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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听了仰面洒笑出声。 “什么庄主?真是小气,本大爷招你出来,就是要玩个大的,这小小一桌上的碎银子我可不在乎。” 语气仿若世间最勾人的妖精,妩媚且讥诮地在人耳边悄声耳语。 这一刻脸上还现着笑,下一刻便能伸出利爪掏出人的心肺来嚼个稀巴烂。 那庄主眯着眼,拿指头搓了搓嘴角胡须,笑了笑应答下来。 “这位公子不仅面貌花俏,口出狂言也尽得俏皮,您想要什么?不如直接开口。” 清水要的是他这赌坊上个月整月的盈利,账本上有记录的那种。 然而到了最后,筛盅一揭开,这庄主便翻脸不认账。 平日里深藏不漏的老千输给了神算子,清水哈哈大笑着站起来问这人要账本。 谁知那庄主甩袖到身后便要走人。 站在清水背后的注家可不干,嚷嚷叫叫,使这赌坊更热闹了。 管事的人见今天遇上高手,双掌一拍,便打门外面进来几个壮汉,个个面如钟馗,身形魁梧。 还不等清水与他们讲理,这些壮汉便要轰他们出去。 “走走走! 别在这里自找麻烦! ” 清水恼的跳脚,撒泼耍横的脾气一上来便要骂人。 一边的富贵极为认真的把自己审视一番,决定还是老实站在一边,不要给清水添麻烦…… “无赖!咱们之前说好的赌注,你这臭不要脸的人怎么见着了大小便装聋作哑?! 王八蛋,赶紧把账本给本大爷呈上来! 我看谁敢动我!” 清水好似一条疯狗,头上飘逸的长发如今丝丝乱乱缠在脖颈间。 嚷得周身这些壮汉还真没敢对他和富贵动手。 那庄主见这人不识抬举才露出真面目,一掌拍在赌案上,眼神凶狠。 “本老爷给你台阶你不下,我看你这小哥儿模样长得实在标致,那就莫要走了,留在这伺候上客也罢,来人!” 这几个壮汉才又一股脑地往清水和富贵身上凑。 后悔莫急的清水咬碎了一口银牙悔恨。 他当初要是听靖河仙君的话,和仙人谷里的野猪大哥学那么一丁点招数,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被人围攻的下场! 悔不该…… 围在清水背后的壮汉即刻便要握住清水的肩膀,下一刻却听得那人发出一声惨叫。 众人遁着声音瞧过去,才看见土生站在这人身后反手拧着那人的胳膊。 土生带着清水富贵踏出赌坊大门,拎着一荷包银两,是那庄主之前应允清水的那一赌桌的押注。 这回清水在土生面前可神气不起来了,跟着矮子富贵并肩走,土生像个土匪头子似得领着他们走在前面。 将才在赌坊,土生为了他俩差点又抽出板斧和人打架。 这莽撞人仗着自己长得吓人,还有那双能杀牛的斧头便把赌坊那些劳什子唬住了,真是臭不要脸,清水在心里想。 “就知道跟俺横,你朝着那些怂包咋使不出你找俺事的架子了?蠢脑袋骚狐狸……” 土生仿佛一只昂扬的公鸡,双手握住腰侧的斧头手柄,像模像样的教训人。 “那是你眼瞎没看见……” “蠢狐狸。” “哼,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赌坊?” “……你管俺呢! ” 土生实在不好意思说,他手气太臭,从来未赢过钱。 今日还是因为赚了本钱,财迷心窍进了赌坊。 谁知道在那里还能碰见骚狐狸…… 夜里寂静,尚街上偶尔几家卖面食的小铺子浅声吆喝,三人身影渐行渐远。 这边,客栈卧房内。 凌霄坐在桌前,执笔在摊开的纸上书写。 额角自他带君禾脱干净了衣裳,放进浴桶内后便开始抽跳不止。 忍不住放下笔,凌霄未回头。 “君禾,洗好了没有? ” 语毕,屏风后便山呼海啸似得“噗通!”一声。 “呜啊……哥哥!” 凳上的凌霄急忙站起身来。 第8章 “咩……” 凌霄的反应因得常年习武,比旁人要迅速许多。 亏得他极速转身走过去,把歪到地上的浴桶扶起来,里头的水撒出不少。 “疼不疼? ” 凌霄先是架着君禾的手臂把人抱出来。 小兰草精浑身湿.漉漉.滑.溜溜的摇头。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盯着凌霄。 “哥哥,是、是它自己倒的……” 声音软绵绵的的,唯恐凌霄怪罪他一句。 “无事。 ” 凌霄把他放到床上,并不追问浴桶。 看着面前的小兰草精,凌霄又犯了难。 那身梅子青的长衫连着里衣被凌霄泡进了浴桶旁的木盆里,他正打算帮君禾洗了。 “哥哥?” 床上的小人儿抬头看他。 呼唤声拽回思索的凌霄。 他一步站在床尾,从自己随行包袱中找出自己的一身干净里衣。 拿着客栈送上来的帕子给君禾大致擦干净身子,便套上了那一身素色衣裳。 他的里衣套在君禾身上,仿佛要登台唱戏一般。 两只袖子掩过手,裤腿更不用说了。 但因着已是夜里,便也无需顾及这么多。 凌霄蹲身卷几下裤脚,便把干净软巾递了君禾。 “头上的发要擦干,我给你洗衣,自己擦可以么?” 小兰草精还晃着一对脚丫,抱着软巾给自己擦起来。 男人松了一口气,走到浴桶边又蹲下。 双手放进身前的木盆中,十指抓着里面的衣服微微皱眉。 柔软的布料绕在握了十几年刀剑的手掌内,如何揉搓都显得突兀。 凌霄索性图龙画虎地的肆意搓弄,最后漂洗两次水,便把衣裳晾在了窗外的月光之下。 待君禾自己将要把头发擦干,凌霄二人便听见外边走廊一阵吵闹声。 是清水他们回来了,土生两个还在吵斗个没完。 听上去倒也和谐顺耳,想是一路上习惯了。 待那声音没了,凌霄又听见床上的君禾问他。 “哥哥,今夜不看书不练字了?” 凌霄这才收回搁在小兰草精脚踝上的双眼。 食色性也,食色性也,凌霄在心中默念着。 脑中挥之不去将才与浴桶一起倒在地上的莹白身子,凌霄皱眉默背了段从前打座记下的静心咒。 拿走已经湿透的帕子,让君禾躺下。 “今夜便到此,不练了。” 翌日,客栈的伙计按照凌霄的吩咐,给拴在后院马厩的三匹马儿喂了肥肥的草料。 客栈内,正吃一桌早饭的,只有凌霄他们五人。 清水两根手指把玩着一根筷子,抽出腰间的荷包扔到凌霄眼前。 “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