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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是不愿自家孙子在同辈朋友面前干粗活以至于好像低了人一头似的。 “我觉得农村也挺不错的。”康绅发着感慨,“如果我老了,应该也会考虑在这样的小村庄养老,逗逗鸟遛遛狗,多舒坦!”他眸子投向庭院里慢慢吞吞地摇摆着屁股晃悠散步的几只母鸡和一只大鸭子。 余嵬接住话头,没憋住直接往上泼了冷水,“那你最好别再想象了,有些事越想越不会实现!而且就算真做了这事,你肯定会发现一切都和自己联想的不一样,然后你就会失落,生怨。” “所以这种落不着好的吃亏事还是别再做了!” “能往好了想吗?你简直让我觉着自己的人生都没有盼头了!!”康绅气愤的说。 余嵬呵笑了声,没有反驳,他的目光放到大门外。 不多时,康绅突然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肩头。 刚想问怎么了,一转头就碰上了捧着本子过来的林建,小孩将笔递给他,让签名顺便写上已背两字儿。 小学生专用的方格本,上边用铅笔将乘法口诀的一八得八那一行关于八的都抄上了四遍。字迹很是用力,往后翻一下,后边好几张都带着前面的印记。 小孩子大多都以为越用力写字,就代表越认真,他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小孩已经朗声背到六八四十八了。 直到人一口气都背出来后,就直勾勾地盯着余嵬的手。余嵬莫名的居然想起来自己过去的数学老师的恶劣来,他觉着老师大多都一个样,为防止这小孩在课上顶不住老师的抽背,他效仿着考验小孩,八四得几啊? 林建一下子蒙了,估计是没想到只是一个签名居然还要面临抽背。见余嵬坚决不容反驳的神情,他闷头想了很久,终于回答了;之后又问了其他的,都答得很慢。 “太不熟练了,你倒着背一遍,我就给你签名。”余嵬说。 旁边康绅扯他的衣角,余嵬不耐烦地看过去,没见人在教小孩吗? “别问了,快哭了。”康绅小声说。 余嵬皱眉回头,却见地上多了一沓水迹,他突的就头皮发麻了。 “就让你倒着背一遍,多读几次不就会了吗,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小孩被这凶恶的声音一喝,慢慢的抬起头来,黑玛瑙似的大眼珠子被水洗过似的,很亮。要搁以往,他估计会多看两眼,可现在,余嵬恨不得逃开这个破处境了。 “你哭什么啊?!”这话几乎是低吼出来的,主要是忌讳着不远处看电视的外公,要将人惹过来,这事儿没法轻易了结。 林建抽噎着,将本子往他面前推了下。 这不是逼他上梁山吗,不想背就哭,哭是万能的吗?! 这是直接让签名了?真是被宠坏了!平时的余嵬可能会为了息事宁人直接大手一挥给签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康绅这个家伙在身边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缘故,他重申了一次之前的要求。 “我可以帮忙”签一笔吗? 余嵬闻言,未等人说完就直接瞪了一眼过去,这不是拆他台吗! 他就不愿了怎么着?他以前不听话,不会写哭过了吗,一哭还不是被他妈给狠狠用鸡毛掸子揍一顿,难道他就欠打吗。凭什么就要对这些破小孩格外开恩啊! 眼见人越哭越起劲,就在他身前。身子一晃一颤地,两道白色在鼻子下垂着,要掉不掉的。 余嵬干脆背过身,主要是怕恶心的。 “哎!就这样吧,别闹大了啊。”康绅不了解余嵬家的情况,但看着这愈哭愈凶的架势也有些慌了手脚了。 余嵬扯开康绅拽自己胳膊的手,他默不作声,脸色难看。 几分钟后,人还在哭,后边厨房已经有了脚步声传来了。 “哟!怎么在这哭上了?”小姨还没见到之前一直念着的康绅,就被自家儿子的可怜样儿吸引了全部心神。 小孩一见着平日最疼自己的亲妈还有姨妈——余妈妈,顿时像是找到了大本营,诉苦一样地大哭起来,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嗒嗒打在地板上,溅出了水花。 余妈妈在后边瞪了余嵬一样,带着埋怨和责备。 康绅想要站起来解释,被余嵬一把抻住了,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不吭声。 “都是你一直宠着小建,以后嵬嵬可都不敢教他功课了。”外婆进来了,什么都没问,直接不满的对着小姨喊。 她平时就和小姨家处的融洽,吃饭也是混在一起吃的,对这种一写作业总要哭上几遭的情景看多了。平时温和的外婆倒不会发火,只是赶上了有客人在家,她就也忍不住了,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小姨一直在低声地哄着人,纸巾已经抽了好几回了。 “妈,别说妹子了,都是嵬嵬,也不让让弟弟,明知道小孩子就这个性子的!”余妈妈直接把箭头指向自家的孩子,她不想和妹妹家生了间隙。 家里谁不知道林建这小孩就是个小祖宗啊,加之又是几个兄弟姐妹里最小的,大家都不愿和他计较,能让的都尽量让着。 她起的是息事宁人的心思。 “阿姨,”康绅站起身。 余嵬直接起身往外走,他待不下去了。 第13章 第 13 章 余嵬埋头冲进烈日中,大步交错着往外走。 后边有呼喝声。 乱七八糟的挽留、生气、抱怨一类言语糅合在一起,催促着余嵬不敢放慢哪怕半步。 “嵬嵬这孩子!”外婆无奈的皱眉。 康绅仓促的和几位长辈说了几句抱歉的话,紧跟着人的后脚走了。他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一点都不熟悉路况,这眼看着余嵬的背影都越来越远,模糊起来了。 终于绕上了自己特别钟睐的那条静僻的弯弯绕绕小路,余嵬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自己不愿面对的糟心事了。 “哎!你怎么跑这么快啊!把我这么大个人都给落下了!”康绅大喘着气追上来。 余嵬一把将人挥开,康绅没怎么样,他自个儿一个不慎竟往旁边倒去。 “哎!”康绅哭笑不得地连忙将人接住,“你这可真是完整的演绎了栽赃不成反祸己啊!”他打笑着将人架起来。 “啊!”一声掩饰不住痛苦的惊呼。 康绅瞬间急了:“伤到了?在哪儿啊??”刚才那幸灾乐祸的神色火速被褪换成了焦急。 “崴了。”余嵬吸着气,“碰上你真没好事了!” “这个真怪不着我身上吧?”康绅无语地嘀咕,他将人搀着扶到墙边,自个儿蹲下去看情况。 肿了,鼓起来一个大红包,在那白净的周边皮肤包围下显得很突出,一目了然。 康绅手凑过去轻轻碰了下那个部位——踝关节,余嵬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痛的。 “我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