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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会死。」

    呼韩邪看着李敛惨白的脸庞,努力挺起腰板却仍然遮不住虚弱的气息,听不出喜好的道。

    现在前有恶狼,后是陡壁悬崖。

    一时间,李敛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只见他微微闭目感受了空气一下,嘴角掀起一个弧度,笑了。

    「起风了。」

    「起风了,敛儿是你回来了么?」

    疲惫地卧在躺椅上的太上皇闭目感受到一股微风扑面,喃喃的问。

    见状,戴权把手上的物事放到一旁後,就轻手轻脚地走近太上皇,双手四指放在他的额头上,力度适中地按摩起来。

    「嗯…是戴权啊!」太上皇依然闭目,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戴权轻声地劝说道:「老奴让御膳房做了些红薯粳米粥过来,您一整天滴水未进,多少吃点吧!」平心而论,太上皇是个颇为节俭的皇帝,他平日都不吃什么山珍海味,只吩咐御膳房准备些一般普通人家都能吃用的菜。当然,他这样吩咐,御膳房都不敢把普通饭菜递上去,每一道菜的材料都是经过精心培植、挑选的,烹调的方法更是精妙得不得了。

    「不了,朕,没有胃口。」太上皇摆摆手拒绝。

    「皇爷,自从小公子离开了,您就一直茶饭不思,人都瘦了几个圈。要是小公子回来看到您现在的模样,定是会怪责老奴侍候不周的。」戴权苦着脸道。

    提起李敛,太上皇一直皱着眉头稍稍松了一点,口中笑骂道:「你这老货怕敛儿,难道就不怕朕吗?而且,敛儿他哪里敢生你的气。」

    「老奴也是着紧皇爷的身子,小公子也是操着和老奴一样的心。」

    说着,戴权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就怕小公子回来后,看见皇爷骨瘦如柴的模样,会伤心得流下泪来。」

    「你这老货,惯会胡说八道,朕的冠军侯岂会如此小儿女状!」太上皇脸上露出笑容,显然是被戴权的一番话哄得极为高兴。

    戴权趁机把红薯粳米粥捧到太上皇跟前,侍候他喝粥起来。

    只是,高兴一会儿后,太上皇又突然没了心情,把汤匙放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戴权啊!不知道为何,自从敛儿出征后,朕的心里总是跳得很快,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入睡后,却又梦到敛儿……总之,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太上皇按着心脏,担忧的道。

    戴权婉言安抚道:「皇爷,做梦都是反的。有皇爷庇佑,小公子自然吉人天相,平平安安。」

    「希望吧!」太上皇顿了一顿,又道:「老八和老十最近如何?」

    「忠靖亲王和忠顺亲王近日都在府里安份不出。忠靖亲王把、都抄写了五百次,抄写到第一百二十七次。而忠顺亲王在府里烦闷,召了一个戏班子进府唱戏,戏班子里一个叫琪官儿的很受王爷喜爱。」

    「温贵太妃和慧太妃如往常一样抄经念佛,只是,因着诚毅亲王的墓地日久失修,她们多次派人向工部的官员催促一定要尽快修葺好诚毅亲王的陵墓。」

    「据说,慧太妃近日恶梦连连…总是梦到诚毅亲王向她哭诉……」戴权低眉顺眼的道。

    太上皇冷哼一声:「哼!戴权你说,朕对他们已经网开一面,为何就是不肯安份,偏生要搞风搞雨,还要拉朕可怜的小九出来作妖!」在他看起来,什么诚毅亲王的墓地日久失修、什么诚毅亲王报梦哭诉,完全是温贵太妃和慧太妃两人搞出来的好戏,为的就是替老八和老十求情。

    「皇爷莫要动气,您的身子是最重要的。」戴权不发半点评论。然而,他不给予评论就已经是对温贵太妃等人最大的攻击。

    虽然戴权已经退下东厂厂公的位置,但冯子芝尊敬他,他在东厂内的亲信可是一个都没有少了,而且内廷里面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会不知道!?

    诚毅亲王的墓地日久失修、诚毅亲王报梦哭诉两件事绝对离不开冯子芝的影子。

    只是,人的心生来就是偏的。戴权偏心李敛、冯子芝,不喜挑拨离间李敛和皇上关系的忠靖亲王等人,所以稍稍不报一些消息也是正确的。

    而且……

    他可不认为太上皇会连这些小动作都看不出。

    太上皇余怒未消的道:「他们就是想要气死朕!」

    戴权笑而不语。

    果然,「戴权,你去命工部的人加快修葺好诚毅亲王的陵墓,派人从旁边仔细盯着。这事情不能太过份,都绝对不能闹大。」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应该牵扯到朕可怜的小九。」

    「是,皇爷。」

    起风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黑历史

    「别松手!」呼韩邪大半个身子趴出蔓藤网外, 卯足全身的力氣,拽住李敛的手, 低头喊道。

    李敛整个人垂吊在半空,全身上下就只靠呼韩邪的手拉着,晃晃悠悠的,岌岌可危。

    脚下是万丈深渊, 李敛深信自己一旦跌下去, 定然会粉身碎骨,摔成肉泥的那一种。

    抬首对上一张因为用力而憋得通红的脸。

    李敛开始回想自己为何会流落到这样一个危险又尴尬的地步。

    本来他被呼韩邪带人堵在悬崖边,前无去路, 后有追兵的时候, 应该是林寒听从他的计划, 分散人手四处去放火烧谷。

    恰好, 老天爷相助, 送来了一股东北风。

    顿时,火借风势, 风助火威, 黑烟红焰冲天而起, 四周树木着火, 空气中的热力越来越令人难以忍受。

    「火!是周人!是周人放火烧谷啊!!」

    「好大的火啊!我们会被烧死的!!!」

    一个两个三个,恐慌和求生本能像瘟疫一样传开。

    进攻雁门郡多日以来,因着呼韩邪不计成本强攻雁门的计策, 人人生死未卜, 就算是呼韩邪的「嫡系」──匈奴士兵自己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他们每个人都一直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再加上,今天一整天下来,他们眼睁睁看着周人多次用火烧死自己的族人,族人临死前的惨叫、挣扎呼号的声音,他们还记忆犹新。

    「啊!!!!!」

    「逃!快逃啊!!」

    「让开!不要挡路啊!!!」

    终于,匈奴人炸营了。

    当第一个吓破胆子的匈奴骑兵开始骑着战马慌不择路地横冲直撞后,连带着其他混乱状态的匈奴骑兵也或主动或被动的开始四散而逃,整个大军一下子就崩溃了。

    大军里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被彻底引爆,为了逃生,不少匈奴骑兵开始把手上的兵器挥向身边的族人,只求自己能够更快逃离原地。而且,更有不少人血气上涌,趁着这个混乱的时候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而能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