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菜论坛 - 耽美小说 - 穿到明朝考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0

分卷阅读450

    谢瑛就得回镇抚司点卯,崔燮睡眼惺忪地帮他递腰带、拿网巾,送他从后门回了家。

    折腾这么一趟,崔燮自己也睡不着了,索性回去收拾了带回来的礼物,就叫人递帖子给亲友故旧,或挑日子上门拜访,或约着一起去喝酒。

    帖子刚刚送出去,两位国舅就穿着内赐的飞鱼服,满面红光地来见他。一进门就赶着讲他们兄弟如何费心耗力地给太子出题,逼着小太子认真做卷子,从小扳正他的学习和做事态度。

    他们俩自己当年学的也不怎么样,受罚的经验丰富,对付太子就拿出当初崔燮对付他们十分之一的手段,也能折腾得小太子到处告状……而不得。

    俩人没事就回忆自己是怎么挨罚的,居然没回忆出心理阴影,反而体会到了当年崔先生罚他们时的快感,不,是苦心,然后越发喜欢忆旧了。

    两人情真意挚地说:“当年若没有恩师苦心教导,我二人焉有今日的担当和本事?请老师受我们兄弟一拜,以后还不吝管教我们兄弟。”

    崔老师一时竟不知如何评价他们这学以致用的态度,想了想还是鼓励为主,表扬了他们几句。

    不光表扬,还上了两位国舅最上心、最喜欢的奖励:“第二回 少年锦衣卫印出来后,给你们兄弟各画一张真人大的立像,你们可喜欢什么服色的?”

    喜欢!什么服色都喜欢!就跟锦衣卫正传的谢镇抚和十四千户一样就好了!

    大张国舅摆了个执刀斜劈的姿势,小张国舅则是横刀过头,都是自己觉着潇洒勇武到不行的POSE。崔燮用心记下了,还许诺叫画师把他们俩画得更高大俊美,美得两人午饭都没吃多少,装了半车老师带回京的土产,晕乎乎地回家去了。

    崔燮目送他们离开,先拿铅笔画下二张兄弟要的姿势,免得忘了,然后翻出自己在乡间的著述,又备上些活鸡、腊肉,许多瓜茄菜蔬,准备晚上去看李老师。

    官员在乡间居丧时讲学、著书已是通例,崔燮当然也得拿出东西来供人观赏。只不过他在乡间著的不是一般读书人爱作的理学文章或是诗词,而是一摞摞的农科论文。

    他的文章攒巴攒巴也有小二十万字,快赶上一部了:其中有这些年实验出来的农科技术;有复原和使用王祯中农具和水利设施的体验报告;有栽植耐盐植物利用盐碱地经验;有破除迷信、防治蝗灾及蝗虫食用指南……

    蝗虫,生翅的为蝗,未生翅的为蝻,北方常见害虫。炸着吃,好吃;烤着吃,好吃;晾成蝻蝗干,味同虾干,好吃。

    蝗虫多生在水旱灾之后,愿是大旱越伴生蝗灾,若不及时治理,甚至能成飞蝗千里,蔓延几省的大灾。

    崔燮一向住在屯子里,有时连日不雨,在家就能看见蝗虫乱蹦乱飞。

    他但凡见着蝗虫,就叫人到处捕捉,免得成灾。当地百姓们有肯捕蝗的,也有迷信蝗虫是上天降罚,不敢驱蝗的,他就从家里拿出粮食,收买当地人捉蝗挖卵。一斗虫换一斗粟,就有许多老幼妇孺肯干这些事,将生虫的荒滩清得干干净净。

    只是虫卵不易清理,靠人挖不尽,他就仍祭出生石灰消杀大法,往蝗虫滋生的地方洒生石灰和硫磺,烧死没挖出的虫卵。

    迁安新调来的县令张济听说此事,也叫别处的农户学着捉蝻蝗。但因不是蝗灾大起的时候,官府不能拿粮换虫子,只能向富户劝募,崔燮便捐了不少粮食和大豆。

    为此张县令特地作了篇的文章谢他,亲自登门送文,请他点评。

    崔燮拿出看八股的眼力看他的文章,帮他挑了几处卖弄文采,显得繁琐靡弱的地方,稍事修改,令文章更浑融。张县令激动得才思泉涌,不仅改了文章,还当场题了首赠他。

    崔燮一时半刻憋不出次韵诗来,只能送了他一袋蝗虫干和两只吃蝗虫粉饲料育肥的鸡当作回礼。张县令拎回去后琢磨了几天,请了当地里老来,当众吃了炸蝗虫干,以示蝗虫可食,劝百姓见即捕杀,不要把它当作上天降罚而有所畏惧。

    崔燮听说这事,深感他为了治蝗够豁得出去的,也豪情大发了一回,对着收割后光秃秃的麦场憋出几句:“飞虫岂是天公降,早治淤涂亦可防。”

    李老师晚上见着他之后不问寒温,先看他的文章诗赋。先见了这首诗,脸上顿时掠过一丝喜意,难得地夸了他一句:“头巾气尽去,台阁气于斯可见矣。”

    换言之就是不大酸了,改打官腔了。

    反正李老师自己都说过诗中有台阁气不是坏事,崔燮就当自己真有进步,美滋滋地领受了夸奖。

    不过李阁老更爱看他的小论文,夸起这个就比较真情实感了。论文里画了他应用的所有农作物,都是上了色的,还画出其出生、长成、开花、结果的不同形态,枝叶花果都有解剖图,栩栩如生。哪怕是从未接触过稼穑的人,对着这画也能从田野中认出这种庄稼了。

    文里更罗列了大量数字,做成更显而易见的表格、柱状图与饼状图之类,让人打眼就能看出优劣,省了多少眼力和精神!

    他从前做翰林学士时,写奏疏章表都恨不能骈四骊六地炫技;如今当了阁老,一天要看一摞下面呈进的奏章,才知道那样的文章看着耗神费时,还是简单直白的好。

    他撂下文稿,赞许地看了崔燮一眼:“难怪徐首辅当年就说你能做实事!别的还罢了,粮食和治蝗真天下要务。前头杂交豆和粮豆间作疏我已替你奏上去了,宫内正试种,这个治蝗法你改写一份简单些的、可推行的奏疏来,回头呈进上去,圣上必定喜欢。”

    小论文易懂,格式却不对头,得重写一遍才能呈进。

    崔燮立刻点头应下,又问起了起复的事。他老师就是阁老,师徒之间也不用说什么场面话,直接说:“去年天子下令修会典,翰林院正缺人,早就等着你回来了!你明天去吏部交还勘合文引,给你三天假安排家事,三天一过就赶紧回翰林院干活。”

    刚修完,又要修会典,弘治天子真个勤政,完全不给他们翰林们像在成化年间那样潇洒过日子的机会啊!

    崔燮在乡下宅久了,想到要天天修书就觉着手臂发酸,忍不住低叹了几声。可他也不敢说不想干,只能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幸亏上回修实录时存下来的资料都还在硬盘里没删,修会典时能脑内查资料,多少能省点儿精力。

    李东阳看他蔫蔫的,也勾起了几分心事,叹道:“你这两年在迁安守孝,却把太子出阁的大事耽搁了。若去年你在朝中,那十二位太子讲官中必有你一个位子了。如今东宫额员已满,用的又都是年少有为的翰林,除非张文祥再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