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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为难地抿了抿唇,镜花叛逃时,是他将她接回来的,自认将她重新拉入了黑暗,出于歉疚,敦在大小事上都尽可能地照顾着她。如果可以,他不太希望镜花失望,但他也不确定赤染小姐会不会答应……实际上,就算是和她共事了三年多的敦,他知晓赤染小姐对周围的人都很好,处事温柔,工作上却能井井有条,对部下的错误,不是什么大事就在告诫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老虎的本能在告诉他,她本质上很难接近。

    少年沉思着,正想打圆场地替铃歌解释,“好呀。”她声音清脆地答应了,“有什么推荐的店吗?”

    ……

    镜花很喜欢汤豆腐。

    她推荐的高档料理店,外观上是传统典雅的唐破风建筑,从敞开的障子门,能望见庭园里的枯山水与竹筒敲石。

    用完餐,铃歌坐在屋檐下欣赏美景时,旁边传来了和服面料摩擦发出的簌簌声,与轻到几乎不可察觉的木屐声。

    “谢谢。”

    “因为汤豆腐?”

    镜花轻轻摇头。

    “听红叶小姐说了,你帮我拿回记录着父亲和母亲的档案的事情。”她平静地回答。

    “啊……那个呀,”铃歌想了下,“请不用在意,顺便而已。你将敦君支开,应该还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吧?”

    “我希望那个人活在幸福的世界,所以在制造机会。”镜花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你很迟钝。”

    铃歌:“……”

    为什么骂她?

    恰巧这时,出去买棉花糖的敦回了和室。

    “该回去了。”镜花转身走向对面通往走廊的障子门。

    ……

    铃歌把所有事处理完,回本部大楼时,天色已晚。余晖将天空涂抹上明艳的红色,透过走廊间大面积落地窗,在墙壁上折射出奇诡的影子。

    她快到办公室门口时,发现门是敞开着的,略微停住了脚步——难道是鳕美放东西时忘了关门?

    再怎么说也是港口Mafia后勤部的一把手,铃歌不觉得花田鳕美会这么马虎,她思忖地走上前,在门口,明白了门开着的原因。

    会客区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黑色的发与外套,有着过于俊秀的面孔,置身于仿佛虚幻的晚霞中,轻轻地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手里东西——一条镶嵌着流光溢彩的蓝绿宝石的波洛领带。

    “……”

    铃歌紧紧地盯着他手上领带,上面又没有写名字,嗯,可以糊弄过去!

    ……她真的不可以装作没回来过吗?

    “呀,铃歌。不请自来了,会介意吗?”太宰将领带放回礼盒,弯起了若无其事的微笑,“赌场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相关者已经送到了红叶姐那里,预计明后日就会有结果。”见首领没提波洛领带的事,她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有些迟疑地进入了房间,表面上却非常从容地回答着,“太宰先生要喝点什么?”

    她打开了柜子。

    “咖啡,无咖啡因的。”太宰回答,“糖要双份。”

    铃歌在泡咖啡时桌上手机响起提示,她随意地扫了眼屏幕,表情僵住了。

    ……

    数日前,α线——

    手臂擦伤还未完全愈合,跳入海中打捞手机未果时铃歌的神情,给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似乎不太愿意看见她露出这样一副表情。

    在铃歌离开后,他又在新加坡留了两天。

    第一件事是处理海盗案件的后续——和他计划的一样,里昂安保公司勾结海盗,在背上刑事惩罚的同时,又面临负责安保的宝石失窃的巨额赔偿。至于“绀青之拳”,到底是哪个组织买走了它,他心里也有数,在黑衣组织将东西交付后,太宰邀请怪盗基德,将宝石物归原主。既不牵扯铃歌,又能双赢。

    另一件事,就是替铃歌找回手机。

    从当时手机掉下去的方位判断,太宰一一排除地点,也花了两天,才把手机从金沙酒店的室外泳池里捞了出来。

    遭遇重击,又在水里泡了两日的手机,已经连开机都不可能了。

    他回横滨后将手机拿给了武装侦探社的编外人员——黑客田山花袋维修。

    花袋看着都坏成这样的手机,挠着后脑勺,让太宰重新买一个算了。但在发现手机里被植入固若金汤的防侵入程序,他属于黑客,想要与“不知名对手”一较高下的血液立马沸腾了起来。

    “我尽量帮你复原……”

    花袋异能处理电子设备的速度是常人的几十倍,是一位技术相当高强的程序员。就算是他,面临手机如此惨状,与里面被设置的安全系统,也花了好几将东西复原了大半。

    将手机恢复后,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太宰。

    “这个手机的主人是你的什么人?话说回来,你居然拍过这样的照片啊,和你现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太宰一来,花袋就将复原手机时发现的一张有意思照片展示给了他。

    沉沉的夜色下,“他”稍稍回头看着拍照的人,表情异常温和,身影却像是快要完全得融入黑暗中。

    太宰看了半晌。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

    他突然笑出了声,花袋诧异地看着望着“自己”的照片也能笑得捧腹直不起腰的太宰,怀疑他是不是疯了。

    “哎呀,虽然这也是我预想过的上百种可能性的一种,没想到还真是因为这个,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啊。”

    “竟然能将这样的乐趣带给我,小姐真的是上苍赐予我的宝物也说不定。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在花袋被他少见没有隐藏的危险情绪震撼到不能言语时,太宰自言自语地眉眼弯弯,拿出了手机。

    虽然手机丢了,铃歌还要工作,于是换了号码,他通讯录里储存了她新的联系方式。

    他微微垂下眼睑,让花袋将照片传给了他,再发送了出去——

    ……

    β线,收到清爽又明朗发来照片的铃歌愣了愣,不觉间溢出的咖啡烫到了手背,白皙肌肤顿时被烫红,她“嘶”了声松开手,见首领走过来,于是迅速收起手机。

    “小心点呀,我可不想因为喝杯咖啡害得铃歌受伤。”他牵起她的手,用随身手帕轻轻擦拭,观察着她烫伤般地眼睫低垂。

    “首领……”她欲言又止地寻找着请假理由,却在莫名心虚下,嘴巴像是黏合了起来一样,不能顺利地发出声音。

    “怎么了?”太宰漫不经心地抬起视线,含笑地温柔反问,“铃歌是想到哪里去吗——是……去往‘另一个我’的身边吗?”

    映照着她的美丽鸢色,眸光晶亮,流转着落花般漂浮在清泉上的潋滟笑意,与穿透玻璃的温煦夕阳交相辉映着,如同随着海潮而来,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