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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对方似乎并不了解自己的心意。特别是他刚从主奴关系中挣扎出来,那个人尽管手段丑恶,但最后的确是做到了对他的身心都完全了解并掌控。

    两相对照,清孝和他之间的交流便常有不着边际之感。他当然不会抱怨,但有时也不禁想:如果清孝多了解我一点该多好。

    那么,清孝在面对着他时,想必也常常感到不被理解的委屈与无奈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我以为……”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表示。

    清孝却已经读懂了,道:“是的,我曾经怪过他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没有给我帮助,但现在,我能够理解并尊重他的做法。他为我做过很多,对此我一直心怀感激。”

    他吐出一口长气,悠悠地道:“以前我曾经想过很多次,要做些什么才能报答他的栽培和关心,但看来我给他最好的礼物就是远远地离开他,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

    他苦笑一下,随便踩死了一只地上爬的小虫子,道:“是不是很讽刺?”

    这次羽沉默了很久。当他再次开口时,语音镇定平和,很肯定地道:“不是,你做得很对。清孝,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爱。”

    不是不羡慕的。

    也曾嫉妒过,为何自己的人生里,就碰不上一个那样真心爱护自己的艾森伯格教授?

    爱也需要热情去点燃,就像一向冷漠自闭的自己,也会因为清孝持之以恒锲而不舍的接近而感觉温暖。

    “只是你这样,真的可惜了。”他深深叹息。那个世界有多少爱无力爱缺失患者,期待能有一把热情的火为他们驱走孤独的暗影。

    清孝不在意地道:“有什么好可惜的,在哪一个阶段,就该做哪一阶段的事。”

    瞟了他一眼,忽笑道:“你这么希望我回去,是不是觉得只有看到我恢复到以前的现状,才觉得你没有扰乱我的生活,可以不用那么内疚?”

    看着羽忽然呆住的样子,清孝不觉大笑,拍了拍他的肩,挑眉道:“其实我以前也做过这种事情,不过后来发现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

    他故意顿住,吊足了胃口,才悠然道:“那就对我笑一笑吧,让我开心一下。”

    对我笑吧,在梦还没有醒来之前,在报复和审判没有来临之前。

    这世间有那么多的不确定,请给我安慰,请让我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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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卷二结束,局势会比较明朗了,嗯嗯。

    顺便送上一首张智霖的歌,比较喜欢张大仙,哦呵呵:

    就算醒来多心伤 爱梦你旧模样

    就算醒来多心伤 爱梦里的回想

    流浪到那一方 亦凭甜梦作故乡

    逗我开心吧 请记紧今晚再三闯我梦

    亲我吧 让灵魂凝望你面孔

    逗我开心吧 当世间一切彷佛都欠奉

    亲我吧 别提原来梦里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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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士顿,是美国最古老的城市。十八世纪在这里爆发的波士顿倾茶事件,点燃了美国独立战争的导火线。从那时起,这个城市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整个现代文明社会的缩影。

    这里有全世界最顶级的学府,长达几个世纪的“削山填海”工程让这个城市的城市规模扩大了三倍,显示出人的力量是何等伟大。

    这里是独立宣言的起草地,也是南北战争时期废奴运动的中心之一,城区砖红色的自由之路象征着人类正一步步摆脱愚昧和强权的束缚,走向最终的精神解放。

    科学取代了宗教,机器取代了人力,汽车飞机代替了驴子和马车,严谨公平的法律代替了国王的旨意……人类社会在这两三个世纪发生的变化,比过去几千年的总和还大。

    然而,两次世界大战的战争规模,也远远超过了人类战争史上的极限。足以毁灭全人类的原子弹的出现,终于把沉浸在乐观情绪中的人们炸醒,导致了六十年代整个欧美社会的全面反思。

    “在那个时候,就有很多人去乡下建设绿色农场。……不,他们并不排斥现代科技,他们也看电视,也用电话和微波炉,他们只是希望亲近大自然,觉得那样的生活比住在钢筋水泥的小盒子里更有意义。”

    越往山上走就越觉得寂静,清孝的声音漂浮在空气中,听来像是空谷中传来的寂寥的风声。

    这天并不是周末,游人很少。他们从半山腰寻小路登山,一路上竟没有遇到半个人影。落叶很厚,踩上去不时发出沙沙的响声。

    清孝回过头来,对羽一笑:“到了,休息一会儿吧。”

    的确是到山顶了。走出密林,越过山岗,远方是一望无际的灰色的大海。再过去一点,码头繁忙,高楼林立,那就是被誉为“美国大脑”的波士顿。他们曾在那里度过充满欢笑的大学时代,也度过迷惘和挫折的过去一年,而现在他们即将离开。

    永远的离开。

    他们铺了张毯子就地坐下,潮湿的风从海面上吹来,这样一成不变地吹拂了数百年。

    “真要走了还有点舍不得……”清孝喃喃地道,随即笑起来,“不过我们会有更好的生活。我觉得花草和蔬菜比冷冰冰的仪器摸起来更有感觉。”

    “我会想念这里。”羽很肯定地道。觉察到清孝询问的眼神,他脸微微一红,道:“我就是在这里遇见你的呀。大学时期,嗯,一般都是一个人最快乐的时候吧。”

    清孝笑了一下,向后靠上一棵大树,那懒散的笑容在他脸上轻轻绽放,象一道转瞬即逝的光亮:“那就谈谈吧。”

    “嗯?”

    “谈谈你自己,还有我。”

    他有一刹那的局促,细细把经历的龌龊一一想清楚,也无非人世间见惯的爱恨情仇,令当事人痛不欲生,再回首却已恍如隔世:

    “十岁时我妈妈死了,后来养父对我很不好。因为我不是他亲生的。”

    “我妈妈死得更早一点,我七岁时死的。从此我跟爸爸过,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因为这之前我很少见到他。开始我以为他不喜欢我,后来才知道是妈妈不想他接近我,他也不愿意连累我,因为他做的事都很危险。”

    “十五岁时独自来到东京,遇到山下老师。我现在都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感谢他,毕竟除了见面时的那个要求有点无耻,他对我实在算不错,我能在东京呆下去,能完成学业,还考上哈佛,他都帮了我很多。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