、气血两虚的模样。

    他……的伤严重吗?

    沈孤鸿掏出自己往日里炼制的天极丹药,喂给对方后,想起这些时日来对方的决绝,他又默默坐回了他方才醒来的位子。

    身上的伤处依旧隐隐作痛,沈孤鸿淡淡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大概是受伤太重失血过多,心境竟完全不同于往日,不仅对疗伤和处理身后事务全无兴趣,反而只想静静望着眼前那人,守着身前一方宁静。

    即使他已经对自己说过了那样断情绝爱的狠话,当着众人的面不管不顾地要与自己和离,可现在望着他,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生气,甚至从心底某处还萌发出淡淡的愉悦。

    他轻叹口气,觉得自己只怕是痴妄了,曾以为深入骨髓的清冷自持,在扑向战场的一刹那就已经荡然无存——那样张扬炽烈的红色,分明是为了扰乱他心神而存在的。

    南冥对沈孤鸿心中所思全无察觉,他依旧眉关紧皱,面色很是糟糕,想必疗伤的过程并不好受。沈孤鸿也不知出于怎样的心思,放轻手脚凑上前去,执素白衣袖轻柔拭去他额角的汗滴,又脱下外袍,小心翼翼地盖在南冥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心里有些空荡荡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毕竟以往这种照顾人的事他几乎没有尝试,衣食起居自然有人帮忙打点好,要他想办法照顾一个受伤虚弱的人,难度不亚于颠倒乾坤。

    他绞尽脑汁回想,突然想起数百年前从玉少英那里没收来的凡间话本,他当时好奇玉少英为什么会看这种话本看得津津有味,也抽了一两本看过,里面记载着郎情妾意的爱情故事,一方患病卧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