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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人,他用一句恭喜回绝了暗涌的情愫,唐近用的是谢谢,别说,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徐百川客观道:“是我该谢谢你。”

    “谢谢”这个字眼,唐近某天晚上看到了无数次,一句“谢谢”将无数自我厌恶、不甘于消极掩盖,这些情绪翻涌挣扎,却被徐百川强势压下。

    唐近一阵心疼,他不满地又用力搂了一下徐百川,道:“你不该谢谢我,应该骂我,或者打我,这些才是我该得的。”

    徐百川皱眉反驳:“我没有资格——”

    “你有!”

    “我……”

    徐百川觉得这样的对话没意思极了,就像昨天他们在马路上的你追我赶,瞬间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心思,皱起眉头转移话题道:“粥要凉了。”

    背上的手忽然收紧,他止住了声音。这还不够,唐近伸手抢过他手里的袋子,接着一抛,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徐百川先是愣住,登时炸毛,刚要发作:说事就说事,关粥什么事儿?

    然而唐近没有就此作出解释的意思,忽然把他推开按住他的肩膀,灼灼目光锁住他,道:“徐百川,我确实不喜欢你,而是爱你。”

    徐百川眼睛瞬间瞪大,懵住。

    第42章 休息

    “徐百川,我确实不喜欢你,而是爱你。”

    徐百川眼睛瞬间瞪大,懵住。

    这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唐近没有给他更多的反应时间,接道:“上次的话没有说完——我确实喜欢过宋翊羽,也为了他出柜,但他在那时选择了离开,后来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不好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徐百川从短暂的怔愣之中恢复,白皙的脸上染上些微红。不是害羞,而是愤怒。他道:“唐近,如果你只为回到原状,我可以配合你,不需要劳驾你编造这些谎话,我也不会被骗!”

    唐近没有料到徐百川反弹的情绪如此强烈,好不容易从一团乱麻之中揪出的话头又缠了进去,不知所以然地问:“我什么时候编造谎话了?”

    若是平时,徐百川大概不想多事,唐近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少些争辩就好。但这次却难以忍下去——他要的是唐近真正的爱,而不是为了留下他随口说出的一个字。如果唐近为了增加筹码,就将他心心念念的事轻易抛出做饵,未免太侮辱人了。

    “三个月前,你亲口说过喜欢宋翊羽,我不知道你是这样善变的人。”

    唐近称得上是惊悚了,他愕然道:“三个月前?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

    徐百川没想到说到这个地步,唐近还要装傻,索性揭开自己的伤疤摊开了说:“你为宋翊羽过生日那一天,你说你最讨厌我的一点是死缠烂打。”

    唐近终于回忆起那一天:

    ——我和你那个朋友,宋翊羽,你比较喜欢谁?

    ——你想问的就是这个?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死缠烂打?

    ——对。

    唐近的脸色短短一瞬间变了几遭,终于抓到了头绪,他欲言又止道:“我当时想说的……其实是明知故问。”

    “什么?”

    “我以为……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故意这样问……”

    徐百川皱眉,探究唐近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知道?”

    这个问题问倒了唐近,他也想知道,曾经的自己为什么感笃定徐百川知道自己的感情,或者说……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他是否会一直这样腾下去。

    唐近硬着头皮道:“是我得意忘形,你对我太好,好到对我所有的习惯和爱好一清二楚。我们很有默契,有时我不用开口你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我想当然地以为你都知道。”

    “是我太蠢,从来不知道你要什么。”

    ……

    徐百川安静地听过这些话,看着唐近艰难却努力想让他相信的样子,万万没想到他们七年下来就是这样路唇不对马嘴地过下来的。

    就是他再了解唐近,也不敢有唐近喜欢自己的心思。为了不让自己的希望一点点落空,不如一开始就预设唐近不会喜欢他。

    唐近从未说过对他的喜欢,他也从未说过自己的诉求。究竟是唐近藏得太深,还是他可以忽略得太过,真是很难说清。

    简直像个笑话。

    徐百川真的觉得可笑,哦,原来他们一直是相爱的。

    那些如有实质的痛苦与折磨,居然是因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自傲不说,另一个自卑不问。

    这七年他不停地提醒自己:你是个卑鄙小人,所以合该承受这一切,没有资格觉得难过、羞耻、痛苦……正是因唐近不爱而生的自我厌弃支撑着他,让他不至于崩溃,厚脸皮地面对各种趾高气昂的冷嘲热讽。

    现在唐近却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他自找的。

    他们竟然一直是相爱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只想问一问唐近:“我这七年,算什么?”

    唐近哑口无言。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是不是我也可以有痛苦、伤心和问责的权利?”徐百川本想平稳地说,声音却开始颤抖。

    “‘你以为’?你以为的真的太多了,是不是也以为只要你说出爱我,我就要痛哭流涕感恩戴德吗?”徐百川没有歇斯底里,然而眼泪却翻涌起来:“你单凭自己的臆想,认为我无坚不摧,无论你如何冷落冷待,我都甘之如饴?”

    唐近如果不说喜欢,他还有个盼头,如果有一天唐近喜欢他,世界该有多么美好。然而兜兜转转一圈,他才得知这个快被自我厌恶、委曲求全、冷嘲热讽与各色奚落淹没的世界,就是唐近爱他的世界。

    原来他追求的不过是耻辱。

    真是荒唐。

    唐近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他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眼泪,这时病房的门忽然响动,外面的护士正要推着车子进来,却被眼前的场景震得不知该进该退。

    “徐百川,我错了,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唐近也哽咽起来。

    门外的护士试探着敲了一下门,徐百川抬手在脸上擦了一下,道:“唐近,我们还是分开,各自好好想想吧。”

    他转身开门,把护士放进来,正要出去,忽然被唐近从背后抱住,唐近已经顾不得有多少人在场,挽留道:“别走,我求你,我知道我错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

    他说道一半,忽然梗住,还没完全恢复的胃因为紧张而抽痛起来,他难以控制地弯下腰,像是鞭子直接抽在胃上,疼痛一波跟着一波,冲刷着唐近的大脑,面前的人有些模糊,他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地抓着徐百川的衣服,始终无法企及。

    徐百川被突来的变故惊到,连忙帮着护士把唐近搀扶起来送到床上。

    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