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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的话让其余不如你的画师听了该如何自处啊!不过我有时在想,徐航你既不追逐名利,也不为财色,所以你为何要到平安京来, 趟这里的浑水呢?”

    徐航回他:“我来这里,自是为了想一睹这里的繁华,毕竟这里是首都。而且我也想看看当世最著名的阴阳师, 是个怎么的人。”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为了结识在平安京周边活动的大妖。

    晴明听了徐航的话后, 十分高兴,不过当说起平安京时,他的心情似乎有所回落。

    他别有深意地感叹道:“平安京啊……确实是具有独特魅力的地方。”

    繁华底下,也滋生着无限欲望与阴谋,这些人心的黑暗甚至能化作精怪,同时也吸引了大量妖魔至此。

    平安京, 这里既是日本国内人类最繁华的都城,但同时它也是妖怪的乐土,千年魔都,名不虚传。

    徐航听出他话中还包含着言下之意,又注意到晴明陷入深思的模样,想了想,问道:“你今天看起来有些烦闷,可是有什么困扰着你?”

    晴明苦笑道:“一不注意,不小心就被你给发现了。”

    徐航说:“你我既然是朋友,有困难不妨直说,就算我未必能帮到你,但说出来好歹也能抒发下心中苦闷。”

    “说得也是。”晴明神色稍微有所放松,向徐航吐露道,“或许是在京中待久了,如今突然有些疲于与权贵间每日迂回曲折的打交道,有时候真怀念没成名前的日子。”

    徐航安慰道:“或许你需要好好休息一阵,如果实在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不妨考虑退隐山林。”

    晴明摇摇头说:“哎呀,这可不行,且不说圣上是否愿意让我辞行,单是我自己也无法因为私心,就将平安京的安全弃之不顾啊!”

    徐航笑说:“所以啊,你就只能继续在这京中操劳了。”

    双方对视一笑。

    晴明将扇子折回,忽然变得严肃道:“不过最近有件事确实令我感到忧虑。”

    徐航闻言皱眉道:“是什么事能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

    “八岐大蛇的封印有所松动,我担心泄露的阴气会危及平安京。”说到这里,晴明那俊美的脸上露出阴霾。

    徐航一愣,没想到黑夜山事变的前奏已经开始了。他假作不知地问道:“八岐大蛇?传说中它不是已经被素盏鸣尊斩杀了吗!”

    晴明苦笑道:“如果是这样就好了,素盏鸣尊斩杀的只是它的肉身,但八岐大蛇的意识并未死亡,因为它本身就是恶念的化身,所以只要世间还存在邪恶,它就不会真正死去,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将其封印。”

    徐航说:“按你的意思,应该要对其进行重新的加固封印是吧?”

    “如果可以的话,但想要将其重新封印并非易事。”晴明向他解释道,“八岐大蛇本身即为邪恶,只要接近它便会被影响心智,要知道人性皆有正反两面,世上生灵亦是。素盏鸣尊都无法完全将其杀死,就因其内心也无法保证是完全澄净,只要对手不是绝对的善,那在和八岐大蛇的正面交锋中取得上风。”

    说到这里,晴明忽然提起:“我记得你曾说过,人的魂是善良,魄是邪恶。”

    晴明只是这么一提,就让徐航迅速想起他后来分裂黑白晴明一事。

    “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徐航当即警告道,“涉及的灵魂法术一个不慎,可是会后患无穷的。”

    “这样啊……”晴明看起来有些遗憾。

    不过徐航并未放心,他担心晴明没有真的死心,所以再度强调道:“关于灵魂的法术非常精密,若是操作不当,对于施术者所带来的影响是永久的,就连投胎转世都不能弥补。”

    “我知道了。”晴明见他这么严厉,态度也变得端正起来,“我不过是恰巧想起罢了,你都这么说,看来是无法从这点入手了。”

    然后晴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转为叹道:“不过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啊!”

    徐航正要往嘴边递的茶盏停顿住,他问道:“怎么说?”

    晴明看向远方天空,说:“外人都道我是不拘俗世,潇洒不凡的人,但是见到你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的光风霁月啊!我说到底不过仍是在平安京浮沉的一介俗人罢了。”

    徐航摇摇头:“不,你只是放不下身上的责任。但我是个无牵无挂的修行者,自然能够安闲自在。”

    徐航又与晴明聊许久,最后或许是因为将苦闷都倾诉出去,徐航走时,晴明又恢复平时那风度翩翩的模样。

    接下来的日子,徐航依旧是隔三差五进宫作画。

    在替天皇与宠妃登子画完后,剩余的其它后妃便是按照她们的妃位等级作为顺序,从高到低的画下去。

    经过半个月时间,在后宫中比较有地位的后妃他都为她们画完了肖像,开始到女官。

    “今天要画的是哪位殿下?”

    虽然徐航这段日子能够经常出入皇宫,但在皇宫里也不是能随意行走的。

    基本上每次来到,都是由宫人带他到一个院子中,而他所要画的那位后妃则在竹帘背后等待。然后徐航画时,竹帘才卷起,他坐在院中,与后妃隔了四五米远的距离。

    带路的宫人道:“是不日前入宫,获圣上赐名玉藻前的女官。”

    徐航闻言脚步慢了半拍,宫人没有察觉,自顾自地继续道:“她是武士家的女儿,没入宫前叫藻女。真是可惜了,如果她早点进宫,以那样的美貌,定能得圣上的宠爱。”

    这宫人为徐航引路多次,徐航待人一向有礼,加上相貌正是时下的人所喜。再加上她这样长居宫中的命妇,难得见到如此俊俏的青年,欣赏到美色,心情也愉悦不少。所以次数多了,这宫人与徐航熟悉起来,当徐航进宫为后妃作画时,偶尔会透露一二信息,哪些后妃家势厉害,如今朝中有人,哪些在天皇面前较得宠爱云云。

    为了能把持朝堂,如今宫中名位高的后妃,皆出自藤原氏,所以宫人提到武士出身,便是想说这位女官出身不高,不必怕得罪了会有什么事。

    在听见玉藻前的名字时,徐航心里难得的有片刻絮乱,然后听宫人的话,看来玉藻前此时也才刚进宫不久。

    因为想到之前在聊斋时,玉藻前态度中透露着自己与他关系不浅,甚至比较暧昧,所以现在徐航忍不住在想,莫非自己最初与玉藻前的牵扯便是源于这次宫廷作画吗?

    不管如何,等稍后见到便能知道了。

    平复下心情后,徐航与以往一样面无表情地来到院子,行礼后坐在桌前,将画具准备。

    隔着竹帘,他隐约看到个身材高挑,穿着十二单的人拿着扇子坐在后面。

    因为知道这肖像画是留作传世的,所以轮到的后妃都会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