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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隐手背在身后,扬起下巴, 倔强又固执。 “那你打算怎么办, 和家里人对抗到底吗?”迟丽忍不住连连冷笑。“为了所谓的爱情,要抛弃家里和他私奔?迟隐,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吗,什么事都可以任性妄为。” “我并没打算抛弃家里。” “那爸妈不同意,你想怎么办?”迟丽口气越来越咄咄逼人。 迟隐半张着嘴, 哑口难言, 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起来了, 迟程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迟丽猛然想起来,“我就说他好端端的, 怎么就去了工地,而不是去了酒吧,敢情他一直替你们瞒着的。你现在不给我手机,我找了迟程要也是一样的。” 迟隐紧紧捂着手机,不吭声。 正说着,楼下传来脚步声,还有迟程疑惑的声音,“人都去哪了。” 迟丽看迟隐一眼,转身下楼,迟隐一咬牙也跟着下去。 “大姐,”迟程拿起桌上的月饼咬了一口,见迟丽下来,喊了一声,又见迟隐在后头跟着,“二……。” “手机给我。”迟丽直接上手摸迟程牛仔裤的口袋。 搞不清现在什么情况,迟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要我手机……” 他话没说完,手机就被摸走了,迟丽退到一边,低头翻弄着,迟隐咬着唇,央求着,“姐,你……” 电话通了,“迟程,去看看你二姐怎么样了。” 电话里的男人语气严肃,乍一听,果然是陆远,她冷笑了一声,“我是迟丽。” “……” 陆远就知道出事了,刚才迟隐话说了一半突然挂断,最后一句话,他还听到了迟隐喊了一声“姐”。 他再打过去,迟隐手机关机,然后就是迟丽打过来了。 “迟丽。”陆远冷静地喊了声。 “陆远,这么多年了你还缠着我妹,简直阴魂不散。”迟丽低低吼了一句。 “迟丽,那你可要学着习惯了,我可是准备要缠一辈子的。” “你还是不是男人,让我妹在这替你扛着,你自己倒是藏得好好的,”迟丽冷笑,又接着骂,“你听好了,就你这孬样,一辈子都别想娶迟隐。” “姐,你别太过分了。”迟隐又惊又怒,生平第一次对迟丽产生了憎恨的情绪。 她竟然这么说陆远。 迟程已经听明白怎么回事了,吃惊地张着嘴,一句话都不敢说,看了看针锋相对的两个姐姐,他怂地默默回了楼上。 “怎么了,说不出话了。”听不到陆远的答复,迟丽讥讽道。 陆远确实一句话逗说不出,言语伤人最是无情,他如今可算领略到了,这种感觉不亚于五脏在油锅上煎炒烹炸,噼里啪啦地疼。 眼前的房屋静谧美好,隔着一把锁,从门缝中露出温暖的余光,陆远身在阴影处,静静道,“你爸妈睡了吗?” “怎样?” “开门,我进去。” 到了嘴边的话倏地顿住,迟丽转身看着迟隐,脑子还没转过来。 “姐,你真的够了。”迟隐冷着一张脸,上前一把夺过手机,看也不看就挂断,她低头往楼上走,对迟丽失望至极,“今晚我就离开这儿。” “陆远说他就在门外。” “什么,”迟隐脚步倏地顿住。 “他说他在门外,让我开门放他进来,还问爸妈睡着了吗?”迟丽的神情也很震惊。 “天呐,”迟隐觉得自己的心都不会跳了,她找到桌上的钥匙,急匆匆冲了出去。 握着钥匙的手都在发抖,连开了几次,才把锁打开,还未推开门,隔着门缝,迟隐就见到了模糊的轮廓。 推开门之后,迟隐冲出去,不由分说拉着他手就往树荫下藏,低声道,“你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陆远凭着感觉摸到她脸,口气淡然无比,“想过来就过来了。” 今天她走了后,陆远一个人在屋里呆着,无聊至极,醉酒后脑带不清醒,就晕乎着买了车票过来。 到了站后,磨蹭许久才下车,他还不敢让迟隐知道,一个人默默趁着进了江水镇。 “你可真是……”远处有人放烟火,火光冲天的瞬间照耀了半个夜空,陆远的脸在星光中璀璨生辉,只听他低低问,“被骂了吗?” 他边问边用手指摸索她的脸庞,从额头到眉眼,从鼻梁再到两颊。 迟隐避不开,又不知他在干什么,一时有些恼,“你乱摸什么啊。” 陆远喉结动了动,却一句话说不出,他是怕她被打了。 缓了缓,他又问,“你爸妈睡了吗?我进去见他们。” “不行,”迟隐带着他往树下面走,避开了烟火的火光。 “迟隐,你让他去见吧。”迟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出来了,“有些事得当面说清楚。” 迟隐不信迟丽,当然也不会让陆远进去,她执拗地拽着陆远,低声说,“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给你找个住处。” “隐隐,你听我说……” “不听,赶紧给我走。”迟隐也生了气,他不知道一样多危险吗?被人看见了他要怎么办? “谁在外面,迟丽还是迟隐?”在两人争执时,迟剑锋听到了动静,疑惑地走出门外。 第44章 原本开了半扇的门随着轻微的“噗”生彻底敞开, 院子里的灯光顷刻间照亮了门外的三个人。 “小丽, 你去看看……”刚走出门口的迟剑锋脚步倏地顿住, 话也只说了半句。 “陆远……你回来了。” “嗯。” 迟剑锋看着迟隐拉着陆远的手,一副护佑的姿势,陆远则是沉稳地站在迟隐身侧, 瞅了半天, 迟剑锋深深叹了口气。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进来吧。”迟剑锋背着手往里走, 略佝偻的身影透出深深的无奈。 迟隐站着不动, 陆远捏她手指头, “既然都知道了, 就说清楚吧。” “你真的以为能说得通吗?”迟隐感到深深的无力。 陆远沉默着。 等两人进来后,迟丽看了看门外, 把门紧紧插上。 这几年房屋都翻新了, 一路过来全都是二层小洋楼,瓷砖砌得很漂亮,迟隐家也变了样,原来的水泥地面全铺成了大理石,光明几净。 “你这几年都去哪了。”在灯光下, 迟剑锋发现陆远变化了许多, 整个人站在那, 沉稳了许多面容肃穆,透出一股子威严。 陆远在下首的板凳端正地坐着,像挨训的学生, “各处都走了走。” “迟丽去把你妈喊出来,都出来说一说吧。”迟剑锋不是当家的人,说不了什么,这种事还得靠孟桂兰。 孟桂兰在屋里就听到外边有动静,以为是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