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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表示不是很懂。

    [当然不好!]

    珍香好悲伤呀。自己走马上任才一年,眼看着鬼都快死完了,经历那么多事,换成别人几十年总该有了,结果实际上呢?才长到区区十四岁。

    可恨身体年龄不能跟着心理年龄同步增长,这得啥时候才能考虑过性生活?她可以给自己的人生按快进吗?

    [珍香?]系统觉得珍香表情有点不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觉得必须打断一下,不然河蟹神兽就要飞过来了。

    珍香仰望天空,把眼泪艰难逼回眼眶里:[我没事,我很好,咱找一家卖面的摊子吃碗长寿面吧。]

    于是,珍香的十四岁生日就在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前度过,她给自己许了个愿,希望自己活得长长久久,永生不灭。

    因为这个愿望,她觉得自己特别像一位古代皇帝,在一心追求长生不死的仙术。

    而不同的地方是,她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寻找海外仙岛上,而是寄托在系统对自己的不离不弃上。虽然有些卑微,但系统已经是她能抓住的唯一希望,是目前可以选择的唯一方法。

    人呐,就是在没有更多选择时才患得患失,她如果能更牛逼一点,多几套备选方案,就不至于现在这样连生日都没兴致好好过了,每天满心算计,满嘴谎言,活成自己讨厌的模样。

    所以最羡慕备胎一堆的绿茶婊了,那日子该过得多潇洒啊?

    [系统,问你个问题,你们当系统的会有监督程序吗?就是如果系统触犯到什么条例,就给格式化了之类的。]

    系统乐了:[我就听说过宿主被系统花式惩罚的,还真没听说过系统会出问题的。]

    [那万一系统被绑架了呢?会不会有一个管理所有系统的主控中心存在,如果检测到系统被绑架了,就远程控制销毁,或者派遣营救部队?]

    [珍香……]系统沉吟两秒,[你这个脑洞很有一套,我觉得撑起一个百万字大长篇不成问题,你准备填充些什么故事进去?]

    [不是开玩笑,真心问你问题呢。]

    系统只好认真回答:[你说的什么远程控制、自毁程序、检测追踪,统统都没有。你想象中那个主控中心吧,实际上只能算个系统制造厂,制造完成的系统就全部放生了。系统自己在各个世界、各个宇宙流浪,自己选定宿主完成任务。]

    [系统之间不互帮互助吗?]

    [系统都是具有排他性的,可没有互帮互助的温情说法,互相躲着走就是友好的意思。所以如果真有系统像珍香你说的那样被绑架了,也只能自己认命。]

    [看来你们系统的世界还挺冷酷。]珍香没什么感情地感慨了一句,[那等宿主完成了全部任务,系统功成身退,之后系统会怎样?找地方养老?还是返厂翻新?]

    [别的系统我不知道,我这样的会死。]

    [啊?]

    [惊讶什么?这又不是暴毙,这种圆满的死法放在人类社会里可是喜丧。]

    [不是,我不是觉得这算暴毙。我是想知道,系统出厂时就一心为完成任务奋斗,奋斗成功就死,这有什么意义?]

    系统反问:[那人类都注定会死,人类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珍香连连摇头:[人类只是没得选,如果能不死大家都选不死,系统对活着完全没追求的吗?]

    [你知道么?一个系统经常要花成百上千年在各个世界、各个宇宙里流浪,只为寻找出一个合适的宿主。所以系统也是没得选,如果能一秒绑定宿主完成任务,大家都选一秒绑定宿主完成任务。]

    珍香听懂了,这就是人类和系统之间的价值观差异吧,人类追求好好活,系统则追求做任务。

    [但是【叛徒系统】你不一样,你说过你在成为系统之前,是存在另外的过去的,也许你以前是个人类呢。]

    系统觉得珍香话里有话:[你想说什么呀珍香?拜托就说清楚点嘛,我都要听不懂了。]

    珍香温柔一笑:[我就是和你随便聊聊,因为想多了解你一点,你怎么想那么复杂?]

    [因为珍香你平时就很复杂。]

    [那我以后尽量在你面前单纯一点吧。]

    [以后?多久以后算以后啊?]

    珍香思考了一会儿,不太确定道:[一年以后吧?]

    [嗨,这么不确定,你果然只是说说而已。]

    第94章

    生日过后的第二天, 一整天依旧是去往会场的赶路时间。

    倒不是真的距离有多远,只是珍香给自己安排的时间太宽裕, 所以每天都走得很随性。

    经过路边一间废弃木屋时, 珍香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那是个鼻高目深的外国男人, 身材消瘦高挑, 面容颓丧, 头发长而卷曲, 给人一种深海的感觉, 幽深又暗沉。

    珍香走过去的时候, 男人正半趴在废弃木屋门边, 弓着腰认真数上面的年轮。

    珍香以为自己悄悄路过应该不会打扰到对方, 但男人却像是背后长了雷达一样, 瞬间发现珍香并猛然回过头来。

    那个回头的动作相当惊悚, 一般人如果能成功模仿,一定会直接把自己的颈椎扭断,并在数秒内死亡。

    可男人却还活得很好的样子, 用一双非常没有神采的眼睛瞪视珍香, 喃喃着:“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珍香谨慎地停下脚步,观察男人下一步动作。

    男人转过身子,终于恢复了人类该有的模样,他两手空空, 穿着一身陈旧的西服,衬衫西裤领带风衣,一副特别无害的样子, 像个穷困潦倒的拾荒者大叔。

    他慢慢靠近珍香,微微驼背,披散着的长发让珍香联想到海浪、藻类与章鱼柔韧又滑腻的腕足。

    他的眼神甚至是涣散的,像极了刚用这双眼睛连着几个晚上通宵打游戏。

    但就是这么一双眼睛对准珍香时,却让珍香有种被直接看到灵魂的触感。

    那大概可以形容为鱼类死不瞑目的可怕瞪视。

    “有裂缝的,锁链……”

    男人说话很慢,停顿很多,大概是还不能熟练使用这个国家的语言。

    这种说话方式营造出一种特殊的诡异感,像是有什么危险而疯狂的东西被悄悄掩盖起来了。

    “在锁链下面是,这个世界,无尽恶意的源头……”

    珍香稍微抿起嘴巴。

    原来不是她的错觉,还真被看到灵魂了。不过她对这个男人其实也有些特殊既视感,所以两边大概是互相看穿的状态。

    男人扯动嘴角,想露出一个表示友好的笑容,可惜不太成功,反而像是面瘫症患者面部神经在抽动。

    他说:“我看到,深红之王……”

    珍香有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