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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手提长剑却疯疯癫癫的男人,附近的人说他是一个江湖侠客,一手剑法精妙绝伦。原本浪迹江湖,四海为家,快意恩仇,后来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后,就退出江湖,成亲定居在京郊。

    谁知这江湖哪里有这么容易退出的,人在江湖中永远都退出不了,只要一天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听说,有一天,侠客从前的仇家找上门要报仇,但也敌不过侠客的剑法。然而,仇家竟然把侠客怀着身孕的妻子推上了侠客的剑。侠客停不下手,误杀了妻子与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他看着自己满手鲜血,还有妻子的尸体,接受不到,居然得了失心疯。

    每天一时拿着长剑杀气腾腾地挥舞,仿佛有仇家找上他,要拚个你死我活似的,一时又脸带温柔安安静静地挽着空气行走,仿佛是跟自己那有孕的妻子一同散步似的。

    周边的百姓可怜他,不时也接济他一下。只是,哀大莫过心死,沉迷在往日的侠客纵然不肯承认妻儿的死,但也已经形同枯槁,不复往日的潇洒不羁。

    而系统发给贾敛的任务,就是打醒这发疯的侠客,让他醒过来面对现实。

    贾敛本以为这个任务轻而易举,虽然当时的他枪.法还没有大成,但寻常亲卫他也能一打四。不过是对上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侠客,又有何惧?

    怎料,那发疯的侠客不知是哪家名门正派的弟子,纵然是疯了,但一手剑法当真高超绝伦,又把他当作了那些来寻仇的仇家,出手可真是毫不留情。要不是当时他是与牛继宗一同出去跑马,牛继宗见势不妙把他拉回来,他早就没了一只手腕。

    最后,贾敛利用地形,又是跳树,又是绕石的,好不容易才一拳砸到侠客的眼框上,把他按倒在地上不住地一顿好揍,才彻底揍醒了侠客。

    侠客醒来之后,没有责怪他,还感谢他。

    能够帮人、完成任务,还提高了自己对羽林枪.法的理解,贾敛也是高兴不已地走了。之后的事,他也是从旁人口中听说。

    贾敛走了之后,侠客把自己与妻子满布尘埃的家整理得干干净净,也打水把自己整个人洗刷了一遍,仿佛焕然一新似的。他还把自己藏在暗处的银子,分派给这些年接济过他的人。

    最后……

    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

    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

    当晚他一把火点燃了房子,衣服整齐地躺在自己与妻子的床上,怀里抱着当年妻子嫁他时所穿的大红嫁衣。

    侠客殉情之后,系统就奖励了他一枚戒指。

    那就是影存戒。

    彼时,贾敛尚且年少,不懂情滋味,也就把这戒指抛到一角去,不理不管了。

    现在倒是记起这事情和这枚戒指的描述,连忙把它翻出来了。

    影存戒:「据说此戒能存储自己最心爱的人的影子,不过代价是要滴一滴自己的心头血。」

    最心爱的人吗?

    贾敛怔了一下。

    他摸上床边那把由呼韩邪送他的金刀。

    这刀虽然骚包了一点,但着实是锋利无比。贾敛打算哪天抽空去从新打过一把刀鞘便是了,原本的那镶嵌了七颗价值连城宝石的刀鞘就是给小贾琏玩也好。

    仿佛是着魔似的,他竟然抽出了金刀,微微在左胸前比划。

    「叮叮叮叮叮!!!」系统仿佛感觉到危险,不住地发出叮叮的声音。

    「宿主在做什么?请宿主立即停止手上动作,不要作出任何会使系统误会的动作!」

    「我在取心头血啊!不割开皮肤,怎能取这心头血呢?」贾敛没有抬头,依旧在比划道。

    「叮叮叮叮叮!!!!!!!!」

    「宿主你有没有常识的!割开了心脏你还怎活了!!!」系统崩溃了,它没想过这个从不让它烦心的宿主,一疯起上来会疯得这么厉害。

    系统语速飞快的道:「宿主只需要咬破舌尖就行了,系统会助宿主逼出心头血的了。」它实在是怕这位宿主想不开,下手太快把自己给割了。

    贾敛恍然,原来这样也就可以。

    他不是疯子,也曾亲手扎破敌人的心脏,不是不知道割开了自己心脏会死,但刚才的那一刻就好像是着魔似了。

    只要能得到那个答案…确定了自己最心爱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他就算是死也没所谓。

    贾敛牙齿微微重力,咬破了舌尖,把血液滴到影存戒的表面上。

    戒指银白的戒面,也变成了红色。

    他专注地凝视着它。

    只见一个影子慢慢浮现……

    东宫

    「哼!那姓贾的有什么好?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孩一个!偏生父皇居然为了他训斥孤!」虽然已经事过多天,太子仍然对此事耿耿于怀。

    「殿下就别气恼了。您可是尊贵的太子,一国储君,何必跟这些臣子作计较呢!」一名长得妩媚精致,貌若女子的内侍替太子倒酒,劝解道:「咱们百姓家里,儿女跟别的孩子一同犯错,做父母的也只会责怪自家孩子,因为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的。再说,那贾敛终究是个外臣,皇上就算不顾荣国公的颜面,又要给王大学士的面子呢!您跟皇上是亲父子,感情深厚,皇上没法子之下唯有委屈您了。」

    这内侍长得实在是太美了,一颦一笑都令人惊艳。如果不是身穿内侍服饰,喉咙上有一点不起眼的凹凸,真的难以让人知道他是个内侍,而不是太子的姬妾。

    「称心,这世间唯有你最懂孤的心。」太子感动地握着称心的柔蓓,旁人只道他是不忿被贾敛甩了面子,其实他就不过是为了周文帝不站自己一边而气恼。

    称心羞涩地低下头,看得阅尽千帆的太子喉咙都不由得一紧。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娇羞。

    这称心分明就是投错了男胎,难怪任是见惯各绝色美人的太子也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内务府最近进了些雪蛤,雪蛤膏润肺养阴,尤大人肺部不好,可要分一半给他?」称心帘眉,貌似不经意的道。

    「别管他!」一提起尤时泰,太子就是生气,「难得有把老大一网打尽的机会,偏生就坏在他手!孤这舅舅啊!真的是越来越不争气啊!」

    「你说!孤逢年过节赏他不少的财货,怎得他还不满足的呢!?」

    称心风情万种地轻笑,「尤大人家世显赫,岂会在意这些许黄白之物!想来,不过是想替殿下分忧而已。殿下看在他出于一番好意的份上,就原谅他吧!尤大人终究是殿下的亲舅舅。」

    被称心一说,太子又心软下来。

    对太子知之甚深的称心得寸进尺的道:「那称心就让人把何举子昨天送来的那批奇珍异宝,都分一半往尤大人府上送过去了。」

    太子心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