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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彘骂骂咧咧地玩手机,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你不要用我的实名手机账号乱发表奇怪的东西啊,别人要是去法院起诉我的话,赔偿的钱是我出的。”

    “老子买了你的手机号,你管个屁。”

    “……好嘛。”

    正说着,门铃响了。

    “诶,谁来了?”

    “我第一次听见门铃响。”

    “大概是附近恶作剧的鬼吧!”

    “小白打死他!”

    白千湾不情不愿地拉开门:“谁啊?”

    门外是个中等身材的男子,模样陌生。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黑发是一团水藻趴在头顶。男人非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请问你有雨伞吗?我想向你买一把。外边的雨实在太大了。”

    外边下雨了吗?

    白千湾顾着打瞌睡,完全没有发觉雨声。

    “这里有,”他抓起倚在鞋柜上的长雨伞递给男人,“不用还了,也不要钱。”

    “啊?那真是谢谢了。”男人说,“不过,我还想买瓶水,几百公里路,我都没喝上口水。附近的店铺已经关上了,自动贩卖机也坏了——”

    白千湾疑惑地打量他:“水?我倒杯水给你喝吧,稍等。”

    回到客厅用一次性纸杯倒水的时候,鬼怪们在他身边尖声大叫:“门口这个人很奇怪诶!他一直往里边张望,好像在观察什么。你要小心哦!”

    大概是什么抢劫犯来踩点吧?

    如此想着,白千湾端着软趴趴的纸杯走到门口。男人接过杯子,笑道:“谢了兄弟。”正要一饮而尽,忽然门外又出现了两个人影。

    这是两个身材健壮的年轻男人,手里各执一张展示证件的皮夹:“我们是B市X区刑警,关于在X区发生的杀人案,我们有些事情想询问附近的居民。先生们现在有空吗?”

    第5章 第 5 章

    5

    正德街道18号的房主白千湾是一位年轻男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眉眼疲惫,面色苍白,大概是生病的了缘故。在门口的另一位男子年纪比他略长,浑身湿透,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温水。

    男子惊讶地说:“我也需要吗?”他看了一眼白千湾。

    白千湾对两位刑警解释:“他是路过这儿,来借雨伞和喝水的路人。两位警官请进。”

    “是这样。”赵廖点了点头。

    这位陌生男子一手水杯一手雨伞离开了。

    门关上之后,赵廖和李恪脱下黑色雨衣,雨水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在瓷砖上滑动。两人脸上尴尬,白千湾浑不在意地接过雨衣,放在墙边:“没关系,我待会拖地就好了。”

    两人忙说:“打扰了。”

    正德街道18号是著名的鬼屋,因为出过凶杀案以及常年闹鬼,附近的居民都避而远之,这间房子在低价长期出售的情况下也一直未能被原房主卖出,直到约莫半年之前,一位B市籍男子也就是白千湾买下鬼屋并入住。

    九月二十七号,连环杀人犯第四次犯案,这一次,是在鬼屋附近的一处店铺中杀害了一名四十岁男子,并将部分尸体烹饪为菜肴,甚至凶手本人可能也自行食用。一时间B市人心惶惶。

    赵廖与白千湾攀谈,李恪则不动声色地观察鬼屋。这间房子也有几十年历史,装潢已显破旧,家具稀少,客厅中唯有两套桌椅、书架和一张沙发,略显单薄空旷。

    电脑桌被安放在客厅中,台式电脑铮亮崭新,与整个房子格格不入,仔细看,电脑和音响都是十分名贵的牌子;电脑桌旁是一副大书架,满满当当地放着纸质书,地上摆放着成堆的报纸;一张桌子是待客或者用膳时使用的,被放在皮沙发前边,另一张贴着墙,上边立着一面大镜子,还有女人的化妆品;椅子上一张放着坐垫,一张放着一只木头人偶,人偶大约40厘米长,身穿吊带裤和白T恤,黄色假发,脸部涂着米白油漆,眼睛是棕色玻璃珠子,嘴角和手臂关节都有活动的缝隙,它面向着这两位不速之客,表情呆滞,让人想起惊悚故事里的鬼娃娃。

    另外就是意料之中的鬼魂的存在,各色各样的鬼魂正好奇地围在两人身旁。

    “真不好意思,家里太乱了,请坐。”

    白千湾将沙发上的红裙子捡起来,随意扔到一边。赵廖在皮沙发上坐下,他身材高大,又与白千湾隔了不少距离,这样一坐,皮沙发便显得拥挤,容不下第三个高大的男人入坐。白千湾又站了起来,尴尬道:“唉?”

    李恪忙说:“没关系,我站着也……”

    话音未落,只见白千湾走向放着人偶的椅子,像丢弃红裙子一般将人偶弃之如履,人偶扑通摔倒在地,仰面朝天。椅子被搬到李恪身边,他说:“坐吧。”

    三人这才坐下。

    李恪说:“只是了解一下最近附近的治安情况。”

    “治安的话,我不经常出门,不过我没遇见过偷窃的情况。这个不太清楚。”白千湾答得很快,“还有别的问题吗?”

    “不出门的话,白先生是自由职业者吗?”赵廖问。

    “不是的,我是一位通灵师,除去通灵的时间,我一般都在家里,哦,也兼职做网络主播。”

    “通灵师。”李恪点了点头。

    两人都没有对这个问题多加询问,赵廖又问:“这位死者,白先生见过吗?”他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位四十余岁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模样很平凡,属于看过就会忘记的长相。

    白千湾摇头:“没有印象,也许见过?不记得了。”

    “死者是巷口小超市的老板。”

    “是吗?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情,食人魔,”他说,“大家都这么称呼他。”

    李恪略微沉默了会,又问:“最近在正德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吗?”

    “没有呢。”对方继续摇头。

    李恪与赵廖对视了一眼,他说:“了解了,感谢白先生的配合。”

    “两位警官要走了吗?”白千湾直起腰,见两人起身,他也送他俩到了门口,“外边雨很大,路上小心。”

    两件雨衣瘫倒在地,像两个油光水滑的甲虫壳子,被重新罩到两人身上。

    手电筒的光柱在水亮的台阶上运动,李恪与赵廖小心翼翼地走到正德街十字路口,雨幕浩大沉重,远处的路灯下,一辆警车正在原地等待着他们。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咬着烟,启动了汽车:“怎么样?”

    李恪想了想:“他没有隐瞒自己是个通灵师,说话时神态也很自然,包括提到案件和看见被害者照片时也是这样。从客厅的情况看,他似乎对电子设备比较看重?家具很少也很旧,但那台X牌手提电脑是最新款的,很贵诶,音响也是。对了,白千湾可能有女友或者女伴,可能不是独居。”

    “女友?”坐在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