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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饿。”

    程明雀停顿了一下,揉着肚子抱怨了一句:“我也挺饿的。”

    他这话说得有几分玩笑的意味,抬头却发现在座诸位都绷着张脸,怎么都看不出开心的样子。他瞅瞅低着头的印桐,又瞅瞅要把窗户看出朵花来的董天天,视线绕过始终没什么表情的安祈,最后干脆停在了陈彦身上。

    陈彦揉了揉他的头发,没说什么,示意他接着讲。

    程明雀抿了下唇,有些担心的收回视线,开口接着回忆:“大叔说他是从对面过来的,对面208那边。”

    “这‘好基友’本身是跟他一个宿舍的,在床上挺尸了一个下午,然后夜里突然爬上屋顶,‘咚’地一声就砸在了楼下的草坪里。”

    “他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回了宿舍也没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考人生。结果没想到凌晨5:45的时候,听到走廊上出现了一阵奇怪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啪嗒’。”

    “这个步子的声音很沉,就像是商场活动时那种等人高的、陪孩子做游戏的毛绒玩具。可是毛绒玩具为什么会出现在宿舍楼里呢?”

    “他有点好奇,就拉开门看了一眼。”

    “然后他看到一只巨大的兔子,单手夹着他摔折了脖子的室友,沿着走廊一步步走来。”

    Chapter74请问您遇见了什么?

    印桐合上笔帽,和安祈对视了一眼。

    程明雀还在讲故事,他已经讲到那只兔子每走一步就会熄灭一个宿舍门口的照明灯,大叔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在兔子走过来之前,先一步蹑手蹑脚地关上了宿舍门。

    “他听到自己门外传来唏唏嗦嗦的声音,就像有个孩子正在小声地哼着什么曲子。离他不过半步的门板外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而后戛然而止。”

    “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程明雀压低声音叙述道,“门外静悄悄的,就像兔子和室友都凭空消失了。”

    “他想打开门,然而手搭上门把的那个瞬间,刺骨的冷意爬上他的指尖。”

    “他浑身都僵住了,视线牢牢地黏在咫尺的门板上。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门外有个人,正抬头看着他的方向。”

    “然后门开了?”董天天问。

    “没有,然后那只兔子放下‘好基友’就走了,”程明雀回忆着,“他应该是放下‘好基友’就走了,因为后来大叔听到有人在走廊里喊:‘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呢?’”

    那是6:40,第一声尖叫响起来之后。

    早起的玩家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他只是叼着牙刷站在门口,顺便对同样停留在走廊里的“同伴”发去了问候。

    “早啊,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呢?被舍友撵出来了?”

    没有回答,漆黑的走廊里只能窥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它耷拉着脑袋无声地伫立在紧闭的房门外,宛若一个被剪断悬线的木偶,随着声音缓缓地转过头。

    玩家意识到,它正在看向自己。

    “什么玩意。”

    他小声嘟囔着,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清脆的“咔嚓”声后照明灯昏黄的光晕倾泻而下,照亮地面的同时,也照亮了对门那个漆黑的影子。

    它用一种常人绝对无法达到的姿势,歪斜着脑袋,摇晃着张开了嘴。

    而后瞬间,冲到了玩家眼前。

    “大叔被门外的一声尖叫唤回了魂。”

    “小个子‘好基友’本来是他舍友,奈何一朝跳楼突然变异,把自己摔得人畜不分后,连食谱都出现了不小的偏差。自己家的孩子,闯祸了势必要收拾烂摊子,大叔说他推开门对着那小兔崽子就一顿猛打,追着它跑了好几间宿舍,然后就遇上了我们。”

    程明雀伸手指了指他和陈彦。

    “再后来就没什么好说的啦,我和陈哥,还有那大叔,三个人对着‘好基友’和‘大兄弟’仔细研究了一下丧尸的内部构造,又收拾了几个躺在地上惨遭迫害的好同志,就上来找你们了。”

    他指了下桌上的黑卡,咧嘴笑出八颗白牙:“我觉得这上面写了这么多字,印老大你肯定很感兴趣,就顺手拿上来了。”

    印桐确实挺感兴趣的。

    他不光感兴趣黑卡上的内容,还感兴趣程明雀说过的话。他说他早上听到尖叫声后就起了床,开门的瞬间撞见了丧尸吃人的现场,陈彦上去一电棍就搞定了一个,期间没有获得任何人的帮助。

    他这种说法和安祈不谋而合。

    安小朋友刚回宿舍就交代了自己的行凶经过,声称自己在感到危险的一瞬间敲碎了走廊另一边的消防栓箱,因为夏泽兴当时吸引了丧尸全部的注意力,所以他干掉“小画家”的难度并不大。

    那么就奇怪了,这一走廊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程明雀和陈彦带来的黑卡一共19张,加上他们手里属于四楼的8张卡,意味着在早上短短的半个小时内,一共下线了27人。

    这27个人可能来自各行各业,有医生、有警察、有教师、有无业游民,他们不可能武力值相当,也不可能在遇到丧尸的一瞬间就丧尸所有战斗力。哪怕这29人里有一多半都配备了夏泽兴的战五渣,那么5个夏泽兴也不至于干不掉一个“小画家”。

    就算被咬了也不可能立刻GG,下线人数这么高,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要么是游戏中还有什么他们没发现的规则,要么是打从一开始,就有一部分玩家在“划水”。

    印桐扒拉着手中的卡片,两相交叠顺便洗了个牌,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安祈大腿,直对上少年惊慌失措的眼神。

    “来清个场,咱俩先把床一挪。”

    ……

    夏泽兴推开对面宿舍门的时候,狭小的双人宿舍已经彻底改头换面。原本正对着玄关的单人床不翼而飞,“夹缝中生存”的书桌也凭空蒸发,程明雀正上蹦下窜地在墙上贴东西,每贴一张都要回头问一遍:“老大,对不对?”

    印桐翻着本子上的东西,头也没抬地回道:“对对对。”

    在场诸位依旧是昨天晚上的搭配,安祈坐在床边上,陈彦坐在椅子上,董天天不知道跑哪去了,大概桌子上的位置又是给他留的。

    几个小时前咄咄逼人的审问仿佛还历历在目,熟悉的面孔震得夏泽兴拼命在裤子上蹭手汗,只觉得呼吸都飙升了几个幅度。他根本不敢往里走,生怕一不小心又踩中哪位大佬的话头。倒是董天天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瞧见了他这幅怂样,眉毛一挑,附赠一个硕大的白眼。

    “愣着干什么?你印先生可不缺门神。”

    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选择性遗忘了几分钟前的自己,丝毫不记得因为一句“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