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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笑道:“不要怕,以后对你好。”

    他低头不语,抿着的唇血色几无。他的手冰凉,还微微地颤栗。

    到晚上我才知道,这个所谓的“准备”是个什么意思。我的天哪。

    他那天晚上穿了件特旖旎的白色纱衣,直拖到地上,该露的地方都露了,不该露的还欲说还休地半遮半掩着,这衣服大胸妹子穿还挺有春色的,或者细胳膊细腿白白嫩嫩的俊俏少年也行,关键这人……你们能想象吗,他本身常年习武,飘飞的白衣下一身钢铁一样的腱子肉,然后还一头披肩长发,就像给蒙古可汗穿齐胸襦裙那样惨不忍睹。

    蒙古可汗穿齐胸襦裙啊大家!你们能想象吗?

    他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在想什么啊,这得做多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啊!

    我眼睛辣痛:“这都谁教你的啊这。”

    他白着一张脸,声音都有点抖,感觉像是做了什么大错事,:“小的见您之前的娈宠都是这般穿着,揣测您应该喜好……”

    “你和娈宠能一样吗,”我叹了口气,“你那个,你先把这衣服脱了。”

    他道了声是,慢慢地脱了衣服,浑身□□地站在我面前。他是真的很紧张,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地,拳头也狠狠地握着,嘴角抿成一条线,没有风,□□的皮肤上一阵一阵地起鸡皮疙瘩。却逼着自己一动不动,近乎驯顺地低着头。

    直男的初体验应该是挺有心理障碍的,要是被强行爆那啥说不定会留下阴影,反正现代社会我也不是纯一,也不大介意他在上头,我主要是想把这人弄到手,剩下的以后再说。于是我往榻上一趴,歪头跟他说:“要不你来吧,香膏在床边柜子里第二层,不要射在里头,完事儿不好清理。”

    他本来低着的头倏地抬了起来,一脸实实在在的不可思议,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一下子跪在地上,咚地一声,不断重复道:“万万不可如此……少爷万万不可……”他自己万万不可了一会之后,又支支吾吾地道:“少爷如若不喜欢,小的可以,可以学习,您不要,您万万不可如此。”

    我愣了愣,伸手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榻上,给他披了小杯子,笑道:“不用老是小的小的,就自称我就行了,我并非将你当做娈宠,那对你太过折辱,”我伸手裹紧他的小被几,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也无意仗着这个身份强迫于你,你要是太紧张,我们就慢慢来,你若无意于我,”我冲他眨了一下眼睛,“那我就追求你。要月亮不给星星,说东不往西,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他一脸呆滞地看着我。

    我觉得他没有听懂。

    我们静静地对视着,一个一脸期待,一个一脸空白。

    然而就在我即将放弃和他的有效沟通的时候,他忽然,很慢很轻地,笑了。他轻轻地说:“小……我愿意的。”

    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每每我想起那一天,首先回忆起的不是尴尬的纱衣,不是漫长的沉默,不是我轰轰隆隆的心跳也不是他期期艾艾的惶恐,而是那时候,他缩在我的被子里,散落着一头黑发,眼睛很亮很亮,是冰雪乍融的一池软波碧水,也是春风和畅下潇潇飒飒的一树青松。

    剑秋很轻地笑着,说,我愿意的。

    我明白他向我交付了什么,他却不大明白我要把什么给他。

    当我每每回忆起那一刻,都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连同我的心,一同捧到这个人面前来。

    红鸾星动,芙蓉帐暖,一夜的烛火摇曳,痴痴缠缠。

    第3章 第 3 章

    我努力尝试让他平等地和我沟通,但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剑秋不是低我一等的娈宠,即使可能走不到最后,那么我们之间也应该有始有终地谈一场像样的恋爱,而不是主人玩弄一个清俊些的侍从。

    慢慢地,我发现,他真的是人间难得的宝贝。

    旧时浩劫,有人会把稀世的宝物外头糊上一层赝品的假象低价典当,等动荡过去再赎回。

    如果有足够的小心翼翼与耐心温柔,将外面的一层卑微轻贱的仆仆风尘轻轻打磨,就会露出温润如玉光华内蕴的底色来,那个时候你就会欣喜得忘乎所以,因为你捡到了一个不世出的珍宝,如此轻易,如此唾手可得。

    我亦是如此。我开始沉迷他纤长的眼目烈烈的眉峰,他每一次低头时的微笑每一个烛火下的侧脸,沉迷他欢爱时难耐地扬起来的头,泛红的眼角和紧紧咬住的唇,沉迷他动情时死死压抑却仍旧不经意逸出的□□和上下滚动的喉结,沉迷他为我午夜轻轻掖起的被角和寒冬从背后披上的狐裘,迎合着我的口味做的每一道菜,沉迷他所有润物无声的脉脉温柔。

    就像我跋涉了很远的路,遇见无数的旅人,一直到天都黑了,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华,我在漫天的孤独和疲惫中看见一座小房子,从窗子里,能看到熊熊的炉火。

    我一个人沉迷这场情爱沉迷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可剑秋却只是永远都沉默地接受,永远不动怒,永远点头称是,也永远不主动。不该是这样的。

    谈恋爱不该是这样的啊,处对象这种事,不应该是有各种无理取闹的要求和不分场合的撒娇,时时刻刻想触碰这个人的冲动,间或吃醋,闹闹别扭什么的吗?

    我怕他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只能选择委身屈从,于是绞尽脑汁地取悦他。

    嗯……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在一次神秘的和谐运动时,我鬼使神差地含住了他的那啥。

    太特么吓人了卧槽。那一瞬间他暴起的肱二头肌差点让我以为他要嘎巴一声拧断我的头。

    他腾地一声坐了起来,两只手推我,但由于体位问题使不上劲儿,再加上我锲而不舍地叼着不放,这丫居然手忙脚乱地掐着我的腮帮子往后扯,我龇牙咧嘴地被他揪开,无奈地擦了擦嘴,问他:“你干嘛呀?”

    他气喘吁吁地瞪我,又震惊又恐慌,又愤怒。

    生活不易,没有情趣,让人叹气。

    我本来想亲亲他,可是想起刚才这嘴干过什么,就只是用脸轻轻蹭了蹭他的颈窝,低声道:“小秋,宝贝,试试嘛,很舒服的。”

    我看他那个手五指成爪,怕他又想来扯我的脸,就先退一步坐了起来。

    他端端正正地面对我坐着,脸上红晕未褪,表情却严肃得像我高中时候背死活背不下来时训斥我的语文老师。

    我下意识一激灵。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什么玩意儿。

    反正在他之后长达半个小时的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谆谆教诲中,我意识道,这个可能在古代人世界观里行不太通。他固执地认为这是糟践人的活儿,只有优伶娼妓才干的,希望我无论是与结发妻子还是只是与他这样的人,都不可行此自轻之事。

    好吧。我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跟他解释,做这种事情没有谁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