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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他的人。

    身外化身再一次皱了皱眉,他与沈孤鸿本是一体,自是能互相感应,可无奈玄武秘境却是断了他们两人的感应,以至于对方不知晓他在玄武秘境的所见所闻,信息闭塞了这么久,到现在才得以联通。

    沈孤鸿结印的手停下,终于回头看向了身外化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似乎没头没脑地喃喃道:“修身界与魔界的结界越来越淡薄了。”

    结界破,魔界入侵,修真界乱,这本就是既定的事实。

    身外化身的脸色也略显凝重,冷冷道:“暗影帝国的人也来玄武秘境了。”

    暗影帝国位于修真界与魔界两界的另一个边缘,于夹缝中生存,可比之修真界,对方明显与魔界要更加交好,这次来玄武秘境,分明来者不善。

    身外化身继续道:“我碰见的是暗影帝国的使者石遥以及一个黑衣少女,想必那姑娘就是弑血剑魔姬如夫人的女儿。不过……暗影帝国内部怕也不是铁板一块,那使者和公主颇有貌合神离之感,也不知和平的表象能维系到什么时候。”

    沈孤鸿只是颔首,面部一丝表情也没有变化。

    静默些许过后,在荒凉寂寥的修真界与魔界的间隙处,白衣墨发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么……他呢?”

    这个“他”没有说明是谁,但两人都早已心知肚明。

    身外化身却不接茬,半是戏谑半是嘲讽地笑了笑:“我本以为你会先问我遇到了什么事。”

    “……”

    身外化身轻轻地笑了一声,又叹了口气:“我遇见了道寻子,他没有死。”

    “道寻子”这个名字让沈孤鸿心神巨震,他眉心微锁,继续听身外化身言简意赅的把玄武秘境的事一一道来。

    其实身外化身是可以回到本体之中的,这样记忆联通,他最近经历的事本体也会身临其境,可偏偏现在还不是他回本体的契机,他还有要事要处理,要不了太久时间浩然宗就会有客来访。

    听完后,沈孤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大抵是没有想到他的身外化身会如此行事,随从本心,像烤鱼道歉这些事做起来还真是一点犹豫也不带的,然最不该的还是那个拥抱,以及那句承诺。

    天知道他为此隐忍了多久压抑了多久,却被这化身轻飘飘的任性一举击溃,来日他又该如何面对南冥,如何面对肩上的责任,如何面对自己的“道”?

    萦绕在他周身的冰寒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他在双方的良久沉默中,冷冷道:“你本不该如此。”

    “为何不能如此?”

    拳头紧握,指尖深深刺入掌心复又松开:“你没有那段记忆,又怎知你这么做对不对。”

    “可你想做,我也想做,所以就做了,如此而已,你喜欢他不是吗?他也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对他避而不见,承担吗?这不是全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你到底洗去了我什么记忆,如若只是不想他受仙道之人非议,你,亦或者是我,不可能这般冷落他,是不是你……”

    “你想说什么呢?”沈孤鸿打断道。

    “是不是……如若不是你需要修复修真界与魔界的结界,你没有算出此次去玄武秘境他是大凶之卦,你是不是会亲自出去,然后,然后……”’沈孤鸿’闭了闭眸,然后才开口道,“同意与他和离!”

    他的话竟是少有的凌厉,许是命魂在他身上,比之全部魂魄在时,他更加的容易情绪外露,也亦不会那般压抑自己,所以会格外在意南冥的情绪波动,甚至不惜做出烤鱼这等事。

    他轻轻地喟叹了一声:“你又何必?你总是这般,莫非真要等他与你形同陌路了才好吗?”

    “何必分这么开,我们本就是一个人,本尊也是为了他好。”

    沈孤鸿清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凉,轻轻叹口气,看向远方:“你知道的,命数无常,你就不应该让他对我还有一丝一毫的期望。”

    一月过后。

    临水而望,湖面平静,清风徐来,带起道道波纹。

    白面书生临湖而立,淡淡的看着水镜中的黑衣少女,含笑问道:“公主殿下当真不来遥这里吗?”

    水境中的黑衣少女倨傲地冷笑一声,扬了扬她高贵的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本公主说要历练就要去历练,本公主想要做什么,自然就去做什么,莫非还要经过石卿同意不成。”

    石遥轻笑了一下,那温柔的笑容几乎能让人如沐春风:“遥怎敢冒犯公主,不过不是公主说要与遥一起吗?”

    “哼!说过的话岂能句句作数,这不是石卿教本公主的吗?”黑衣少女继续冷傲道,可她眼中却有着一闪而过的落寞,大抵是想起曾经有个温柔的大哥哥,对她说过会保护她一辈子。

    石遥如同没有在意到少女的其它情绪,只是温柔嘱咐道:“公主既然想去历练那便去历练吧,不过修真界强者无数,还望公主一路小心。”

    说完他便在姬如玥的冷哼一声中关闭了水境。

    望着一碧如洗的湖面,石遥发了一会儿呆,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权力,野心,欲望,尘世间的情感纠葛总是掺杂了太多太多混乱的因素,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却也别无选择。

    原来当初那个会和他说哥哥抱的天真小女孩,也学会防备与欺骗了,看来人心都是会变的,他如是,小公主亦然。

    唇边缓缓浮起一抹冷笑,石遥冷哼一声,这个小公主果然是不能继续留了,

    不久,他就回到了湖边小舍,来到那个正在磨琴的白衣男子身边,轻轻笑了笑,问道:“尊者在做什么?”

    道寻子手中的动作微顿,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继续磨着手中骨琴,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他自是不屑再多此一举的回答。

    “这琴好生精细,尊者是要送与谁吗?”石遥随他冷漠的态度置若罔闻,继续好脾气地问道。

    道寻子在沉默些许过后,才轻哼一声,冷冷道:“未必是要送人,也可能是杀人。”

    石遥无声的笑了笑,垂眸暗叹:这世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此琴正是仙道的仙器雨凰琴,其主人为仙道第一人沈孤鸿。纵使尊者不说,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杀人的琴,如此精致的琴用来杀人,不也枉费尊者如此辛苦磨它吗?”

    道寻子哂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神情中闪过一丝不屑:

    “本座不过是耗费点精力磨一把琴,使者却是连自己的半个主子也不愿放过。”

    石遥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产生什么情绪波动:“小公主到底是个孩子,可如果要一个身份尊贵的孩子记恨上,那遥还不如把那个孩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抹杀掉。”

    “使者如何想的,与本座何干。”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