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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芙萝对容衍屈了屈膝。

    行礼行的简单,甚至还有几分敷衍。

    容衍对她伸出手,芙萝满脸不解。容衍等了小会,似乎没了耐性,直接去握住她的手。

    “怎么又伤着了?”

    “在地上的时候不小心带着了。”芙萝想起当时的情形还有些心有余悸,“不过擦了一下还好了,总比丢命强。”

    容衍看着她上了药的手,“此事京兆尹已经去查了。”

    袁家四周都叫禁军围的铁桶一般,就连临海大长公主一家也是在那里留了好半日才能得以出来,至于其他人能什么时候回去,那还真不知道。

    “陛下,如果我死了,陛下是不是会开心?”芙萝突然道。

    此刻西边残留的那一点光亮也彻底消散,凉棚内点了纱灯照明,循着灯火来的飞蛾不停的撞在纱灯的灯罩上,发出扑簌扑簌的声响。

    容衍的眼神有瞬间的凌厉,两人站在那里,“你说什么?”

    “我一直以为,我很讨陛下的嫌。”芙萝轻声道,“若是想着如果能解开陛下的心结,那么这条命……”

    “你想多了,”容衍突然开口,说着他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松开,可芙萝又轻轻吸了口气,似乎是伤口被扯到了的模样。

    容衍原本要松开的手指又握紧了,“已经上了药?”

    “上了,还是娘亲自上的。只是还是有些痛。”

    芙萝说着,又露出点惶恐的模样,就要把手给往回抽,容衍手上扣住,“别乱动。”

    说着直接借着灯光仔细查看她的伤口。

    “我以前见过伤口处理不干净,结果砂石长在肉里面,每逢变天都痛的死去活来。”

    容衍说着仔细的看她的伤口。京城里但凡有大的动静,都会禀告给他。黄孟说她遇刺,容衍立即让禁军前来,之后他自己也赶过来了。

    宫城带了时辰就要关闭宫门,重新开启必须要等第二日,除非有紧急军报,才能从宫门的缝隙里递进去。

    他处理完手里的公务,掐在宫门封闭的最后时候到了公主府上。

    临海大长公主是他的姑母,出了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来看看。

    毕竟他的兄弟几乎已经死了大片,长辈也只有一个姑母。

    至于眼前人,不过是看在往昔那点可怜的情分上。

    “听说那些都是伤筋动骨的重伤,我这点,不至于吧?”芙萝说着,小心的端详容衍的面容。

    容衍看见她白嫩的掌心上被砂石擦出来的擦痕,在他看来,这点算不上什么,和他曾经看过的,和曾经受过的伤势相比,根本不算什么。都已经精心处理过,只要不沾水,不吃发物,很快就能痊愈。

    容衍持起她另外一只手,他记得她另外一只手被发簪划过一道口子,流了不少血。

    手背上肌肤莹润洁白,已经瞧不出有受伤过的痕迹。

    “已经好了。”芙萝见状,轻声道,“陛下送来的去腐生肌膏的确好用。”

    容衍闻言松开手,“是吗”

    芙萝就坐在容衍对面,小半会她红了眼圈,泪光盈盈。

    泪水在眼眶里欲掉不掉,“陛下,我可曾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芙萝泪眼盈盈望向容衍,似乎她的害怕和恐惧在此刻终于溃堤,全数都表露在他的跟前。

    她哭的肩膀一抖一抖,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或许又许多人看不惯她,但是她做过的那些事,仔细掰开了,其实没有一件是让人对她动杀念的。

    芙萝哭的似乎更凶了,她哭起来也不像旁人那么外露,双肩颤着,带出几分后怕。隐约带出几分的哽咽,却不听什么哭声。

    梨花带泪,我见犹怜,恐怕说的就是她了。

    “表哥,你恨我很到恨不得杀了我吗?”

    芙萝突然放下一直按在眼上的帕子,红彤彤的眼睛看向容衍。

    容衍眉头皱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芙萝似乎又悲怆起来,她一下抱住他,埋在他的怀里哭起来。

    容衍身体僵硬了瞬间,两人这般倒是回到了几年前。

    他手动了动,可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来。他双臂垂下,

    今日夜里京城多了许多士兵巡逻,京城夜里有宵禁。但是今夜里巡逻的士兵要比往常要多出许多。

    一个中年人听家丁说了外面有多少人之后,让家丁退下。他慢慢腾腾的去了后院,“您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中年人满脸感叹,“好好的一桩喜事弄成这样,您一见着清惠仙师,怎么就这样了?沉不住气可是不行的。”

    话语落下,屋子里传来东西被扫落在地的声响。

    “她活着和死了,差别可大,容衍似乎眼下对她正热乎,她出事之后,禁军都出动了,如今京城里头可是多了不少人。”

    “贱人!”屋子里爆出一声沙哑的嘶吼。

    中年人摇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芙萝:嘤嘤嘤~~!

    容衍:别哭了……别……好吧,你随便哭吧。

    芙萝:渣男!

    ☆、变化

    中年男人在外听着里头一阵哐哐当当乱响, 他在外面叹气, “何必呢。”

    “自古温柔乡英雄冢, 更何况还是一个水性杨花之女。”

    屋子里头的声响不但不停,反而越发激动了。

    中年男人推门而入,一股浓厚的药味扑面而来, 浓厚的药味里掺杂着一股血味。

    “出去!”里头爆出一股嘶哑的怒吼。

    中年男人依言退出门外,过了好会内里只剩下一阵阵的喘息, 只是那喘息里还有未消下去的怒气。

    中年男人耐心的等待, 等到里头终于是把能砸的给砸完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别的声响, 这才推门而进。

    他手里捧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喝了吧。”

    语气平淡, 毫无波澜。

    室内一片狼藉,充斥着厚厚的药味,草药苦味和丝丝缕缕的血腥味混在一起,颇让人作呕。

    中年男人走到床帐前, 过了稍许, 床帐里有手伸出来。

    容衍今夜没有回宫, 他留宿在临海大长公主的公主府上。宫门关上之后除了到了第二日的时辰之外, 宫门不会开启。夜启宫门是大事,瞒也瞒不住。

    临海大长公主对容衍十分的殷勤, 专门准备了上好的楼阁。室内冰山巍峨, 在炎热的夏夜,室内丝丝凉意,颇有几分凉秋的意味。

    明明是最好眠, 容衍却没睡着。

    心头似乎有一把火在烧,熊熊的在心头烧着,给人一股没来由的烦躁。他抬手了下,一如夜里她靠在他的怀中一般。

    她或许是真的怕了,又或许是有别的,不能向他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