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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阻挡

    眼看那锋锐无比的刀身就要刺穿心脏,薛临面色陡然一变,瞬间化掌为指,倾注全身气劲于一处,旋即飞速转动手腕,又准又稳地径直点向了沐樾言的胸口。

    沐樾言一身精力都放在手中快捷如风的匕首之上,愕然遭他宛若刀锋的蛮力一指,避之不及,竟是生生以心脉处相迎而上,霎时之间被那指间力道震得倒退几步,一个不稳靠着墙根跌坐了下去。

    我在旁看得大惊失色,慌忙急声向他呼唤道:“阿言!”语毕焦灼起身,不顾阻拦地就要朝沐樾言猛奔过去,然而刚刚挪动脚步,却是被身边的周别轻轻按住了肩膀。

    我难以置信地抬眸转望向了他,他则摇了摇头,皱眉对我说道:“薛先生手下向来不留情面,你就莫要上去凭白送死了。”

    话音未落,那全力一指挥出的薛临亦是硬生生扛下了那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刀,高大壮硕的身猛然一颤,趔趄着扶住墙根方才勉强站稳。干喘了几口粗气,他随手拂去胸口涔涔流淌的鲜血,沉声对沐樾言道:“我原当你是个细致入微,踏实可靠的人,没想到竟是个另侍其主的逆贼!”

    沐樾言漠然靠墙端坐着,显然是被薛临方才那一掌一指伤得经脉不稳,动弹不得,尽管如此,他却是始终面色沉稳,淡淡迎上薛临那炽热如火的目光,一言不发。

    而薛临则是不动声色地挺直了腰身,冷冷朝他逼近道:“说,谁派你来的?”

    依旧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沐樾言定定地凝视他的双眼,眸底平静得不带任何情绪。

    音量陡然抬高,薛临锋锐的声线中满是憎恶与恼怒:“我再问一遍,谁派你来的?段老皇帝?太子?还是别的什么混账势力?”

    沐樾言淡然呼出一口气,没事儿人似的闭了闭眼睛,终是缄默不言。

    这般有意为之的沉默在薛临看来,显然是在挑战他内心忍耐的极限。沉寂半晌,似是终于再耐不下性子继续逼问,薛临周身气场骤然变得凝重起来,连相隔于数尺之外的我都感应到那股隔空传来的震怒之意。

    剑眉迅速拧作一团,薛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冲沐樾言呵斥道:“你这是找死么——?!”

    那一道石破天惊的吼声直穿云霄,似猛兽在仰天长啸,竟是骇得整个房梁都为之颤动。

    那一瞬间,我的眼角难以抑制地狂跳了起来,登时紧张得眉心一皱,不由焦急地朝沐樾言望了过去。周别亦是满脸诧异地伏在墙边,向不远处的二人投以忧虑的目光。

    然而那撕裂苍穹的怒喝声尚未停歇,薛临已是目眦尽裂,紧抿着嘴唇,愤然运功将自身气劲悉数灌注于掌心中央,旋即再度将手臂高高抬起,以疾风之势朝地上无力动弹的沐樾言猛挥而去——

    电光火石的一瞬之间,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怔怔地注视着沐樾言一点点趋向于黯然的面孔,暗自揣测他究竟是不能躲,还是不想躲。

    分明是可以奋起挣扎一次,他却始终面色沉静地坐在原地,任由眼底的光芒逐渐向外发散——就仿佛是一心求死般,舍弃了所有对生命的希望。

    那万物归于死寂的一刹那,却是连带着我的时间也一起迷失了方向,蓦然偏向于静止。往昔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毫无征兆地闯入了我的内心深处——

    他的确是个冷漠如霜雪的男子,却有着比任何事物都要温暖有力的一双手。在我无数次险些跌入深渊之时,都是他竭力撕开所有的黑暗与桎梏,予我以最为温柔的救赎。

    所以,这一次,我的脑海中没有任何的踌躇,唯独想要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倾尽全力将他从泥沼中拖曳而出。

    近乎是用尽了积攒在身上的所有力量,我倏然间挣开了周别的束缚,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地一头撞向了沐樾言的胸膛,而后紧紧闭上双眼,抬手将他极为扭曲地摁入了我的怀中。

    片刻,只听得脑海中猛然炸起一阵毁天灭地的轰鸣声,我顿觉后背一麻,周身气血纷然上涌,争先恐后地占据了我的整个脑袋。霎时之间,一股难以自制的腥甜自喉中缓缓翻涌而至,却是生生滞于我的胸口间横冲直撞,直堵得我呼吸不畅,竟是连半点吐息也无法实现。

    此举一出,周围人皆是大惊失色,那周别愣是骇得连手中长剑也握得不稳,“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而薛临更是做梦都没想到,他那蓦然挥出的致命一掌,竟是硬生生地打在了我的后背上,登时气急败坏地后退几步,面色铁青地呵斥道:“这是做什么,连你也不想活了吗?”

    全身的力气在薛临收掌后撤的一瞬间消失殆尽,我像是一片于深秋离树的枯叶,轻飘飘地摇晃几下,便软软地歪向了一边,斜倒在地面上。

    沐樾言怔怔地凝视着我的双眸,无措而又迷茫的瞳孔下意识地泛起一阵紧缩,就好像是在无声地询问我“为什么”一样,沉默半晌,终究是没能说出口来。

    我半伏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急促呼吸着,只觉大脑处一阵泛冷一阵发热,缺氧得厉害。片刻之余,便有温热的液体同时自耳鼻目口四处流淌而出,蜿蜒曲折地在我面上肆意蔓延,末了竟是无声盈满我的眼眶,倏然遮蔽了我所有的视线。

    呆滞了有足足三秒的时间,沐樾言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不知所措地将我整个人捞回了怀中,抚掌轻轻探上了我的脉搏。少顷之后,终是探得面色一沉,不由得冷声质问我道:“你上来挡个什么,不要命了么?”

    我没敢吭声,兀自靠在他余温尚存的胸前,不知为何,却是觉得无比的踏实暖和。

    目光微偏,沐樾言望向几尺之外匆匆站定的薛临,眸中色彩倏然转冷,道:“你方才掌中足有十层气劲,悉数用来对待这般瘦弱的黄毛丫头,未免过于狠毒,有损你心中树立的正义之气。”

    “你……”薛临瞠目结舌地憋了半天,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思忖片刻,正待反驳些什么,却是蓦然被身后所传来的突兀男声所打断。

    “哎,薛先生果真是身手了得,不过片刻,就把这对狗男女给修理得服服帖帖。”

    隔空鼓出脆生生的三道巴掌,段琬夜缓缓地自二楼的木梯间走了上来,而在他身后则浩浩荡荡地跟了一群人,分批将跌坐在地的孟郁景压制得稳稳实实,不曾遗漏丝毫缝隙。围墙边上的一众弓手见头领被俘,自知很难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