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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发现。

    呼了口气,林絮不知道这批衣服能坚持多久,她心里也没底。

    球球每天定时定点锻炼,测身高体重,他不再像先前一样每次侧完都问一下有没有瘦,就是自然地往仪器前站一下,测完就走。

    林絮看着数据自带的曲线图,如果这是股票,恐怕持股人要笑出腹肌来。

    她现在有种刀悬在头上的感觉,难受却又没办法解决。

    然而在球球发现自己长高之前,另一件事却先到来了。

    距离上一次病发约莫过去一个月左右的时候,球球再次出现了症状。

    正是午饭时间,大太阳高高地照在头顶,两人对坐在屋檐下,正吃着吃着饭,球球突然往地上一滚。

    林絮惊了一跳,放下筷子走过去:“你怎么了?”

    球球滚到院子里,不停地拿额头蹭地面:“难受。”

    “哪里难受,头?我看看。”

    球球将脸转过来,眼睛紧紧闭着:“额头,好痛好胀。”

    他说的额头也就是长了两个鼓包的位置,林絮伸手摸摸,但手才刚碰到额头,球球就非常激烈地尖叫了一声,声音几乎超过了人耳接收分贝的极限。

    林絮脑袋嗡了一下,手一松没有抓稳球球,他就从她身边滚到了别处去。

    球球跌跌撞撞地往山上滚,症状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林絮又惊又怕,爬上悬浮板就跟在了他身后。

    球球像是疯了一样,在丘陵上横冲直撞,好几次撞到大石上,石头咕噜噜地往下落,就连树都撞断了好几棵。

    他的尾巴不停地往地上摔,摔得血肉模糊,鳞片也掉了很多。

    尖锐的痛呼声一直没停,在整个空中回荡开,听得人揪心不已。

    林絮难受到不敢看,可她又没办法不看。

    她将落下的鳞片都捡了回来,小心拭掉上面的血揣回兜里。

    球球这次病发持续的时间比上次要长很多,他不停地往前冲,林絮一直紧紧跟着他,完全没注意周围,等到停顿下来时,四周都是陌生景象,也不知他们现在到了哪。

    家旁边这片丘陵很大很大,远处连着大片山脉,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山脚,这座山没有多少树,山上怪石嶙峋,到处都是锋利尖锐的石块。

    球球滚到石堆里,整个身体爬伏下来,不停用背用腹部用尾巴疯狂蹭石头,鳞片一片片被石头活活刮下来,血流了一地,肉也被带落下来。

    尖叫声一直没停,配合这场面,有种渗人的感觉。

    林絮闭上眼睛背过身去,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抓着胸口,一声声听着球球喊痛。

    整个过程持续了快一个小时,持续到林絮都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球球终于停下了动作。

    此时他全身上下都血肉模糊,找不到一块好肉,身上的鳞片掉了小半,灰黑色的石头完全被染成了红色。

    额头又红又肿,鳞片也被蹭掉了不少。

    林絮上前,几乎不敢触碰他。

    “球球?”

    她蹲在球球身边,一双手停在空中,最终轻轻落在了他脸上。

    血太多了,林絮觉得红色实在太刺眼。

    “球球?你别吓我。”她凑到球球耳边小声唤道,用袖子轻轻擦掉他脸上的血迹。

    球球没有任何反应,呼吸也相当微弱,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掉一样。

    林絮急得不知所措,眼泪一滴滴落在他脸上。

    “球球,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感觉到眼泪的温度,球球虚弱地张开嘴尝了下味道,是咸的。

    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用蚊子一样虚弱的声音道:“不,哭。”

    林絮顾不得擦眼泪,趴下身体更凑近他一些:“你醒了!”

    林絮还以为发病就只是上次那个样子,持续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从没想到竟然能严重到这种程度。

    球球无力地哼哼了一会,最终大喘了口气,稍微缓过来了一些。

    他迷蒙地睁开眼睛,眼神都没有聚焦,口中低喃道:“不知道,好难受,身上,哪里都好难受。”

    不仅额头,浑身上下都爆炸一般的难受,有千万只蚂蚁在疯狂啃噬他的骨头和皮肉,所以他疯了一样磨自己的鳞片。

    林絮不明白为什么,也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无助地蹲在他身边陪着他。

    球球将脑袋抬起来一些,林絮调整姿势,将他的下巴放在自己腿上。

    手摸着还完好的鳞片,对他更像是对自己说道:“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球球仍旧闭着眼睛小声哼哼,隔一会跟她喊一声疼。

    他身上的血已经不流了,可被强行刮掉鳞片的地方依旧血肉模糊皮肉外翻。

    “掉的鳞片还能再长出来么?”林絮心疼地问。

    先前锻炼时尾巴上掉的几片鳞片,到现在都没有再长出来。

    球球低落地道:“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族内没有人这样,也没有人可以教他。

    原本唯一可以躲避的地方就是这身鳞片,如果鳞片也没了,他就又丑又胖还无处可躲。

    想到这些,刚刚再怎么疼都没有哭过的球球,抑制不住地伤心起来,只是现在很虚弱,他连哭都没有力气,只能默默地淌眼泪。

    林絮一边伸手接眼泪一边道:“别担心,也许,也许就像蛇一样是周期性蜕皮,等再过段时间就能长出来了,新长的鳞片肯定更坚硬更厉害也更好看。”

    这并没□□慰到球球,他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林絮叹口气,将接到手的眼泪往他伤口处洒去。

    可能是许久没这么痛快的哭了,球球一直哭到力竭才终于停下来。

    林絮一直默默抱着他,任由他发泄情绪。

    这时候距离他发病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太阳慢慢从头顶挪到西边,云彩被染成绚烂的红色。红色接着蓝色的天,蓝色下是一片广阔无垠的绿色。

    林絮一抬头就看到这幅壮阔的自然景色,她怔了怔,轻轻托起球球的脑袋指着天边道。

    “你看那里。”

    球球泪眼朦胧地侧头看去,有几只鸟飞过高高的天际,从蓝色天空一头撞进彩色的云团中,划出一道长长的曲线,大团云彩被一分为二,像两片展开的翅膀一样绚烂。

    风漫无目的地从远方吹来又很快离开,下方的草叶如湖水般一圈圈地荡起涟漪,若隐若现的虫鸣声远远近近地响起。

    一时间就好像这天地间只剩了他们两个一样。

    这样美丽又震撼的景色球球不是第一次见,可只有这次他认真看了。

    原来金色和红色并不全都让人觉得讨厌。

    “将来有一天,你也能像那些鸟一样,穿破云层自由翱翔,变成这世上最独一无二也最霸气的黑龙。现在经历过的一切都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