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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身体。

    ——只能说这样一切都是真爱的力量啊!

    安抚着此时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顾雪君的意识体,六六这样感叹道。

    顾雪君是智力发育水平保持在7岁幼童,并不是完全痴傻,离开肉体后他就接收到了日后自己的信息,在六六花费了一番功夫解释后,他便正式接受了这笔交易。

    意沧浪挑了挑眉,放过了六六,这个小系统虽然有些喜欢作死,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可爱的帮手。

    他询问起正事:“好了,这件事揭过,不过宁织月是怎么回事?剧情里她回来应该没有通知宁家吧?”

    结果下一刻,六六就有些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宿主啊,咳,有件事你可能得知道一下。”

    “嗯?”这个语气,意沧浪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就是,一开始我们不是选定将一个月后作为投放时间点么?之所以会出错是因为,正好当时打开的时空间隙被平行时空的意识体闯了进来,引起了磁场的变化。”

    六六也真是觉得委屈,这锅背得太心酸了。从前做为一个在主神那边有执照认真的合法官方系统,它什么时候遇到这种钻空子来重生的事情?

    ——这车翻得简直猝不及防。

    意沧浪:“……”

    六六心一横,索性直接把一切交代了:“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的宁织月是重生回来的宁织月了。”

    “嘟——”

    轮船的汽笛发出长长的轰鸣,伴随着翻滚起的阵阵浪花,高大巍峨的钢铁怪兽靠岸了。

    即使铁甲船这种东西已经引入国内几十年,然而每当繁忙的渡口这种时髦厉害的洋玩意儿抛出定锚,缓缓停下的时候,围观的人们还是会忍不住朝着那直入天际的烟云惊叹。

    铁甲船上,星条旗旁边慢慢升起了五色旗,船上的海员呼和着,在船岸之间架上木板。

    甲板上此刻是一片的忙碌,不时有心急的旅人靠着栏杆伸长了脖子在下方招手挥舞的人群中搜寻着熟悉的脸庞,或者有人伸长了手臂挥舞着毛毡帽。

    而此时排队下船的队伍最后,一对青年男女脸上挂着依依不舍的表情。

    “织月,你要等我,回去后我便即刻去向宁老爷求娶你!”

    斯文的青年留着时下流行的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睛,显出十分的书卷气。

    他的手紧握着一年轻女子的手,手心因为一腔真挚的热情沁出汗珠来,真诚的双眸深情地凝视着女子。

    女子生得一副清丽温柔的模样,不施粉黛的脸庞素净如莲,耳边落下些许碎发。不同于时下许多大胆求新的时髦小姐,女子今日特日换下了她早已穿惯的旗袍,反而换上了一直压箱底的袄裙,浅蓝的上衣与墨色裙装,洁白的长袜与齐整的小黑皮鞋,处处都显得乖巧娴雅。

    这街头处处可见的女学生打扮,穿在这女子身上却莫名带上了几分清纯的诱.惑,看惯了女子身着剪裁得宜的旗袍的新潮模样,这几分熟悉、却更显陌生的模样一下子戳中了青年的心脏。

    他仿佛看到了数年前那个在校园的樱花树下静静看书的少女。

    已经有几分黯淡的激情,就在今日再次死灰复燃,这一句承诺,他说得再真切不过。

    然而女子却不想他想的那样,立刻欢喜地应下。

    相反,女子脸上露出一个带着几分忧伤的微笑,她没有说话。

    一路拥挤,青年连忙处处护着女子,免得她被人群挤到。终于女子找到了熟悉的声音:“小姐!”

    女子一愣,顿时露出一个温柔娴静的笑容,宛如三月的春日那般娴雅,仿佛一朵悄然绽放的小百花。

    莫说是本就为她吸引、与她一路同行的青年,便是不相识的陌生人,都不由为这个笑容一怔。

    “福伯。”女子迎了上去,视线扫过福伯身后,却只看见旁边停靠着的一辆黑色轿车,上面只坐了一个司机。

    她眼神一瞥身边有些局促地想要说什么的男子,在他开口之前忽然转过身,从包中取出一本书,递给青年。

    其实这几年朝夕相处,青年与她早已熟稔十分,然而此刻青年的心头却莫名被一丝受宠若惊的情绪所拢摄。

    “慕容老师,此书为君从前所赠,我一直收在身边时时翻看,在我艰难的时候便从中汲取精神的养料,如今我们……我便将此书物归原主。”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青年,轻声道:“还望你我,好自珍重。”

    目送那如莲的清丽身影提着裙摆钻入轿车中远处的身影,慕容老师孤零零站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慌忙低头去看手上那本书。

    这是一本被精心保存的诗集,上面还有它曾经的主人留在其上的斑驳的泪痕。

    然而慕容老师却仍旧要废了些功夫,才从记忆中找出了自己赠书的片段。

    他心中一痛,翻开扉页,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迹娟秀的词:

    “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望君珍重。”

    青年猛地抬头,然而却只来得及看到那辆黑色轿车已然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缓缓并入车流。他心中有根弦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手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抬起来,甚至他的双腿,都似乎有一股无名的力量绊住了他的脚步,令他丧失了去追求改变的勇气。

    他们还会再见的,织月一定会等他,自己、自己也一定回去找织月。

    他这样告诉着自己,然而心中却平添了一份怅然若失的迷惘。

    而此时的黑色轿车内,年轻女子卸下往日新潮浓艳的装扮、露出符合她那个年纪应有的清新亮丽后,一张俏脸越发显得清丽温柔。

    良好却不拘泥的教养,朴素却不显落魄的衣着,便如同一副娴雅的水墨画卷,落入副驾驶座上暗自打量的福伯眼中。

    “一晃小姐去德国念书也又有好几年,小姐大了,也变漂亮啦。”

    福伯这话可不是客套,而是诚心诚意地感慨。

    不知怎的,虽还是那副素净模样的打扮,但宁织月就是给福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仿佛内里成熟的一朵娇花,正在等待绽放。

    “福伯捧了。”宁织月笑了起来,这一笑带着几分真切的意味,那张素净的脸庞竟莫名显出几分清朗味道,与上车前和那位慕容老师告别的笑容比起来,却是高下立判。

    她在轿车宽大的后座上正襟危坐,当真是目不斜视。然而过了些时候福伯再看,却见少女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果然还是个孩子呢。

    这熟悉的一幕令福伯不由笑了起来。

    宁织月眼睛一瞥,便在后视镜上和福伯的眼神撞在一处,蹭的一下脸就热了——被人发现自己在臭美,这是不是有点太尴尬?

    论起年纪来,绝对能算是宁织月爷爷的福伯俏皮地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