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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险

    临海大长公主一听芙萝说再哭下去, 花出去的钱就白花了, 顿时一下就停了。

    可她还是抱住芙萝不放手, 还是郭旭看不下去,过来劝,“娘, 带着姐姐进去吧,外面这么热, 到时候晒出好歹就不好了。”

    京城这个地方, 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钟灵毓秀的地方, 冬天咋呼冷,夏天咋呼热。现在这个时候其实是最热的时候。人在外面稍微站一站, 就是一身的汗。

    临海大长公主这才感觉到头顶上太阳晒的火辣辣。

    她已经在家里寝食不安好一段时间了,真的是自从宫里来人通知她说女儿被召入宫中说是给皇帝讲经,她就心神不宁。

    为了这个女儿,临海大长公主是费尽了心思。甚至于病急乱求医, 跑到寺庙里头, 对着菩萨发愿, 要是女儿能平平安安, 那么她就愿意一辈子吃斋念佛。还是郭旭瞧着看不下去,给她出主意, 说最近朝廷为了赈灾的银钱有点发愁, 虽然说朝廷不一定真的为了那些赈灾银要勒紧裤腰带,但自家要是领头捐一点,一来是示好, 二来也是间接的求情。

    临海大长公主过过苦日子,对这些东西看得重,可为了自家身上掉下来的肉,一咬牙出了血割了肉。

    “你没事吧?”临海大长公主握住她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仔细瞧她,生怕在她没看见的地方她吃了大亏。

    芙萝任由打量,“娘。”

    “姐,你没吃亏吧?”

    芙萝想起那晚上被容衍当做大抱枕抱了一夜,那次是真说不好,到底是吃亏没吃亏。

    “还好。”芙萝给了个模拟两可的回答。

    郭旭听了满脸的迷惑,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家姐姐到底是吃亏还是没吃亏了。

    坐在屋子里,身上被暑气撩起的热意在冰块的作用下逐渐散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明明说了不计前嫌了,然后又缠着你不放。到底是要怎么样?”临海大长公主愁的眉头都散不开了。

    芙萝瞧见轻轻拍在她背上,“娘,我没事的。”

    “真的,这段日子他也没亏待我,衣食住行就和舅舅在世的时候一样。”

    临海大长公主依然愁眉苦脸,“你都躲的那么远了,他还是不肯放过你。”

    说着又忍不住想哭,“我的儿啊,你怎么那么命苦呢?”

    “先是那个没用的短命鬼,后来又是……”临海大长公主到底是不敢连名带姓说容衍如何如何,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了嘴。

    说着,又悲从中来,忍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

    “娘,别哭了。我都好好回来了,陛下还说了,让我在家里多住几日。”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临海大长公主就又忍不住哭了,而且哭的比刚才还大声。

    这下芙萝和郭旭两个都坐不住了,全都过来劝.

    “娘别哭了,姐姐不是好好回来了?”

    谁知亲娘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收住泪,反而冲他骂了,“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你姐姐这叫好好的吗!”

    说着又想到自己捐出去的钱,越发伤心,难以自抑。

    郭旭被骂的脖子都缩了缩,往芙萝身后躲了躲。

    “这不是真中了你爹那个死鬼的话么,万一正和他说的一样,你要怎么办哟。”临海大长公主想到自家女儿可能被容衍吃干抹净还没名没分,又哭的厉害了。

    郭旭见状,一下从芙萝身后站出来,“这样的话,不如我去和陛下说,和女人过不去算什么男人。要打要杀冲我来,让姐姐回来就好。”

    说着他还真的往外面走,吓得临海大长公主连忙拉住他,“你这是要干嘛?”

    这女儿还没完全拉出火坑,要是儿子再跳进去,临海大长公主是真哭爹喊娘的心都有了。

    “用不着你。”

    芙萝说着帮着临海大长公主把人给扯回来,“你去了什么用都没有,再说了,谁说我就是吃亏了?”

    这下郭旭和临海全都看过来。

    “他长得不错,就算京城里,长得比他好的,没有他那样的身份高。”

    郭旭和临海大长公主神情有点微妙起来,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就是皇帝,哪个人还能越过他去?

    “而且他还没碰过女人。”芙萝摇着团扇,享受着丝丝凉风,“又尊贵又干净,而且还对我余情未了。”

    “先别说我如今没有和他怎么样,就算是有怎么样了,我也半点不吃亏。”

    芙萝说着靠在那里,摇着扇子,很是开心。

    临海大长公主险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哪怕她自小是在市井长大的,听过的见过的多了去,但听到芙萝的那些话,还是头晕目眩,险些没一头栽倒。

    “你不怕有孩子么?”临海大长公主脸都要端不住了。

    “不是没有么,要是有了,我反正不想生。”芙萝说的斩钉截铁,说着她看向临海大长公主,“娘,有什么办法没有?”

    这年头女子们也不都是说一定要生七八个多子多福的。

    贵妇们都爱惜身子,生了几个之后就不会生了。不是给夫君塞侍妾就是自己私下弄避孕汤药。

    这下临海大长公主的脸色越发精彩了。

    芙萝从宫里回来的消息,当天就传到了国公府。

    临海大长公主和郭忠相处不来,知道两人呆在一起,也不过是一对怨偶。很久之前公主府和国公府就已经各不干预了。

    消息传来,郭忠坐在书房里对着郭旦和郭敏冷哼道,“大长公主弄出来的事,现在自己都没办法收拾了,宫里的那个,连自己的弟弟都能废了帝位。难道还真的以为是什么念旧情的人?”

    这个新帝上位立刻就是将容征废为庶人,连最后的体面也没见着给过,可见本性就是无情无义。

    对亲兄弟都是如此,更别提所谓的姑母了。

    “父亲,眼下要怎么办?”郭旦说起此事忧心忡忡,又对公主府那边的不满多了许多。

    临海大长公主生性粗野,他们看不惯,也不将她当做自己的继母。只要面上的功夫全都做好,那么两家也井水不犯河水。

    “大长公主眼皮子太浅。”郭旦说着,就连眉目间都流露出不满,“听说在昌隆伯府里借着芙萝受伤大吵大闹,闹到了陛下面前,这又有什么用?”

    “如果只是牵连她一个也就罢了。”郭忠对临海没有什么夫妻情谊,也料想公主府那边对他也是一样的。

    “可是在外人眼里看来,我和他们就都是一起的。”郭忠叹口气他喝了口茶,“到时候真收拾起来,一根绳子带起一串,哪怕想要撇清关系,想都别想。”

    说完,他把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搁在桌子上,“简直岂有此理,要不是她当初拦着,那两个又怎么和当年一样任性妄为,闯出这么大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