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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躲避陈平、周勃的灭族,迁移至此。

    此地带着神通,自第一辈子吕氏族人来此,就不曾诞下男孩儿,几十年后竟是只剩下女子。有那男儿来到此地,大多不多时便故去了。

    而后,吕氏一族当时的女族长夜梦菩萨指点,道是:吕氏一族兴衰皆是因女子而起,吕太后残害刘家龙脉,有违天道,故而受此天罚,全族不会再有男孩儿出生。西梁国前的那条湍急河流,名曰“子母河”,西梁国人满二十岁可去引此河水,三日后便可产下女儿。

    自那以后七百余年,无论外界朝代更迭,西梁国一直是个超凡的存在。

    故事的开始,就在公元620年。

    陈静姝现名吕愉,年方十岁,是西梁国大将军独生女儿。

    照例说,喝一口河水,三日便能生出孩子,是多么轻松愉快——与那些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女子相比,西梁国的国人实在是太幸福了。

    那为何吕愉会是独身女儿?

    原来,大将军吕齐因为忙于军务,很不耐花时间教养女儿,唯一的吕愉,还是当年被自己母亲逼着传宗接代,才生下的。生下之后,也没怎么花心思去教养。

    因此,吕齐与吕愉之间并不亲厚。

    好在,无论如何,吕愉都顶着大将军独生女的名号,吃穿不愁,健康长到十岁。就是因为长期不受重视而有些内向。

    吕愉的随从吕攻、吕守,是祖母为她添置的,年岁和她差不多,人如其名,一个有勇一个有谋。

    十岁的小姑娘该做些什么?

    上一世的焦淑清忙着喂鸡、搂草、读书、练字、学乐器、调解家长里短的矛盾。

    这一世的吕愉农活儿是不必干了,可是也同样得去学堂。

    这不,刚消化完信息,吕攻就来敲响自家小主人的门:“小姐,该起身了。”

    吕守端来青盐和热水,供吕愉洗漱。

    这个女儿国的国人们并不是后世描述的那般五大三粗,只是稍稍比寻常女子健美一些。

    就像吕愉的母亲,吕齐大将军,放在现代,可以去参加健美小姐,肌肉匀称紧实,小麦色肌肤,绝对是一枚阳光美女子。

    吕愉洗漱完毕,吕守回禀到:“小姐,将军一早就去巡边了,老将军说不必大早上去请安,让小姐自行用膳便去官学吧。”

    吕愉点头表示知道了。

    到了饭厅,吕攻端上来四荤四素八道小菜、一碗米粥和一份扁食。

    小菜不过是堪堪一筷子的分量,米粥香稠也是小小一碗,扁食是白菘肉馅儿的——其实就是白菜肉,一份十二只。

    吕愉早先在建安年间吃了三四年的汤饼、干饼,乍一见馄饨开心得不得了,硬是忍着,才能优雅且迅速地吃完。

    吕攻、吕守两姐妹倒是很开心:今天小姐胃口不错,比往日吃得都要多。

    饭后,吕守提着小姐吕愉的课业并笔墨;吕攻拿着食盒,里面是点心——小姐要在官学呆一整天,不带些点心,怎么扛得住。

    到了官学,吕守替小姐安放好课业,吕攻把点心盒子交到了小厨房,两人便别过了小姐,也去学习。

    官学里专门为高官贵族小姐们的随从设了课程,西梁国人口不丰,将将是十余万人,每一个女子都要接受最基本的教育。

    在吕愉看来,就好像是天朝的扫盲运动。

    自然,二吕和小姐吕愉的课程内容是不同的。

    十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深刻的记忆?吕愉不过是照着本尊往日一样,沉默地坐好,摆放好书籍,静待夫子来授课。

    周围的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娘子,好歹是要比男孩子斯文多了,大家不过是安安静静地交谈,间或有那争锋相对的,也是没什么火气。

    夫子是一名三十出头的严肃女子,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嘴角绷得紧紧的。

    首先便是检查昨日布置的课业。

    本尊原本就是安静乖巧的孩子,自然不会发生未完成作业这种事。趁着夫子没有检查到自己这边,吕愉翻了翻课本,发现是本不知作者是谁的。(1)

    西梁国自西汉立国以来,一直与中原有着千丝万缕、若即若离的关系。当初西汉皇室刘氏一族并不是没有斩草除根的念头,可是西梁国这地方邪门的很,男子来呆着的时间没几日,便会开始变得体弱,若是不及时离去,就要病逝。是以当初汉皇室屡屡派兵前来,却终是没有除去西梁国吕氏一族。

    及至汉亡,西梁国也与中原相互有通商——这也算是有了非正式的建交。

    西梁国并不是孤立的存在,国人起初一直沿用篆书,而后跟着汉风习隶书,现在西梁国官方文字是楷书。

    这大大便宜了吕愉。

    楷书一直到21世纪都是汉字的标准字体,就算现在的楷书与后世的不同,吕愉还有着隶书的底子。

    于是没几日,夫子便发现平日里颇为腼腆的吕愉近日进步特别大。

    几乎所有的老师都是喜爱乖巧又聪明的学生的。

    严肃夫子吕虹也不例外。

    吕虹在课余给吕愉“加餐”,给她整本的字帖,并说道有不认识的字,可以尽管来问自己。

    再发现吕愉于算学特别有天赋之后,夫子吕虹又经常给她加题。

    吕愉如饥似渴地学习——除了学习,也没有别的打发时间的事物了,本世界中的关键人物一直没出现,现在自己唯有时刻准备着、时刻充电着。

    吕愉的勤奋,倒是令官学这个班的风气为之一振,就算是小小年纪,大家也是有攀比之心的,现在被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吕愉甩在身后,哪个能服气?

    一日,小考算学过后——没错,算学就是现代的数学,你别以为古人是不学数学的。

    夫子吕虹让大家互换卷子,自己讲解,由学生们批改。

    大部分的试题都很简单,独独是最后一道鸡兔同笼的试题,难倒了绝大部分的学子。

    夫子在讲解完毕后,询问可有做对的人。

    与吕愉互换卷子的小胖妞兴奋地回禀夫子,自己手上的这份卷子无一错误。

    夫子再次审阅检查之后,开口表扬了吕愉。

    吕愉很不好意思:这题目都和玩儿似的,自己胜之不武。

    吕愉的这份不好意思,落在夫子眼里却是谦逊的表现;落在同窗们眼里,却是觉得吕愉就算最近功课出众了,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内向。

    下课后,隔壁桌的小胖妞冲过来对吕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