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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了,旁观他人练剑时,声音的主人总在陈幽耳边轻声给他点拨,这人剑法如何如何,你要怎样才能破掉。

    现在这个声音轻描淡写地对他说:“醒醒了,我心似君心。”

    我心似君心……

    一口淤血吐出来,心里真是且痛且快。陈幽抹了把唇角,拔出怀风剑踉跄两步走了上去。

    云台历七百零三年,北斗宗岳之令毙成玲玲于临风剑下,其徒陈幽一人斩尽成玲玲手下的魔物,北斗宗远赴玄铁门相救,修士反攻魔门由此而起。

    第六章 不想当校长的修士不是好老师

    云台历七百零五年,冬。

    北斗宗少有地下了雪,满山纯白。竹子被雪压得东倒西歪,白皑皑一片里露出青绿的叶边来。竹海中层层叠叠都是枯黄的竹叶,本就松软,现在落了雪,脚踩下去便陷到膝盖。

    岳之令一个月前从云台伤退归来——他被一头魔狼咬伤了小腿——伤腿碰不得雪,陈幽便背着他走在落雪后的竹海里。他披着一件白色裘衣,锦缎上暗纹浮动,绣的也是修竹。

    受伤后岳之令精神不济,陈幽的脊背宽阔温暖,他趴在上面,不一会有些困倦。等到了八卦石盘前,陈幽找了块高石头扫干净雪,垫上外衣,把岳之令抱了上去,他才清醒一些。岳之令坐在高处,伸手摸了摸陈幽的后脑,低头同他接吻。

    竹林中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叠在一处。

    要让北斗宗甚至云台的人接受这对天才师徒是一对并不简单,尤其是让岳华接受。但幸好岳华说到底是心疼岳之令的,至于其他人,这次修魔之战中岳陈师徒两可谓中流砥柱,他们不愿意为了这种事开罪北斗宗,看不惯的只能忍着。何况纵然有人恶言相向,岳之令和陈幽也不介意。

    与岳之令接完吻,陈幽提剑转身,用剑气扫开八卦石盘上的积雪。

    “师父,在哪?”

    “再往前走一点吧。”岳之令道。

    他们此行是来找岳之令从前闭关时留在这里的笔记的。修魔之战至今已有两年有余,陈幽的境界经过实战可谓一日千里,岳之令的境界则在战斗中稳步提升,谁都没想到这次岳之令出战竟负了伤,陈幽差点当场失态。

    回来两人在房间里商议了许久——岳之令觉得是自己对潇湘剑的领悟出了些问题,可他又说不出哪里。想到自己在竹海悟剑时曾在石盘上留下过不少感悟,便提出让陈幽来看看。

    陈幽实现了岳之令当初的断言,他果然比岳之令要强了。

    找到岳之令当初以剑为笔记下的零散语句,陈幽把岳之令抱在怀里,两人席地而坐,他的下巴搁在岳之令肩头,岳之令抱着临风和怀风两把剑,时不时拿剑鞘指指某句话,跟陈幽解释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陈幽抱着怀里人的腰认真地听,偶尔出言表达自己的疑惑,有时岳之令会给他解释,更多时候,则是他指点岳之令的不周全之处。

    就这样理顺一遍,岳之令靠在陈幽怀里,理这些东西太费精神,他有些疲倦地闭上眼,噙着笑道:“天才果然是天才……”

    “师父不也是天才。”

    陈幽不理解为什么岳之令常常对着他发出这样的感慨,在他眼中,他踩着岳之令为他趟开的路才能走这么远,是岳之令让他放弃北斗剑意转修潇湘剑,更是这人回应了他,破除了他的心魔屏障。岳之令是当世少有的奇才,也是个好师父。

    只有岳之令自己知道,原作里陈幽没有他也走了这么远,如今只是因为有他在,少走了不少弯路罢了。

    风吹竹林,雪簌簌落下,陈幽握着岳之令的手轻轻摩挲,低头去吻岳之令温热的脖颈。岳之令被他吻得情动,张口喘出了声。陈幽的手瞬间收紧,好歹还是顾及了岳之令的腿伤,没在这冰天雪地里做什么,背着岳之令回了乘云轩。

    事毕后岳之令懒洋洋地趴在床上。

    屋内设了结界,温暖如春。锦被搭在肩上,露出岳之令修长白皙的肩背,陈幽坐在床尾给岳之令上药,赤裸着上身,目光专注。岳之令看了他的胸肌腹肌好一会,勾手把人喊过来,搂着接吻。

    魔狼留下的余毒已去,在这期间魔修鱼死网破强攻云台,陈幽前去云台帮忙,留下岳之令一个人在乘云轩养病。

    那段时间战局紧张,就算岳之令知道此战结局,也免不得忧心。

    夜阑更深,他躺在床上,听到乘云轩外有轻轻的叩门声,忍不住披衣起来看。

    但春夜深深,夜雨淅沥,那总不是晚归的陈幽在敲门,只是风敲竹。

    那几夜他忽然明白,原来百语千言,万种思绪,落在纸上,真的可以化作浅淡一句话。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修魔之战落下帷幕时,修士界都松了口气。虽然魔修终被压制回了北方冰原,但修士们也元气大伤。云台派出人与朝廷接洽,朝廷下发修生养息的政令,毕竟普通人也深受此战之害。

    云台鼓励修士外出清缴仍留在大陆上的魔门余孽。

    北斗宗去了不少弟子,其中甚至包括主动给云台递帖子的岳之令与陈幽。

    岳之令其实是有私心的,他已经受够了呆在北斗宗听弟控岳华整天念叨了,何况他还有事要做——原作的剧情可没有停滞在此,修魔之战只是一个开端,真正在大陆上搅起腥风血雨的那个人,如今还是个小修士。

    对,就是楼下梨花树下的那个小修士。

    或许是他在窗台看那人看得太久,某北斗宗第一醋王从背后抱上来,语气幽幽地问:“看他做什么?”

    岳之令福至心灵地想起来,原作是没有女主角的,自家小徒弟加恋人可是和这个大魔头相爱相杀,纠缠不清,花式卖腐,于是他捏了捏陈幽的手腕,挑眉问:“你觉得他好看吗?”

    陈幽:“……”

    他忍着,岳之令不是会被容貌所迷惑的人,他相信岳之令的心意。

    然而这种忍耐在岳之令晚上刻意出去,在门外守了两个时辰就为了解决袭击小修士的魔修,还主动招揽那个小修士去北斗宗时达到了极限。

    岳之令把小修士送回房,谨慎地布下结界,甚至还想守夜,醋王一把抱住他的腰,充分演示了什么叫做“逆徒”,极为不风雅地把岳之令拖回了房。

    亲吻落在岳之令的脖颈上,他的衣衫未褪,陈幽一边亲吻一边脱,一路往下,直到含住柔软的乳尖。牙齿抵着小小一粒软豆来回磨蹭啮咬,岳之令抱着胸口陈幽的头发,颇有一种哺乳的错觉。他脖颈泛粉如桃花,眼角和鼻尖透出沾着汗湿水汽的红。常年生活在北斗宗的陈幽只有在这时才能体会到,岳之令跟他说过的“竹外桃花”是怎样一种艳色。

    陈幽尤嫌不足,抱着岳之令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家师父跪在了自己怀里,岳之令的大腿从陈幽身侧滑下,性器因为这个动作打体内脱出了些。陈幽没给岳之令喘口气的机会,他抱着岳之令的腰往自己胯下按,一寸寸将自己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