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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耳朵,小声的私语了一句,眼角余光瞥了眼赵瑾瑜两人,然后放开顾亦修,先一步走出了病房。

    赵瑾瑜和齐月白见着,再次惊讶于他们竟然能如此的亲密。

    俞生仙出去后,顾亦修走向齐月白,目光落在他手里那个深褐色的瓶子上:“把它给我。”

    齐月白想也不想就把这个深褐色的瓶子交了出去,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问了句:“大少,那个人是谁啊?”

    顾亦修握着瓶子,什么都没说的走出了病房。

    齐月白望着顾亦修的背影,待病房的门被顾亦修顺手关上,他不由碰了碰身边的赵瑾瑜:“你说那个人和大少是什么关系?大少还留在族里的那些年,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大少和谁那么亲近过。”

    赵瑾瑜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什么关系都与我们无关,你别多事。”

    “我只是问你,哪有多事。”齐月白话锋一转,有些感慨的道:“不过真的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大少,自从当年大少被家主放逐后就不见了踪影,家主也真是狠,当时大少才十五岁吧,就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也不知道这些年大少在外面过得怎么样,都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

    赵瑾瑜道:“至少现在大少看上去过得还不错。”

    “你说我们要不要把遇见大少的消息报上去?”

    “你认为家主想要知道大少的行踪会查不到吗?”

    “也对,大少也真是可怜,大少若是出生在平常的老百姓家应该算得上优秀吧,但谁让他生在这样的一个家族里……”

    “行了,你别忘记我们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怎么可能忘。”齐月白的目光落在了蒋一杭的身上,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打了个响指:“起!”

    蒋一杭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如同提线的木偶般整个弹坐了起来……

    ***

    顾亦修出了蒋一杭的病房,就把他从齐月白那儿讨来的药瓶递给了俞生仙。

    显然,这就是俞生仙出病房前向他交代的。他也没有问俞生仙要这个来干什么。

    俞生仙拧开了瓶盖,放到了鼻子下嗅了嗅。

    果然没错,这瓶药里的确有灵气,虽然极淡,但那也是真实存在的灵气!

    俞生仙眯起了眼,隐约的猜出了那两人的来历,多半是隐士的修真家族之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解释。

    只是,他们是如何在这个时代中培育出灵草的?

    俞生仙心里有些困惑,放出神识观察起了病房里的情况,在听到顾亦修是被家族放逐的时候他不禁转过了头,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顾亦修看去。

    顾亦修低着头,背靠着那雪白的墙壁,腿交叉着站立着,一手插着裤兜,另一手自然的垂着,手指间夹着一根没有点的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俞生仙转了转手里的药瓶,然后握在了手心里,双手插入了裤兜的同时背靠上了墙,后脑勺抵着墙,头微仰着闭上了眼,再次将神思放在了病房里。

    ***

    病房中。

    齐月白提过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后悠然自得的翘起了腿,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

    赵瑾瑜从衣兜里摸出了张黄符和一支朱砂笔,站在病床边对齐月白点了点头。

    齐月白看着蒋一杭如同审讯般问道:“姓名。”

    “蒋一杭。”

    赵瑾瑜握笔,在黄符上写下了蒋一杭的名字,落下的每一笔都像是在逆风而行般十分艰难。

    当赵瑾瑜在黄符上写完蒋一杭的名字后,齐月白又问:“性别。”

    “男。”

    “何时出生。”

    “20XX年10月28号上午十点。”

    赵瑾瑜将蒋一杭在黄符上写下了他的生辰八字,此时赵瑾瑜的额头已有汗水溢出,一脸隐忍。

    “家住何处。”

    “无家。”

    暗中观察的俞生仙;“……”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医院的走廊上,蒋阿姨手里提着一口袋的东西,望着站着外面的俞生仙他们。

    俞生仙指了指病房:“医生在里面治疗。”

    蒋阿姨神色一紧:“是不是一杭他又发作了。”

    俞生仙没回,蒋阿姨心里认定是蒋一杭又发病了,说道:“那我和你们一起在外面等吧。”

    病房中,赵瑾瑜在黄纸的左下角落下了今日的日期,精准到分秒,整张黄符上用朱砂写满了内容,当朱砂笔收离开黄符的那刻黄符瞬间自燃,黄符一点点化为灰烬的同时,蒋一杭那张虽然长了毛但还能看清皮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朱砂符文,仿佛一只只红虱子在毛囊里爬行一样,看着十分的恶心。

    当黄符彻底的燃尽,蒋一杭脸上的符文瞬间隐没到了皮囊下,紧接着他双眼一闭,轰然倒下,仰躺在了床上,没有丝毫的异状。

    赵瑾瑜无力的扶住了床头的柜子,唇色苍白,冷汗淋淋,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俞生仙再清楚不过,他这是属于灵气耗尽,他们俗称脱灵的症状。

    体内灵力是每一位修真者仰仗的根本,在修真时代里人人都有灵石,所以很少出现这种状况,即便是到了末法时代,那也是有生命之危,已是穷途末路才会发生的情况。

    但在这个灵气稀薄,又有天道限制的时代,随随便便的就能将灵力耗尽似乎也不足为奇,但也要好几天的打坐运气才能恢复到以前了。

    俞生仙想着蒋一杭那如同中咒般的现象,再看因为赵瑾瑜拿不住而掉落到了地上的朱砂笔,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赵瑾瑜屏气调息,好一会儿,面色这才稍稍正常。

    “你还好吧?”齐月白问道。

    “恩。”赵瑾瑜弯下腰把朱砂笔给捡了起来。

    齐月白看着赵瑾瑜把朱砂笔揣进兜里,说:“一个仿品我们用着都那么费劲,难怪真品没有人能用得了。”

    “能用这个仿品我已经很满足了。”赵瑾瑜道。

    “也是,大家都争着抢着想用着仿品呢。”齐月白语气里有一丝羡慕,“神笔认主,哪怕他主人不在了也没有人用得了它,现在真品能够分出一缕神威给这些仿品也亏得家主是它主人的后人……”

    顿了顿,齐月白又说:“神堂供着的那位老祖宗虽然只是一支笔,但据说他的主人来头可不小,在曾经那个时代也是叱咤风云的存在,也不知道是怎样一番光景,我若是能穿越时空或者就生在那个年代就好了,真想亲眼看一看啊……”

    俞生仙眸光微动,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了某个形容词汇。

    神笔。

    诚如齐月白所言,在漫长的修真时代中,以笔为武的修真者里,也只有神笔的主人称得上是赫赫有名,威震四方,他的存在更是令无数人闻风丧胆,只因为他的神笔拥有审判裁决的能力,简直是逆天,所以大家又称他为判官。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现在这个时代里神话中的判官便是以他为原型塑造出来的人物,即便是在修真的时代,那个人也一样是个传奇!

    只不过和现在传说中的判官完全不同的是,那个人完全没有约束!仅随心情定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