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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左近起身。虽然武当门徒从不做劫富济贫之事,但今晚,就从左近开始吧…… 深夜的街上,除了遥遥传来的更鼓声,寂静的有些凄凉。 停下身行,望了望身旁的高宅深院,决定了今晚的目标。 耳边传来风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传来。是上等的熏香。 静静等待,眨眼间,前后左右就出现了四道身影。 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 望见左近泰然自若的表情,狄鹤微微笑了起来。 “左少侠好雅致,这么晚还出来散步啊?”语气熟络的仿佛是多年好友。 “何必明知顾问!”冷冷的回答,全身却渐渐崩紧。 “想不到武当高徒竟也沦落到做这种宵小行径,可悲啊可悲!”左边的高大男子唏嘘着摇头。 “在背后暗算人,难道就不是宵小行径么?!”左近侧头扫向说话的人,月光下,凌厉的目光冷如剑锋。 “呵呵……”面前的狄鹤轻笑出声,“我们只是觉得那些工作不适合左少侠,象这种盗贼的行径,更是给武当抹黑啊……” “住口!你们不配提武当!”猛然打断狄鹤的话,一想到面前的人就是今日结果的元凶,左近的恨意就猎猎燃烧起来。 “武当会有今日的惨祸,元凶是谁?!而你们这些人还有脸在我面前提武当!我从没见过象你们这样无耻的人了!……” 话音还未落,无数闪着暗青光芒的暗器已经向着全身要害袭来。 侧身滑步,双掌击出,暗器顿时如遇一层薄膜般微微一滞,立时又转了方向向发出暗器的人飞去。 左近右侧的肤色威黑的瘦高青年扬袖收回飞来的暗器,正要再出手,狄鹤已出声阻止。 “韩昭!不得无理!” 韩昭恨恨退下,不再言语。 “左少侠,其实我们也并非有意和武当为敌,到目前为止,天一堂并没有为难武当其他弟子啊。” “你这么说,就是针对我了?” “我们主上,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怪左少侠当时太冲动,把事情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难道错的人是我吗?我大师兄是死在谁的手里,我看得清清楚楚!普岚才十五岁,是谁对他做了禽兽不如的事,逼得他自尽!难道这些都是我们的错吗?普岚就该被你们玩弄!大师兄就该被你们杀死!我就应该自刎而亡对吗?!笑话!!雷笑羽当他是什么?!他就是天理吗?”左近声音有些嘶哑,怒吼在静夜里格外的响亮。 见到左近激动的双眼发红,狄鹤还是沉静无比的应对。 “我们没想到你小师弟那么烈性。你小师弟那么可爱,我们爱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想害他呢?大家还想带他回岛上呢……” “就是啊,岛上那么多人等我们临幸,我们都看不上,就看中了你小师弟,谁知他却……”左边的高大男子也随声附和。 “住口!住口!住口!”左近双手掩耳,拼命的摇头。 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这些人,在说什么?他们把小师弟当成了什么?左近!你怎么这么愚蠢!会想跟这些野兽沟通!在他们看来,他们做的都是理所当然! 从没有象现在这样,杀意炽烈的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即使没有了天璇剑,也阻挡不了杀死面前这些人的冲动! 面前的人还在说着什么,已经完全听不到了,眼前旋转着往日的一幕一幕,普岚的血,大师兄的惨死,纷纷落下的仗影,师父苍老的容颜,人们嘲笑狰狞的脸孔,雷笑羽的蔑视,还有面前这几个人笑着象自己举杯的样子,如狂风般席卷着…… “啊啊啊啊——”左近嘶喊着,多日来的郁闷终于爆发了,什么生死,什么报仇,都遥不可及,只有消灭眼前的敌人才可以平息心中猎猎燃烧的怒火! 左近猛然出手,带着劲风,击向面前的狄鹤。 此时的左近,双眼充血,面色惨白,月光下的眼神狠毒的象一头在旷野中饥饿了许久的狼,散发着噬人的光芒!逼人的杀气从瘦削的身体里弥漫开来,原本清如白莲的少年,此时却化身为充满仇恨的野兽! 不在意什么招式,完全是拼命的打法,即使面对四名高手,依然气势如虹! 一个人发疯并不可怕,而一个高手发疯就有些可怕了。 他不顾自己的死活,无论什么样的招式,只要有用,只要可以杀死敌人,就会用!什么武林道义,什么大家风范,都可以弃之不顾! 暗器扎进身体,他拔出来看也不看的仍掉,刀砍在身,他却利用抽刀瞬间的停顿击伤了持刀人的手臂。 直到他被狄鹤的五指穿透左肩,直到被韩昭特制的布满荆棘的铁链缠住双臂,似乎才从疯狂中清醒过来。 狠狠一脚踢向膝弯,左近促不及防的双膝跪倒,马上又要起身,两只脚却一左一右牢牢地踩住了脚踝,重如磐石,令左近几乎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双臂被布满荆棘的铁链左右拉开,微微用力意欲挣脱,荆棘就深深刺入肉里,血滴汇集在一起,滴滴嗒嗒落下。 尽管背后的刀口火辣辣的痛着,折短的肋骨刺入了肉里,肩上的五指洞不断涌出鲜血,跪倒在地的左近却紧紧抿着唇,不曾发出半点声音,眼睛依然明亮,神志格外的清楚。 缓缓擦拭着嘴角溢出的血迹,轻咳着捂住左胸,不在意沾血的手在白衫上印下五指血痕,仍如往日般露出令娃娃脸更显秩嫩的笑容。 “咳咳~~~~好功夫!”由衷的赞叹着,毫不掩饰对左近的欣赏,“不过,你连我们四人都赢不了,更不可能找我们主上报仇了。我劝你还是自尽吧,少受些痛苦,我们也好交差……” “呸!休想!”恨恨地吐出一口血,左近喘息着扭过头。 无奈的摇摇头,狄鹤望向左近身后的高大男子。 会意的点点头,一掌披向左近后颈,应声而倒。 松开铁链,高大男子抱起浑身血淋淋的左近。 一行五人向城外走去。 迷迷糊糊的似醒未醒间,隐约似乎听到人声。 “何必那么麻烦?我们只要轮流上他一次,说不定他就象那小孩似的,羞愤自尽了呢……”嬉笑轻佻的口吻。 “别胡说!主上看中的东西你也敢动?”熟悉的平缓的声音,好象在哪里听过。 “呵呵~~~手感还不错,阿鹤,我对他也很感兴趣,要不我们试试……”低沉的男声,有一只粗糙的手在身上游走。 “你敢!”平缓的声音猛然提高了。 “哎哟!说说就是了,别动手啊……大不了你先上好了……”低声咕哝的声音就在耳旁。 “杨夕,你就别说了,听阿鹤的吧。” “哼!他肯听吗?” 又传来几声轻笑。 湿热的布巾碰触肌肤的感觉,竭力睁开酸涩的双眼。眼前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 “狄鹤!”脱口叫出名字,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的嘶哑异常。 “你醒了。”狄鹤笑着,体贴的拿来一杯清茶,递到左近唇边。 正想接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