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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惊,浑身又是发抖、又是冷汗黏腻,别是生了什么病吧?

    她担忧地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果然汗水一片,就连鬓角里都全是湿漉漉的。

    “奶奶,我没事。”邱明泉用很轻的声音说,瘦削的身体挺得笔直,微微发抖的手伸出来,安慰地在奶奶胳臂旁蹭了蹭。

    “嗯。那就乖乖睡,奶奶在这儿呢。”老人感觉到他的额头的确没有发烫,也就放下心,慢慢重新睡了过去。

    邱明泉屏住气,竭力让自己粗重的呼吸一点点平复下来。

    在漆黑的夜里,他睁开眼,看着身边的老人。

    这还是二十几年前,爷爷还健在,正躺在另一边呼呼大睡。奶奶的容颜也没有那么老迈,和几十年后的苍老病弱有着很明显的差距。

    邱明泉心里酸酸的,眼泪有点想漫出来。

    好半天,他才转头望向了窗外。

    80年代末的夜晚,没有后世那么多的灯光。

    这是东申市的郊外,狭小的贫民聚居地,从小窗子里看出去,夜晚黑得很纯粹,没有污浊的空气污染,遥远的星辰也比后世要明亮。

    对比着前世的记忆,很多在脑海中早已湮灭的东西都对比鲜明,让他充满茫然的同时,也有着抑制不住的好奇。

    几天前从后世的摩天大楼顶上坠亡,他整个灵魂竟然回到了小时候的80年代末,回到了原先自己的躯壳里。

    ……天台,争吵。陌生的英俊男人,临死前的恐怖眼神。

    邱明泉猛然闭上眼,不安地握紧了手指。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呢?

    遍地的电脑、手机,现在根本看不到的高楼大厦,花红酒绿。

    这些记忆如此鲜活,整整三十多年的生活轨迹,还有那些悲苦人生……不不,那不是假的,绝对不是。

    他的手,颤抖着伸向了枕头。触手处,温热而细腻。

    一个冷厉的声音瞬间在他心中炸响,带着无尽的冷意和愤怒。

    “姓邱的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丢开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邱明泉的手飞快地离开了那块玉。果然不是梦!

    那个英俊男人的鬼魂,竟然也跟来了这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大家,在停了五六年后,又开坑了。

    存稿60万,大家随意跳吧。

    就是这么豪迈!

    写的很认真,希望会是一个不太一样的重生故事。

    重新开文,其实感慨挺多的,身体一直不好,就在创作上懈怠了。今年年初生病,躺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就觉得,好想好想,写故事啊!

    十年前写过一些文,我知道一定还有一些曾经的老朋友还在。

    作为一个第一次签约,第一次入V的伪新人,花式跪求收藏文章和作者,这样一旦有更新,大家的APP就会提醒你;:)

    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新老朋友,在这里相遇,都是美好缘分,祝大家身体健康,一切都好。

    ☆、第2章 重回1988

    邱明泉瞪着眼睛,就这样彻夜不眠,等到了窗外的第一声鸡鸣。

    1988年的东申市郊外,这里是一片贫民聚集的破旧棚户区,不远处就挨着城市边缘,再远一点,就是老旧的铁路。

    附近郊区的田地里,有不少的菜农生活在那,和这些城市边缘的贫苦人家结邻而居,每天清晨,雄鸡的鸣叫就是天然的闹钟。

    邱明泉悄悄地爬了起来,从枕头下摸出那个玉石吊坠,套在了脖子上。

    果不其然,第一时间,脑海里就多了一道声音:“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动不动把我摘下来!你听着,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帮我去找远慧大师--”

    邱明泉只当听不见,聋子一样,任凭那声音轰炸。

    重生一回,可怕的根本不是重生这件匪夷所思的事,而是他一觉醒来时,手中竟然紧紧握着一块陌生的玉石吊坠,而那吊坠里,有一个厉鬼!

    这个鬼,无疑就是和他一起坠楼的那个英俊男人。

    什么集团总裁来着,据说姓封?

    搞清状况后,原本画风冷淡高傲的封大总裁,似乎飞快地就进入了各种“找对策”的进程。

    先是高傲地责问邱明泉为什么冒出来绊倒他,又斥责邱明泉揪断了自己的保命玉坠,导致他香消玉殒--哦不对是英年早逝。

    再三确认真的重生后,他立刻正视现实,冷静而逻辑清晰地,勒令邱明泉放下一切事情,立刻按照他的指点,去寻找什么他认识的高人远慧大师,来试试看破解他的这种困境。

    邱明泉在默默听了几天后,终于给这人下了一个定义。

    --一个冤死的、不愿意去投胎转世的厉鬼。

    “什么厉鬼!连个身体都没有,既没有血红的舌头,也没有半边脑袋,我倒是想能飘来飘去呢!”封大总裁愤愤不平。

    他不过是一道残魂,被封在了玉石里而已!

    两位老人为了让上学的邱明泉多睡点,总会早早做好饭,可是今天是周日,邱明泉懂事地起了个早,好叫爷爷奶奶多休息一会儿。

    邱明泉蹑手蹑脚走到屋外,先在院子里的公用水龙头下接了点冰冷的水,草草地洗了把脸。

    洗漱完毕,他跑到自家屋檐下,拎起来乌漆麻黑的铁皮炉子,从遮雨的破油毡布下,用钳子夹起来几块蜂窝煤,开始生火。

    虽然80年代末,一些家庭已经开始普及了瓶装煤气罐,可对于他们这种棚户区来说,城市发展后带来的管线铺设,还没惠及这里。

    这种在后世销声匿迹的铁皮炉子,用的是一种叫作蜂窝煤的东西,单买的话折合五六分钱一块,可是更多的人家是自己做的半成品蜂窝煤,更加便宜。

    虽然都是熟悉的邻居,可是蜂窝煤都是堆在户外的屋檐下,时不时地,也会有人恬不知耻地用完了就偷上一块。

    这不,邱明泉一眼看到自家那排蜂窝煤,就愣了一下。

    少了两块!

    邱明泉心里升起一丝气恼。

    前生他十几岁时遇到这种事,家里孤老幼子,只能忍气吞声,可是现在,他的心智毕竟已经是三四十岁的成年人,这样的欺负,就显得尤其叫人愠怒。

    煤炉最下面的煤块经过一夜的燃烧,已经完全熄灭了。

    邱明泉把熄掉的煤块小心夹出,把还在燃烧的放在最下面,再放了一块新的上去,对准孔眼放好。

    红色的火苗慢慢从下面烧上来,邱明泉卧了一壶水上去,在铝锅里开始淘米,顺带清洗了几只红薯,剁好了放进去。

    忙碌的当口儿,邻居们也开始陆续起床,在公共的大杂院里做饭烧水。

    “小泉这么早啊。”隔壁的王嫂哈欠连天地捶着腰走过来,路过邱明泉家的煤炉前时,顺手倒了整整小半壶水在自己的锅里。

    “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