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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识人不清了。”林肃逗他。

    沈塘得他如此坦诚相待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高兴,除了爹娘,大概也只有林肃会对他如此毫无保留。

    云洄虽无看不起他,可现在想来也只是如同友人一样的亲近,与他来往既轻松又疲惫,还不如与林肃相处,当真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了。

    “若嫁于我,必会让你日日展欢颜,不会让你掉半滴眼泪。”沈塘用折扇撩了一下他的下巴,在林肃扳回来之前立马转身又去拆箱了。

    并且发现了可以获胜的秘诀,那就是——不给对方出手的机会。

    基本上相当于稳赢了。

    第二个匣子中放的是一件极为漂亮的琉璃发冠,色彩纷呈而大气,只是这样亮的东西若是一般人戴上只觉得粗鄙不堪,可沈塘对镜试戴,只觉得哪儿哪儿都配他的衣服。

    未过门的夫人与他眼光一致当真是极好的了。

    第三件是一把乌金的折扇,其上繁花似锦,当真是桃之夭夭,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偏偏那每一朵桃花上都要带了金光闪烁,沈塘仔细看了才发现是墨汁中洒了金粉,若是展于阳光之下,必定闪瞎他人双眼。

    其下几件礼物有玉帛缎带,天蚕丝锦,翡翠玉器,还有几颗硕大的紫色珍珠,当真是样样都合沈塘的心意,便是他是天下第一首富,有些东西他也从未见过。

    “你送旁人也送这些俗物么?”沈塘吩咐人将东西收进库房之中,才想起了林肃还有雁归先生身份这一茬。

    “我为何要送旁人礼物?”林肃反问他。

    沈塘当真爱他这张嘴,可又觉得这人太过于会哄他开心,连他都时不时心花怒放的,若是换了旁人面对这样的糖衣炮弹,甜言蜜语,只怕早跪在他膝下俯首称臣了。

    “你见了友人,来往回礼一二呢?”沈塘觉得自己有些斤斤计较,可他着实想问,就像是想要验证自己在他心中不一样似的。

    “投其所好,一般人送字画便是极好了。”林肃认真答他。

    沈塘似笑非笑的看他:“那你为何不送我一副字画?在你心中我便是一等一的俗人么?”

    “你手中折扇便是我所绘,全天下独此一份。”林肃点了点他新拿在手中的扇面道,“这一扇便花费了我三日时间描绘,若是赠他人,不过随笔挥就,怎么能比?”

    沈塘承认自己被取悦了,心中就像是京城年节时放的烟花一般,一朵朵炸响,让人不自觉的就想笑。

    好想快点成亲啊,娘怎么那么慢?

    林肃待他真心,他自然也会回馈,定亲六礼,沈家的聘礼单子若真的拿出去足以吓傻整个京城的人,包括沈塘的父母在内。

    沈夫人疼儿子,可是对于儿子将家产的一大半拿出去做聘礼这件事仍是想起便觉得头疼。

    “你这是抽什么风呢?”沈夫人拉着沈塘的袖子问道。

    “他为男子嫁入我沈家,全部身家作为嫁妆,我为他日后的夫君,爹娘那份自然是不能动的,可我能给他的,自然竭尽我所能。”沈塘这样回答沈夫人,“娘,我不想让他受委屈。”

    儿子都这样说了,沈夫人只能一边庆幸林家再无旁人,今日送出去的聘礼明日又作为嫁妆抬回来了,一边跟沈老爷感慨:“这儿子与你年轻时当真是一模一样,认真起来真是个痴儿。”

    直恨不得将心肺都掏给人家,若那人是个懂得回应的便罢,自此夫妻和睦,恩爱度日,若那人不能回应,当真是一片真心错付,蹉跎一生。

    沈老爷倒不烦心:“痴儿有痴儿的好处,我瞧着林家那孩子是个好的,我沈家人素来运气好,才能个个得遇贤妻。”

    沈夫人推了他一把,终是笑了起来。

    科举放榜之前,沈家的婚事热热闹闹的办了起来,天下第一首富的宴席当真是世间少有,家里摆的是朋友交好之人做的,那长街之上摆的,却是只要有人去便能入席,连乞丐去了都让坐,只是坐之前要净手围坐一桌,不给他人惹来麻烦。

    这种白吃白喝的事情少有人去惹事,而那宴席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云来客的高档菜品并非人人吃得起的,此时却是桌桌都有,连酒水都是云来客上好的酒水。

    “要我们说这沈家必能更上一层楼啊。”

    “有云来客相助,不在话下啊。”

    “恭喜恭喜……”

    “贺喜沈少爷迎娶贤妻。”

    恭贺之声不绝于耳,鞭炮声响,更添热闹,花轿来的时候众人皆是看了过去。

    云来客宾客如云,却是无人得见这店家真颜如何,有人说貌比潘安,也有人说丑若无盐,要不然怎么会需要奉上全部家当才能嫁入沈家。

    沈塘一身红衣,从高头大马上飞身而下,动作干脆利落的让人拍手叫好,不管沈家少爷风评如何,只说这样貌武艺和家世便足以甩普通人很远了。

    来恭贺的官员也有叹气,若非沈家是商籍,以沈塘这样的样貌娶个尚书之女都是绰绰有余,为官虽有油水可捞,可谁又不羡慕沈家腰缠万贯啊。

    萧煌也在观礼,旁边站着云洄,会试他拿了第一,舞弊之事要等殿试之时才可操作,如今离殿试还有数日,倒是难得清闲。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不过一月未见,沈塘便要娶夫人了,他作为友人还是最后得知之人:“我这连好的贺礼都来不及准备。”

    “你准备何物景琛都不会嫌弃。”萧煌说道。

    “我若送他一块烂木头,他必定得拿去当柴烧了。”云洄笑道,友人之间贵在真诚,他虽有时对沈塘过于奢华甩金的举动不太适应,却也不会当真不管不顾,在沈塘人生最重要的时候开玩笑,“若是能知道他夫人喜欢什么,想必能让他夫夫更加开心些。”

    萧煌点头并不应声。

    再一阵礼炮声中,沈塘以箭射向了轿门,将那新人迎了出来。

    男子不需盖头,一阵好奇中那走出的男子让诸人一阵的目瞪口呆。

    沈塘生的极好,着红衣只有艳光四射,金线交织能闪瞎众人双眼,而那男子一身红衣却是俊美无匹,风华绝代,看起来实在不像嫁人的那一方,与众人所想着实大相径庭。

    怔愣只在一瞬,周围便再度热闹了起来,礼仪继续,两个新人似乎被这气氛感染,笑起来直晃的周围的夫人小姐们眼晕不已。

    “这样貌倒符合景琛的审美了。”云洄跟了进去,也是真心为他高兴。

    男子成家立业,选个自己喜欢的举案齐眉着实是一件好事。

    萧煌跟在他的身后,目光却是直接集中在了林肃的背上,与这些客人只看样貌不同,他在这个男人身上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能短短数月跟沈塘争的你死我活还赢了的人,还生的这样好的容貌,且行走之时气息沉稳,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