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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

    付了钱,芙萝去问六皇女饱了没有,然后才去看容朗。

    今天还是有些冷,下雪的时候其实还暖和些,下完雪之后,那才叫冷。芙萝整个人都埋在狐裘下面。雪白的狐裘将她衬托的越发晶莹剔透。

    她牵着六皇女在街上走着,六皇女瞧见有卖糖葫芦的,看的眼都有点发直,宫里吃的东西都有规制,外面的野路子除非上面的人张口,要不然还真的进不来。容衍看见,主动上前问小贩买了糖葫芦,而且是四支,一人一支,哪个都不落下。

    容衍满怀笑意把手里的糖葫芦给她,芙萝接过来,只觉得满心莫名其妙。容衍这是把她当做小孩子来看了?

    “为什么还要给我?”芙萝拿着这东西颇有些无所适从,她几乎都没吃过这种东西了。

    “这东西自然大家都要有才好,”容衍一本正经的说瞎话,“不患寡而患不均。”

    不是,这玩意儿要什么均不均的?

    芙萝才不肯吃,她只是拿在手里。六皇女和容朗倒是给面子,咬得咯吱咯吱响。可是芙萝却没有多少下嘴的意思。

    山楂果用签子串成一串,外头刷上一层红彤彤的糖浆。看着特别喜庆。

    “不喜欢?”

    芙萝一把将手里的东西给送到他跟前,“你先尝尝好不好吃,告诉我,我才吃。”

    这已经不是胆大妄为了,已经是登天了。

    容衍却直接俯身过来,从她手里的那串咬了一颗下来。

    外面那层糖衣被咬破的声音脆生生的,芙萝看着他喉结随着咀嚼上下滑动,他似乎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似得,仔仔细细将里头的酸甜滋味都尝过了,这才和她说,“味道酸酸甜甜不错。”

    说着他抬手起来捏着她的手指,“尝尝。”

    他微微用力,把手里的那串糖葫芦送到了她的嘴边。

    容衍眼里有光,四周的雪还未完全融化,天光照在雪上,映照出白亮的雪光。投在他的脸上眼中。

    芙萝抬头去看他,可以清晰的见着他眼里映出她的影子。

    神使鬼差的,芙萝竟然还真的张开了嘴,一口咬在上头,酸甜的滋味霎时就在唇齿里冲开。

    带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滋味,在嘴里一路蔓延开。

    容衍走在她身边,“今□□堂上有人和我说,要我娶妻。”

    他嘴里说这话,眼里在看芙萝。

    芙萝咬着嘴里的糖葫芦,一下心里和明镜似的,难怪今天带她出来,原来是设了个坑给她跳?

    “陛下怎么想?”芙萝问。

    容衍呼出一口白雾,眼底含着笑,含着些柔情,“所以我想问问你。”

    哪怕被她直言拒绝了几次,他还是不死心。她就在宫里,就在他的掌心里。只要他不放手,她就不会离他远去,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委曲求全?

    他前半生委曲求全的太多,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不让自己一辈子都这样。

    他为何不能得一个圆满呢?

    “我想再问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  被拒绝无数次,依然心怀希望的容衍~~~

    ☆、入骨

    容衍竟然是差不多直接说出来了。在此事上, 他知道若是委婉, 差不多就要被她继续一道四两拨千斤给弄回去, 她在这上面可谓是炉火纯青。

    “问我的意思啊。”芙萝看过去,她手里捏着手里的那串糖葫芦,看容衍的眼神里都含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清的意味。

    她拉长了调子, 故意挑起人的胃口,也叫人有些心痒痒的, 容衍耐心的在那里等着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芙萝突然道, 她冲容衍狡黠一笑, “我可不懂这些,朝堂那些大人们满腹经纶, 也能说会道。我想的和他们不一样。”

    “那你想什么?”容衍追问。

    芙萝看向他,“陛下婚事,贫道不敢置喙。”

    芙萝说完,直接在手里的糖葫芦上咬了一口。方才她嫌弃这东西不够干净, 怕吃了拉肚子, 尝了一口发现酸酸甜甜, 算是还不错, 就又吃了几口。

    冬日里都,大街上依然热闹, 吃了一串的糖葫芦, 又见着卖豆花的,芙萝不好咸口,她更喜欢豆花里加蜜豆蜂蜜这些东西。容衍给她叫了一碗, 她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肯,说喜欢吃甜的。

    北面对这个几乎都是咸口,估摸着南边才是她喜欢的甜味。

    这个爱好让容衍有些意外,不过也有些惊喜,似乎她肯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的偏好,那就是定好的事。

    芙萝饮□□致,喜欢重口,但也喜欢淡雅的调子,这么看来真的是南北都齐全了。

    咸的喜欢,甜的也要。最是贪心不过。

    可他要的就是她贪心,要是她真的和得道高人那样无欲无求,恐怕那才是和对着缩头的乌龟王八,根本就无法下口。

    容衍好脾气的干脆连带着她那碗全都吃了,吃的时候还自己尝了一口,然后又笑问她要不要也试试,毕竟味道的确不错。

    芙萝也受不了豆花和各种葱蒜油盐混在一起的,哪怕上头浇了其他东西,她也不要。一听容衍要她尝尝,立刻脑袋就摇的拨浪鼓似得。

    这样子看的六皇女笑的止不住,芙萝只是轻轻的在小丫头的额头上弹了下。

    “下次能不能找点我能吃的呀?”芙萝娇娇气气的撑着下巴,满嘴里都是抱怨。

    不过她的抱怨也软,嫩生生的,不叫人心烦。而且说了两回,也不说了。

    “好啊。”容衍一口答应下来。

    出来这么一趟,自然是要回一趟公主府看看。

    虽然宫里时常有人给临海大长公主送消息,但做儿女的出来了,也该回去看看。

    几人下了车,被人领着往门内走。

    门合上之后,外面也有了动静。

    芙萝回府,临海大长公主亲自出来了,见着容衍,又少不得一阵抱怨。

    现如今她对这个侄子已经没有多少害怕了,容衍已经摆明了态度,往事不究,不但不究,反而还透着一股亲近。这可就太难得了,能得皇帝亲近的,那都不是一般人。

    临海大长公主知道自己和这个侄子隔着一层,就算有什么情分安达利利来说也该淡了,但皇帝有意亲近,那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讲其他的那些场面功夫,恐怕也入不得他的眼,干脆就照着平常人家里那些来。

    临海大长公主像个平常的这个年岁的妇人一样,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就抱怨外头那些风风雨雨。

    “外面现在说我心如蛇蝎,真是胡说八道。”临海大长公主拉着容衍家长里短,“那几个前头生的,真的一点都不叫人省心。她自己惹得婆家不高兴,结果还在外面散播我的不是。”

    郭敏因为临海大长公主的缘由下了一趟大狱,当初那场刺杀查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