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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海大长公主说不去,那就不去了。

    倒是容衍知道了消息,让人往国公府里送了点赏赐,算是表示。

    他直接回了芙萝那里,就见着芙萝满脸无奈的坐在那儿,临海大长公主就在一旁,满脸的愤慨。

    这两人都没有半点悲痛,不但没有,容衍甚至还从姑母那里看出了愤慨和不满。

    “姑母?”容衍轻声问了声。

    “那个死鬼活着的时候就不识好歹,死了也不挑时候!”临海大长公主对着容衍就是一通抱怨,“他死的是时候吗你们两个的好事就快了,结果呢?他死了!”

    “这个姑母倒是不用担心,最多推迟半年,不会真的等上三年。”

    容衍对这个姑父曾经是很尊敬的,当成长辈爱戴。不过郭忠对他到底如何,他不傻,心里有数。

    他敬重郭忠,是因为他是姑母的丈夫,未婚妻的父亲。当这两人都不将郭忠当一回事。他自然也就放在那里,除了表面的做一做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表示。

    皇家原本就高高在上,不会和民间那么行事。等上三年,那是皇恩浩荡,不等,那也是情理之中。

    临海大长公主听了之后这才满意,顺带着对郭忠的气也消了不少。

    她还记挂着自己的贴心人,不打算在宫里过夜,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也就起身离开。

    容衍过来在她的手里轻捏了一下,探察一下她掌心的温度,他坐在那里,“阿芙明日还是去看一会。”

    毕竟亲爹,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拜一拜,至少把表面的那些东西都给做了。

    “我去的话,可不是一会。”芙萝睨着他笑,她故意凑过去,手臂压在方枕上,“这一去恐怕没几天是回不来。你也知道我那个长兄最是好面子,知道以后他就管不到我的头上,不但管不到,反而还要听我发令,少不得要抓紧最后这机会来折腾我。”

    芙萝哎呀了好几声,然后含笑看他,“你舍得?”

    容衍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舍不得。”

    芙萝闻言噗嗤就笑,“那你还让我去。”

    “为人子女的本分,没办法,我就算再恨我的生父,也是把面上的都做好了。那些人才没有指摘的余地,其实你也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

    容衍说着给她顺了顺头发,“我会让人看着,郭旦也不是个傻子,如果真的是个傻子,到时候直接外放算了,到外面去,不要回来,也让你和姑母落个清净。”

    容衍三言两语就已经决定好了郭旦的前途。

    芙萝见状这才轻哼一声。

    郭忠去的突然,一下就撒手人寰,打的人戳手不及。一时间许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置办,忙乱了好会,白幡孝布才拉起来。

    临海大长公主第二日和芙萝来了,芙萝和这个父亲没有多少感情,死了也就死了,感觉和死了个陌生人也没太多差别。

    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悲伤的。她对这个父亲记忆模糊,而且郭忠这一辈子享的福远远是别人的许多倍,而且还没要他去为这些福气做什么,不过就是有个好爹外加娶了公主。

    不管怎么想,这辈子都已经够本。还伤什么心?

    到了府内,是由郭旦和郭敏亲自过来的,郭敏在婆家被排挤的过不下去,再加上芙萝封后在即,夫家也不好明面上开罪了她,干脆就任由她住在娘家里。

    这对兄妹上来的时候,临海大长公主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临海大长公主不是毫无所觉的傻子,这些年这国公府里的父子父女,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她也心知肚明。故而临海大长公主也不给他们好脸看,只是这一家子会装相,要是说外头的名声,几乎被这家子给折腾尽了。

    临海大长公主知道这家子心黑,嘴上说着各种道理,但是暗算起人来,却是他们最厉害。不过就算是暗算,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功夫。所有的心机,到了上头只是一句话就能把这家子的前途命运给定死。

    要不是还记挂着自家儿女和他们一个姓,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她不把这家子折腾死,她就是大善人了。

    临海大长公主没看他们,只是点了下头,就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他们过来了。

    芙萝扶着临海大长公主往灵堂走去。

    郭忠去的突然,谁也没料到他竟然一下就去了,丧事的置办也是仓促之间办的。一切都看的出仓促的痕迹。

    母女两个直接往郭忠的卧房里去。

    郭旦和个游魂一样的跟在她们的身后,“大长公主是要看看父亲吗?”

    临海大长公主没答,她到了门口,往里头看了看,屋子里头熏了浓厚的熏香。

    在门口停留了一下,临海大长公主没有进去看看,直接掉头就走。临海大长公主的那个小情人也在后面跟着,见着她回身过来,接过了芙萝的活计,搀扶住她。

    郭旦看着小情人的眼神里简直恨不得飞出刀子来。

    “大长公主不去看看?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大长公主和父亲夫妻这么多年,临了也看几眼。”

    “算了。”临海大长公主道,“你不是最清楚我和他怎么样么,人活着的时候看我和老虎豺狼似得,现在人没了,反而过去看,恐怕他在地底下都得吓的翻过来。”

    临海大长公主言语幽幽,口里一派的为郭忠着想,“毕竟夫妻这么多年,我也不好让他诈尸。”

    郭旦的脸顿时扭曲成了一团。芙萝在一旁看的清楚,下意识觉得这个兄长恐怕要糟,果然下刻郭旦就开口,“大长公主到了现在还是这么肆无忌惮,哪怕是父亲被这人给活活气死,大长公主也不会说一句夫妻之间像样的话。”

    临海大长公主并不会亲自过来看郭忠,郭忠当初被临海大长公主正大光明的养男人给气得半死,公主们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平常贵妇除非丈夫死了,不管丈夫怎么恶心,她们都要一心一意。公主们却不,驸马不合心意,她们就另外寻可心人,用来管束贵妇们的规矩,到不了她们的头上。

    临海大长公主到这年岁才找,其实也算得上难得。可是郭忠却接受不了,一下就气得病了。

    病情时好时坏,宫里的御医也过来看过,也说不好到底什么时候好。

    昨日公主府的那个面首过来,说是奉了公主之命过来探望国公爷。

    说是国公爷,只是看在先人的面上封的,要说有什么实打实的功劳,却是一个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在公主面前摆谱的资本。

    郭忠看见这个面首,面首只比郭旭大了那么几岁,二十出头的年纪,是男人最干净最好看的时候。面红齿白,容貌英俊。

    这个面首见着郭忠看似恭敬,其实带着一股倨傲,话里话外都是公主如何如何。过后面首又说一定会将公主伺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