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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在,还有我和弟弟的一席之地。可是父亲那里,却没有我们姐弟的地方。”

    芙萝说着满脸感激看向容衍,“若不是陛下,还不知道阿旭那里要怎么办。”

    这感激听起来倒是真心实意,容衍靠在那里,他看着她,脸上神情淡淡,只是专注的眼神盯的她不免有些口干舌燥。

    芙萝两眼就盯在自己的脚下,过了小会都没有听到他说话,两眼又抬起来,“表哥?”

    这一声表哥像是戳到了他哪里,原本静静坐在那里的容衍又转头过去。

    娇娇滴滴的表哥敲到了心头上。和羽毛在心头上慢慢的挠,和几年前不一样,细细密密的痒从心脏上一路慢慢的窜上来,完全不难受,可也忽视不得。

    容衍的手握紧了,他将她放在身边,不过日复一日,在长年累月的相处里,将他心底那些无法言说的执念淡去。

    他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般顺利。

    “陛下?”芙萝好半会没见着他出声,被他看得浑身上下寒毛直竖。被这狗男人看的时候,芙萝总是有点忍不住身上绷紧,时间短还好,时间一长真的受不住。

    “就当我还了当年你的情分。”容衍说着去拿桌上的茶盏。

    茶盏里的茶已经凉了,但容衍没有撤换掉的意思。他这人就是恋旧,可能早年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一切都要靠人施舍,久而久之,哪怕只有那么一点,他也会珍而重之。茶水也一样,哪怕凉了,不喝到最后一口,他就不会叫人撤走。

    人也是一样,对他的情分,他都会小心的记下来。

    当年他地位尴尬,也就芙萝经常往他这里跑。

    来的时候少不得要拉着他耳鬓厮磨一番,对他来说欢喜又羞涩,算是那段时光为数不多的柔软。

    他喝茶的间隙往芙萝那里一看,立即看见芙萝满脸奇怪,眼里全是茫然。显然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顿时容衍持着茶盏的手险些没把茶盏给捏碎。

    “谢陛下。”芙萝压根就不想不起来自己当年干了啥,除了她一脚把容衍给踹了,还要凑到他跟前,一脸被逼的,自己根本没有和他分开的意思,哭哭啼啼,挥舞着手绢,还个定情信物都和生离死别似得,绿茶白莲的清香飘了恐怕有五里开外。

    其实那个定情信物,只有他给她的,芙萝没有什么还赠给他。所以也是单方面的还回去而已。

    她记得当年对容衍干的大事就这么一桩,其余的她压根就不记得。

    不过既然容衍都这么说了,自然赶紧的认下。

    容衍坐在那里,嘴唇稍抿,露出点略带自嘲的笑。

    他似乎没了和她说话的意思,自己做自己的事,批阅面前的公文。芙萝坐在那里没有半点局促的意思,开始还有些无聊,小会之后,她就凝神聚会起来,两眼里精神集中,端坐在那里,简直比容衍都还要多出几分自在从容。

    那副自在的小模样,戳在那里,就算他想要忽略也忽略不得。似乎他这个人在这里,对她没有太多的影响一样。

    容衍险些把自己手里的笔给掐断。

    他留她在那里未必没有惩戒的意思,她喜欢热闹,最是耐不住寂寞,一个地方也呆不久。现在她坐在那里逍遥自在,老神道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他在不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关系了。

    倒显得他像个多余的。

    黄孟进来的时候,就觉察到殿内的气氛有些古怪。

    黄孟虽然少了点东西,但在这事上却没少根筋。

    他含笑看了一眼芙萝,而后对容衍禀告,“几位臣工在外求见陛下。”

    容衍嗯了一声。芙萝这个时候抓住机会,一下从绣墩上起来,“陛下有要是要处置,贫道告退。”

    容衍脸上越发僵硬,他看也不看她,“好。”

    芙萝得了这么一句,立刻如获大赦,从殿内就往外面窜。

    她自己想些可乐的事,不过坐久了是真难受。

    这个时候那些人来的正是时候。

    芙萝看到殿外的臣工,她看了一眼他们身上的官服,手里持着拂尘,端起一股方外之人的高冷,往外面走过去。

    一股被凝视的感觉瞬间又回到了她的身上,芙萝后背上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不由得站住了脚,直接转身往和她擦身而过的那几个人看去。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些文官。不是满脸肃穆,便是老神在在。

    “仙师怎么了?”一旁的内侍见状,满脸关切。

    原先那股被人注视的古怪感觉一下就没了。这个感觉和当初在袁家外面的时候很不一样。

    可能有人看她貌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反正这种情形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芙萝捂住心口。

    “仙师可是不舒服?”内侍满脸担忧的看着芙萝,芙萝摇头。她再次看了一眼那些文官,发现那些文官都已经到殿内了。

    芙萝摇头,心头的那股异样很快消弭无形,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她径直回了蓬莱宫,蓬莱宫是她在先帝还在世的时候经常居住的地方,风景优美。宫殿的不远处就是照着传说堆建的蓬莱仙岛。

    仙岛四周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可以供人在湖面上泛舟,但芙萝却没那个兴致。

    水岸变中了不少柳树,现在树木葱茏,就算是日头最高的时候,坐在下面也能乘凉。

    芙萝坐在树荫下,面前摆着几盘瓜果,另外还放着一壶的羊奶。羊奶端来之前,已经先在小厨房里煮翻了,凉了之后,加了花蜜,又放在冰块里冰镇着。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才给她送来。

    这一切比容征在位的时候要好。

    容征对她不死心,想要把她召入宫来,郑皇后视她为生死大敌,生怕她入宫抢了她的位置,对她百般刁难。宫里面逢高踩地太常见了,郑皇后不用发话,下面的人自然想着各种办法折腾她,最常见的就是吃食上。

    宫里的吃食看着精致,其实有些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摆上来做做样子的。那些做样子的就给她了。有时候一不小心吃下肚子,能把她闹上一天。

    想起往事,芙萝只剩下一肚子的糟心。

    不过那点点糟心很快就没了,芙萝没有走到哪里都被人跟着的习惯,相反,她很不喜欢带上侍女。

    左右退下之后,清净了不少。

    今日微风习习,站在树荫下竟然还能得几丝凉爽。芙萝看着水面吹起的粼粼波纹。

    随手就往身旁的果盘里一掏,结果手掌直接就摸了个空。

    芙萝一看,发现原本放西瓜的盘子里少了几片。

    宫里的东西都讲究个精致,所有的瓜果都会切成小小薄薄的,放在琉璃器皿里供人享用。每一个就那么几片几块,所以少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