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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深入,更为重要,更为无法割舍的关系。

    是什么关系呢?

    气氛没甘来似想得那么融洽。年时灏一直在咄咄逼人,年时倦就一直在步步后退。毕竟……是他理亏。

    “甘来似他的学习……怎么样了?”年时灏突然换了个话题问。

    年时倦愣了下,随即很快就松了口气,他也乐意换个话题,“还行,我听家教反映过了,相较于一开始的很多错误,他已经很少有错误,只有些概念性的问题,纠正几次也就懂了。他进步的也快,在这么下去,只要不松懈,跟上课程还是勉强可以的。”

    “哦。”年时灏点头。

    他倒也不是关心甘来似,对于他来说,甘来似无论成绩如何,跟不跟的上课程,他都随便,他看重的是……甘来似上一次和漆禹谈话后,究竟有没有做些什么。

    但是甘来似他总是和小倦在一起,原本这一次就只是过来看一看小倦的恢复情况,没想到……

    年时灏皱了皱眉。也是不长记性,脚还没好透就想着出去。

    年时倦就又受着年时灏的一顿唠叨才将他送出了门。

    站在阳台上望着背影都不看大见的年时灏,他才松了口气,打开画室的门,叫出认真写作业的甘来似出来吃烧烤。

    甘来似被这一叫,才回过神,看了看空白的一页,叹了口气。

    但随即,又因为年时倦叫自己出去吃烧烤而雀跃了起来。

    烧烤已经有点儿冷了,年时倦放微波炉里“叮”了一下,拉着甘来似坐沙发上一串一串地吃着。

    “最近学习怎么样?”年时倦受刚才年时灏的灵感,想着也该问问甘来似的感觉。

    甘来似咬着豆皮,咽了下去,“还行。”

    年时倦“哦”了一声,“要学的困难就多问几遍,别不好意思。”

    甘来似点头。

    俩人也就没有多说了,沉默地吃着烧烤。

    和往常一样,年时倦先上床躺着,但他没睡着。今晚吃得太多了,有点儿撑。

    就闭着眼睛,养着神。

    房门打开了,在一顿细微的悉悉索索声,床的一边陷了下去。

    小王子上床了。

    年时倦还很清醒,但懒洋洋地,不想动,连眼皮都不想打开,就继续躺着。

    又过了一会儿。年时倦还有点儿纳闷甘来似怎么今天一直都没睡着——他的呼吸声有点儿急。

    下一刻,他就发现甘来似动了动,翻了个身……抱住了自己。

    这个拥抱很轻。但却让年时倦屏住呼吸,屏住有了一会了,他才惊觉,又放缓了呼吸。

    莫名地,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还醒着。

    因为这个拥抱,实在是太轻了。轻地年时倦想再屏住呼吸感受一下,是不是自己真的在被抱着。

    还没等年时倦再次屏住呼吸,甘来似就又动了动,他将头,放进了年时倦的颈窝,蹭了蹭。

    甘来似的头发细碎地散开,有的刺着脸,有的刺着颈窝,都很痒。

    年时倦想动一动,但是忍住了。

    就这么被抱了有一会儿了,年时倦都想假装翻个身动了下有点儿抽筋的脚的时候,甘来似开口了。

    “年时倦。”

    他在黑暗中叫着年时倦的名字。年时倦甚至能想到他的样子,大概又是低垂着眼皮,不换不忙地说着。但又有点儿不一样,其中所代表的感情……不大一样。

    有点不舍,有点眷恋,还有点迷茫。

    “年时倦。”

    甘来似继续叫着年时倦的名字,他都想应一声了。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甘来似突然就收紧了抱住年时倦的手,又将头向年时倦的颈窝里凑了凑。

    你再怎么凑都凑不进去的。

    还有,手放松点儿,我要真睡着了,早就被你勒醒了。

    不离开不离开不离开。

    好好好好好。

    年时倦在心里应着,却更不敢醒来了,这要换他,大晚上的表白内心,结果被另一个人听得一清二楚,多尴尬啊?

    不仅尴尬,他还想赏对方个过肩摔。

    杀了算了。

    甘来似不知道年时倦醒着,依旧紧紧地抱着他,“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好好好好!

    年时倦默默地在心里说着,但下一秒,他有点儿像摸摸甘来似的头。

    他感觉到颈窝那儿,湿了。

    一湿,还停不下来了。

    不哭不哭不哭,乖啊,我明儿给你糖吃。

    年时倦掐了掐掌心。

    甘来似哭得没声儿,但哭得时间长。

    他很少哭,但已经在年时倦面前哭过好几次了。

    “不要离开我……”

    他哽咽着说。

    年时倦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太他妈心疼了。

    小王子哭得稀里哗啦的,自己就只能在这儿当快木板。

    真惨。

    哎。

    甘来似抽抽搭搭有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松开了抱着年时倦的手,但却依旧在年时倦身边,年时倦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气,一下接一下,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稳了稳心神,让自己眼皮不要抖,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甘来似没注意,他的视线在甘来似的面上扫来扫去,扫了几十遍,才停留在额头。

    他亲过我的额头。

    甘来似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年时倦的额头。

    甘来似的手指热乎乎的,在年时倦有点凉的额头上点了点,年时倦感觉自己整个头,整张脸,都有点麻,不是麻木,是麻酥酥的。

    啧。

    年时倦以为这就结束了,接下来,他就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一个温热且还带着热气的东西,碰了碰。

    接触面积相较于手指的面积大。

    有点干。

    有热气。

    床另一边又陷了下去。甘来似躺回去了。

    是什么?

    年时倦这下子是真的毫无睡意了。

    小时候他经常被他奶奶亲。

    有时候亲脸蛋儿,有时候亲额头。按理说,再有人亲他的额头,他也该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他的反应特别大,大的过分。

    也许是因为甘来似的态度太过于轻柔,甚至带着点儿要现在细细回味一遍,嚼一嚼才感觉的出来的卑微。

    对,卑微。

    甘来似是够卑微的。就刚才。

    或许是小时候在孤儿院的经历了什么。那家孤儿院早就倒闭了,他也没办法查得一清二楚,就只是知道甘来似小时候吃不好,睡不好,干活多,至于是否还经历了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即便现如今,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个挺有钱的家里的小儿子,他也像是改不掉这种卑微,也总是悲观地看待所有的事。

    太令人心疼了。

    年时倦转过身,按了下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