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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一遍一样的愿望,前者不知,后每说的今年得到探望年年落空,萧念稚再也没出现, 一点风声也没有。

    扶艳不是没想过回南宫府去找他, 但想到萧念稚那时说不过多时便再来看他后便消失不见,他的心尖含着一股幽怨,他期盼着萧念稚能某一天突然摇着墨绘扇, 扬着不规矩的笑看着自己。

    他甚至想过每一天萧念稚突然出现带来的惊喜,日日不同,日日只能看这亘古不变的夕阳沉入山头。

    ——

    扶艳拿着扫帚,清扫了一下门口的散落的花瓣,收拾了一下门外院中亭子中央摆着的待客茶盏,回屋取了剑去广场集合。

    甘遂抱着松猫不逢时地出现在他面前,小丫头三年长高了不少,但脸上的婴儿肥还一见如初,琉璃色的瞳孔越来越好看,笑起来比以前更勾人。

    “哥哥,松猫最近瘦了不少,喂它吃的也不吃,会不会生病了?”甘遂将怀里蔫了的与君递给他看,小东西的体格似乎停在了三年前,多一分肥影响美观,只是现在眼睛闭着看起来真跟生病了一样。

    扶艳揪着松猫的耳朵,拎起来看,圆滚滚的身体被打开,受刑似的听天由命。

    甘遂是认为扶艳宝贝这松猫的,但每每看见他毫不怜惜地揪着松猫的耳朵就觉得自己是错的,你见过关心宠物还不知情重地揪其耳朵的么?

    看了一会,扶艳江湖大仙范起:“我觉得他是吃多了撑的,这几天少给他喂吃的,饿了叫了再说。”他将与君丢还给甘遂,说:“你先在这待一会,我去前面一趟,一会就回来。”

    先生昨日说今天全员练习嗓音,吊嗓高喊,问之缘由,则说调节呼吸有利于日后作战。

    试想一下,上学堂二十名子弟站在宽阔的广场上一个个鬼哭狼嚎,路过的人眼中皆带不解和宛若智障的神情,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扶艳过去打算充个数,别人喊得时候,他不动嘴,先生挑出他,就一言不发,无辜地看着他就行。

    这是扶艳在这三年来发现的,先生这个人心软的不成样,你跟他对着干他态度坚如磐石,你若对他软一些,他无奈无奈就饶了你了。

    吃软不吃硬,对持剑人不是好事。

    扶艳过去的时候,没见着先生人,听同窗说先生不适气候,不小心生病了,今日的吊嗓大家自由安排,或练剑或躺尸都行。

    志向远大的自然留在广场和好友切磋剑法,像扶艳不怎么求上进的,收拾收拾心情回去了。

    说起来还不是关心那只松猫,看样子像吃多了,可万一不是吃多了,真有事他后悔都来不及。

    临近住处的时候,扶艳叫了几声甘遂,无人应答。

    丫头回去了?他猜。

    最后一步踏上台阶,他习惯性往亭子看,没人。又推开门,屋里也没人。

    “这丫头回去怎么不说一声。”他这样想忽觉跟人姑娘没关系,于是转身欲回屋收剑。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轻松的男声。“哟,看不见我吗?”

    扶艳倏然怔住,踏出的脚忘了收回,堪堪愣在原地,心波猛然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这声音……他想。

    来人见他杵在他跟个棒槌似的,又说道:“长高了啊,头发也长了,嗯,我都快认不出了。”

    “萧念稚……”扶艳轻声说出口,语毕咬紧了唇,双手死死握成一个拳头。

    他想过很多遍和萧念稚重逢的样子,他想自己一定会很骄傲地告诉他这几年他在颜谷取得的成就,从鄙弃到赞赏,他始终没忘了师父的教诲,无论剑法,灵力,还有礼德,他不输任何人,有了这些,他似乎在萧念稚的面前能抬起头来。

    可是,千想不如一见,脑海中的假想在真正遇见的时候化作一股热泪冲到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扶艳不是情绪容易失控的人,但面对萧念稚,他屡屡触到了崩溃的红线,他就是想他,就是想拥抱他,就是想看见他,就是想,又能如何……

    半晌,扶艳缓缓转过头来,迈着僵硬的步伐,似乎沉浸在不敢相信的幻境里,喃喃开口:“师父……”

    萧念稚感觉每次见他的时候他都在哭,十三岁的时候哭,十六岁了还哭,一点也长不大。

    他一哭,萧念稚心都化了,脑中想好的各种没脸没皮的无赖话都梗在心头,呼之不出。

    眼中脑中就只看见扶艳了,他走过去,靠近,站定,说:“又哭?没点长进了?”

    扶艳此时千言万语出口只为一句,哽咽道:“师父你骗我,你说过会再来看我的,我等了三年,你都没来。”

    拼命抑制住的泪水话一张口就滚了下来,来势汹汹。萧念稚笑笑,摸摸他让他不要哭,接着说:“这不怕耽误你求学嘛,三心二意怎能学好?”

    萧念稚抹掉扶艳一下又一下止不住的眼泪,叹了口气。而他又怎能告诉他,万魔之战那次,魔物穿胸一劫让他生生昏迷了三年,若不是南宫府,恐怕他早就死了,人间不死不灭的仙君或许在那时就寿终正寝,命到了尽头。

    “三年了也长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为师不是来看你来了么。”

    扶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三年树立的剑持于手,不破不立的寒霜形象这一刻毁的渣都不剩。哭成泪人的他正一个劲儿的往萧念稚怀里钻,一副求安慰的样子。

    “师父,你真狠,三年时间说不来就不来,我等的都快死了。”

    最后一句话差点没绷住,萧念稚忍住不笑,“小姑娘似的,这不,三年了,我带你回去了。”

    扶艳仰起头问:“回南宫府吗?”

    萧念稚:“那还能去哪?”

    扶艳摇头:“不,师父去哪我就去哪。”闷了一下,道:“师父知不知道每次颜谷初春掌灯之时,我都会祈愿,希望你能来看我,今年终于有点儿灵了,不然,下次颜谷初春掌灯我非得刺穿了那游船不成。”

    “那颜谷掌门还不得气疯了。”萧念稚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扶艳一口气到底:“我不管。”

    两人说着说着各自情绪皆平复下来,萧念稚拉开无尾熊扶艳,说:“等会去给颜掌门通个信,我们就回去了,那个,甘遂也捎上。”

    扶艳点点头,哭的腮帮子有点酸,盯着萧念稚看了几秒,看的后者发怵,他问:“师父,为何三年的时间你一次都没来?”

    萧念稚转了转眼睛,笃定说:“还不是让南宫那边发现了,严加看守,关了我三年呗。”

    说这话,萧念稚心里也过不去,心里不停地道歉赎罪。人这一生,说谎无数,不差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谎,只求别追问圆不了谎。

    他真怕扶艳一根筋问到底,赶忙转移话题:“上次送来的松猫呢,你不会给饿死了吧。”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