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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可自以为了解状况的众人显然不想避开,反而同情心大起,语重心长的安慰起了宴重明。

    “宴先生,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家中的妻子肯定还在等你回去。”

    “是啊,宴先生,你也别太伤心了,三月之后,总能出去的……”

    众人纷纷劝慰,语带同情。

    一头雾水的宴重明:“……”

    “哎哎,你们就别再这提让宴先生伤心的事儿了,咱们赶紧干正事吧,趁着时候尚早,赶紧回去拿衣裳吧。”孟真见宴重明将目光投向他,他连忙提起典当衣裳的正事,意图掩盖过去。

    目的自然是达到了,众人一想原本来这里就是为了当衣服的事,赶忙都告辞回去拿衣裳,可人都走了,气氛也尴尬了。

    “宴先生?”宴重明居然问的是这个问题,孟真倒是没想到。

    “不然呢?宴公子?小晏?”哎哟,宴山君您可真不小了。人家要真这么叫,您好意思吗。

    宴重明没说话,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孟真一眼。

    孟真:“……”不是,你这看我是何意啊,难不成你还真想别人这么叫啊。

    “家中的妻子?”果然宴重明不可能沉默,该问的他一句都不会少。

    孟真一脸沉痛,抓着头发,坦白道:“宴山君,都是我的错!是我胡言乱语造成了误会,我向你道歉。具体情况我真是没脸再说一遍了,唉!”孟真重重叹了一口气,捂住了脸。

    “不必抱歉,我不问了。”宴重明轻声道。

    孟真终于松了一口气,结果又听宴重明认真道:“我并未成亲。”

    孟真一脸莫名,我当然知道你并未成亲啊,哪家的姑娘能配得上你呀,寻遍三界只怕也找不出一个来。哎,曲高和寡也是问题。

    宴重明转而问起了别的,孟真和他说了准备典当衣服卖花灯赚钱的事,宴重明居然表示他反正无事可做,不如一起帮忙。孟真是没想到一向冷漠疏离的宴山君也来凑这热闹,不过多个人,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不多时,随心阁的一群人都拿来了他们刚来时,南黛为他们准备的新衣,足足一大摞,孟真也只好换回他自己原本那身简单的白衣,连同南黛早晨又送的那件一起叠了起来。

    所有的新衣都打包好,由孟真和宴重明出去典当,其他人都留在随心阁为接下来的河灯做准备。

    宴重明拎着大包袱走在前面,孟真跟在后面走了两条街,实在忍不住了,他没法直视宴重明是如何冷淡着一张脸,穿着一身明显清贵内敛的墨色衣袍,手里拎个大包袱,还若无其事的走在大街上,要知道,这包衣服用的可是临时扯下的床单,上面还有粉色的绣花。

    “何事可笑?”孟真跟在后面没忍住,笑出了声,宴重明转身问道。

    “哎,宴山君,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逃难的?”孟真见宴重明还是冷淡着脸,一本正经的问何事可笑。他觉得更可笑了。

    “不像。”宴重明平静的说道。

    “那像啥?”孟真问道。

    “私奔。”宴重明面无表情的说道。

    “哈哈哈哈……哎哟,不行了,私奔,亏你想得出来,哈哈哈……”天哪,这算不算宴山君在说冷笑话啊,孟真笑的直不起腰,不行,得给这画面记下来,背着大包袱私奔的宴山君。哈哈哈,孟真悄悄摸一把腰间的烟雨螺,输了一丝灵力,将眼前的画面留存了下来。

    宴重明说完转身又往前走,孟真缓了一会儿才跟上去。要说孟真其实没来过当铺,不过,宴重明倒是很容易就找着了。接下来的交易简直让孟真咋舌,片刻功夫谈好了价钱,十几件衣裳居然当了三百两银子,虽然孟真没什么概念,但按照最近出门买东西的大致情形来看,这些钱差不多够他们维持三月之期了。宴山君果然无所不能,大到维护三界太平,小到市井典当,样样在行,优秀的让人嫉妒。

    当完衣服的二人,接着又买了些做河灯要用的材料,回到随心阁,才不过半个时辰。

    众人又惊又喜,没想到居然能当这么多钱,眼看还能做一些河灯去卖,这下完全不用发愁了,三个月不仅没问题,还能顺便逛逛这苍梧之海。

    接下来,众人齐心协力,发挥所长。没了后顾之忧干起活来格外卖力,孟真不会作画,写字也是一般般的水平,他自然不好意思去献丑,便在一旁将其他人画好的样子一件件粘好。

    众人忙的不亦乐乎,孟真发现宴重明也只是慢吞吞地做了一盏荷花灯,精心别致,小巧玲珑,哎,做个灯也比别人的要好看。

    孟真按下心里泛上来的一点妒忌,闷闷的粘手里的花瓣。

    “孟真,过来帮忙。”那边的宴重明忽然喊他。

    孟真放下手里的纸张,走了过去。

    “墨干了。”宴重明提笔示意孟真,随后又取了一张白纸铺开。

    敢情你画的这么慢,连墨都放干了吧。孟真坐下来在他旁边帮忙研磨,墨都研好了,宴重明还没动笔。

    “没有镇纸。”宴重明又示意孟真看空空的案头。

    孟真有些无语,没有镇纸你刚才那盏是怎么来的,难怪动作这么慢,看来优秀的人真是不一样,做个啥都有讲究。孟真只好又倾身过去按住那张白纸,宴重明这才开始提笔。

    但宴重明并未用研好的磨,而是蘸了一旁的朱砂,提笔勾画。孟真仔细盯着宴重明下笔的力度,收笔的角度,行云流水般顺畅,无论是画,还是作画的人,都那么赏心悦目,孟真觉得他心里的那点妒忌仿佛又泛上来了。

    直到宴重明画完所有的花瓣,孟真找来剪刀将那些花瓣一片片剪下来,然后开始将花瓣都粘起来,宴重明没有继续再画,而是和孟真一起粘花瓣。

    只是粘着粘着孟真觉得纳闷,这朵好像不是荷花呀。盂兰盆节放的所有河灯都是荷花的样式,寓意吉祥。这朵怎么越看越像牡丹花?

    直到粘完了最后一片花瓣,孟真确信它就是牡丹花无疑。

    “……”

    “这个给你。”宴重明一边说一边不知从哪儿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到那牡丹花蕊里。

    夜明珠一放进去,整个花灯都鲜活摇曳起来,珠光朦胧,花瓣生姿。犹如一朵在黑夜里会发光的花,直教人看的移不开眼睛。

    “你可想要题何字?”宴重明将那朵牡丹花灯放到孟真手上,转而换支笔蘸了墨,递给孟真。

    孟真捧着灯,看见宴重明递来的笔,连忙摇头:“不,不用了,我字写的不好看,也不知要题些什么好。”他可不想在这朵漂亮的花灯上写字,他的字写上去完全是败笔啊。更何况盂兰盆节的花灯题的都是一些“魂归永生,长享极乐”这种,他怎么舍得题上这些然后放到河里。

    宴重明想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