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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面,哪怕容衍再怎么小可怜,也不是她明面上能嫌弃的。既然解除婚约,那么也该有所表示。

    先帝看得出来她的用意,也给了她清惠仙师的封号,从此之后,她就去道观里头胡天胡地的浪去了。

    芙萝见着于左的脸色变得古怪,心下知道是知晓她和容衍之间的关系了。

    前殿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那些人有几个还是芙萝认识的。

    “诸位臣工都来了。”容衍走到人前,“皇帝大行,还请臣工在此处先对先帝行礼,待到先帝大殓入棺之后,再到宣政殿。”

    “不,陛下大行自有宫中制度,老臣过来,只想问燕王一句。陛下既然已经驾崩,那么何人继位?”

    一个须发皆白的臣工站出来,对上容衍毫无惧色。

    这个人芙萝认识,御史杨茅。

    做御史的人都不怕人吵架,而且还喜欢弹劾,先帝时候,就连临海大长公主有几次车驾逾制,都被这老头子拿出来弹劾了两三回,哪怕她皇帝舅父都说了是自己给姐姐的都没用。

    临海大长公主说杨茅人如其名,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一条舌头比杀人的刀都还要讨厌。

    芙萝一看到他,顿时就觉得不好。

    “何人继位,”容衍一身缟素站在那里,他早早的就换上了孝服端的一副忠臣模样。他看向杨茅,神态可以称得上温和,“可有高见?”

    推举皇子上位,可谓是个极其危险的事。做的好了,便是从龙之功。若是做的不好,二三十年来的功夫白费,并且全家都要搭进去。

    燕王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这些日子朝政虽然都是各执其职,但决定军需粮草,朝中官职调动这种大事全都在燕王一人手中。

    其中的用心,可见一斑。

    可是杨茅却是不管这个的,直接开口,“皇帝大行,但是却留下来了三个皇子,有道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自然是要皇长子继位!”

    容衍点点头,一直到此刻他都是温和的,甚至到此刻都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

    “皇长子今年周岁不满,另外两个皇子,也不过是满月和满百天的差别。一个随时可能长不大夭折的小孩子,坐在皇位上。”

    容衍说着便笑起来,眼含清辉,似乎是当年的模样。

    芙萝顿时心下就大觉得不好,觉得要糟,果然又听容衍道,“不知周岁小孩,是能坐在含元殿上听政还是能在紫宸殿里辨别是非?”

    “再等小皇帝得上个风寒,一命呜呼,于是再一次国丧。”

    他一一反问,嘴里咄咄逼人,可是唇角含笑,温和的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你是这样为国尽忠,着实令人钦佩。”

    作者有话要说:  芙萝:翻过来的车!老娘翻回去!

    哎呀呀呀呀呀

    ☆、回家

    容衍此言一出,顿时场面一片寂静。

    众人可能没有想到容衍竟然厚颜无耻的到了这个地步。

    芙萝也站在后面傻了眼,她从开始就觉得容衍最多会授意手下人提出来。没想到他自己竟然说了。

    “你、你、你!”杨茅没想到燕王能说出这番话来。

    “我如何?”容衍逼近了,以最温和的言语说最嚣张的话。

    “皇子还在,你怎么能说那样的话,那是篡位!燕王,你要篡位吗!”

    容衍一听大笑起来,他温文的假象瞬时间被他自己一把撕扯了下来,露出内里的野心勃勃,“篡位?”

    “何为篡位?当年高祖皇帝起兵反抗□□,有人说他是篡位么?”

    “前朝残暴,高祖起兵那是理所当然,敢问燕王是以什么理由要坐上那个位置?”

    杨茅立刻反驳,“你终于是露出你狼子野心的脸了!说来说去,就是个反贼!何必在自己脸上贴金!”

    容衍笑起来,“躺着的那个,逼死亲生手足,无罪逼亲王全家自尽。为满足一己私欲,截杀边关大将,差点酿成外面鞑子攻入关内的惨剧。朝内听信谗言,为所欲为,这和昏君有什么区别?”

    “仍由容征那么闹下去,恐怕就不仅仅是民不聊生,内忧外患,若不是本王,你们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本王做的一切,不过是顺应天命而为,拨乱反正罢了。”

    容衍笑起来,嚣张肆意,甚至算得上是张狂。

    “如今让个小孩子坐在那个位置上,还不满周岁,能不能长大都不知道。你还真是为国效忠啊。”

    “你狼子野心!无耻之尤!”

    杨茅被容衍这一番话说的顿了好会,随即就指着容衍的鼻子大骂起来。

    容衍站在那里,仍由杨茅骂,他站在那里听着。芙萝在那里听着,没见着容衍有任何的举动。

    芙萝都心里夸一句亏得容衍坐得住。

    然而刚想完,下刻那老家伙就开始加强火力,“先帝嫡子继位理所应当,卑贱有顺,嫡庶有别,燕王如此言不正名不顺!”

    此言一出,场面越发的安静。

    容衍从刚才就没有变过的脸色微凝。

    芙萝脑子里头就一个念头完蛋了。

    男主也就是容衍的侄子,爱好不仅仅是强女主,而且还有霸总的另外一个技能,天凉王破。

    这里没什么破的,自然是破人命了。

    果然容衍的眼底开始变了,他脸沉下来,风雨欲来的意味格外明显。

    芙萝握住拂尘的那只手不停的出汗,粘腻的汗粘在乌木的手杆上格外的难受。

    容衍站在那里,他望着须发皆白的御史,“要是照着你这么说,那么高祖皇帝当年起兵便是以下犯上大不敬。”

    “这怎么能一样?!”

    “如何不能一样!”容衍冷笑,“本王做的,和高祖皇帝做的,没有任何不同!”

    “滥杀朝臣迫害宗室,甚至于临时换将,弄得关外险些失守鞑子入关抢掠!对内放任外戚圈地流民流离失所!”

    “再如此下去,恐怕天下又要被他翻个底朝天!你们现如今还要为着你们自己的心思再来一次!”

    容衍厉声呵斥,转眼间他倒是为国着想,杨茅等人是祸国殃民。

    “还尊卑有别,嫡庶有序。没错,若是天下太平,的的确确是这样。可现如今内忧外患国赖长君,一个两个拿着嫡庶,如同后院长舌妇人纠缠不休,当真可笑!”

    “说来说去,不过是你要篡位!”杨茅大喝。

    “如今谁人能比得上本王更合适?何以谈得上一个篡字?”

    容衍含笑说的这话,却叫人遍体生寒。

    “巧言令色,颠倒黑白!”杨茅指着容衍大声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场面又乱起来,芙萝开口,“乱臣贼子不是在诏狱里头关着么?定下朝纲,拨乱反正,就连我这个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