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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瞻不再看她们,转身带着时辰离开,时辰还在混乱中,任由骆瞻带他走,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女孩们的声音。

    “原来是gay啊……”

    骆瞻呼吸陡然一窒,他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可这个词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真的万分承重……他一阵后悔,不该这么冲动的,明明不用那样说的,该死!还是自己没控制住。骆瞻微微咬牙,那是万丈深渊啊。

    但,身后两个女孩突然激动起。

    “啊啊啊!天呐!那个也好帅!”

    “要疯了!他们好配!我要祝福他们!”

    “……”

    骆瞻差点一个踉跄。

    扶手电梯在上移,见时辰一直没反应,骆瞻低头一看,发现时辰还在放空中,心中一咯噔,遭了!

    他扯扯时辰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时辰如被惊醒般一哆嗦,骆瞻一怔,默默收回手,是不是那样说……让他讨厌了?时辰会不会不接受他了?时辰会不会恶心了?一下子思绪万千,骆瞻脑子要炸了。

    殊不知,此刻的时辰心有多乱,曾经的一点点蛛丝马迹,无数的回忆在他脑子里打转,骆瞻的眼神,骆瞻的话语,骆瞻的动作,骆瞻的……一切。所有的都仿佛被一种力量大力扯出来,暴露在他面前,让他无法忽视,他们认识仅仅一年,可这一年改变的真的只有自己吗……

    怎么办,骆瞻,我好像在你身上看到我摸索着匍匐着暗藏的一点心意……

    一路无话,骆瞻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时辰是个什么态度。不想,出了电梯,时辰突然问:“等了我多久?”

    骆瞻回神,挠挠头:“不久……我也刚来。”

    时辰看了他一眼:“撒谎。”

    被点破,骆瞻也不管,他装作气鼓鼓地说:“你怎么进地铁站了?!进去前没看到我们吗?人那么多,还跟我玩什么捉迷藏!你的错!”

    谁料,时辰面色如常的回答:“嗯……我的错。”

    “嘎?”骆瞻一下子愣住,这么快就承认了?

    “走吧,他们人呢?”时辰迈开步子。

    骆瞻明白了,时辰是想把刚才的事过滤掉,当成没发生。骆瞻有些苦笑,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骆瞻仰头,本来就是个一个玩笑,早该料到了不是吗。

    谢愤和徐乔在那等了一会儿,就见时辰和骆瞻一前一后的走来。

    谢愤说:“今儿还没来。”

    骆瞻点点头:“他大概有什么事吧,QQ上有发消息吗?”

    谢愤摇头:“没有,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骆瞻刚想说,打电话吧,突然自己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屏幕上骆瞻给陆子今的备注。骆瞻连忙接电话,陆子今的声音从那端传来,远远的,忽大忽小,有些缥缈,骆瞻没听清,他将声音调大:“喂?这边有点杂,你再说一遍……”

    谢愤几人围近。

    下一刻,他们被震住,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四个人都清晰地听到陆子今撕心裂肺,声嘶力竭的哭声,绝望如黑夜笼罩,边角不留,支离破碎的几个字承载着无尽的悲怆通过手机传来。

    “我爸爸妈妈车祸……去世了……”

    ……

    天灾,人祸。

    陆子今的父母是在回老家的途中出事的。高速上大雨雾蒙蒙,小轿车撞上大货车,速度之快,车身都给挤压成原来的二分之一,人……只怕是惨不忍睹……

    当骆瞻四人赶到医院时,陆子今坐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走道里,他坐在阴暗处,头埋在臂弯里,周围有些人在交谈,声音忽高忽低的,似乎是他的亲戚们。可纵使周围人再多,孤单还是如一堵墙压在他身上,他的世界已经崩塌了……

    骆瞻四人连忙跑过去。

    “陆子今!”

    陆子今抬起头,深重的黑眼圈,红肿的双眼,一下子刺痛所有人的双眼,他的眼里,是少见的悲伤和无助,名为光的东西已经不见踪影。

    骆瞻扑过去狠狠抱住陆子今,让他的头埋在他的胸口,紧接着是谢愤,徐乔,时辰。他们将陆子今团团围住,少年们头挨着头,沉默着,现在任何语言都是无力的,唯一能给他力量的大概也只有拥抱了,他们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却一样心痛万分。

    为什么总有意外不请自来?

    他们在医院待了一天,后来,直到父母父母被推进了太平间,陆子今才终于卸下一身疲惫倒在骆瞻怀里。从昨天半夜开始,他就没合过眼睛,再加上无数负面感情,他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

    众人将陆子今扶去了时辰家,现在唯一能开导他的只有同龄的他们了。

    少年眉头紧蹙,他的精神状态很差,就连昏迷也是痛苦的,他跌入一个又一个噩梦,他身上在不停的冒冷汗,不知梦到什么,他一声大叫,猛的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

    “热水!毛巾!”

    陆子今脑子嗡嗡的,他揉着头坐在床上,一杯温水送到他嘴边,有毛巾将他头上的汗擦干净,他抬起头,四双大眼睛正死死盯着他,分外担忧。

    陆子今突然眼眶一热,那都是他最好的兄弟。

    “怎么样了?撑了那么久,现在还好吗?”骆瞻摸摸他的头问。

    陆子今张开干涩的唇,声音暗哑:“我……没事。”

    谢愤问:“要不要吃点什么,你已经昏迷一下午了。”

    陆子今看看身上盖的被子:“这是哪……?”

    “时辰家,”骆瞻接过话,“你现在回家……我觉得不行,容易睹物思人……跟你小姨说了,她说过几天来接你。”

    陆子今也明白,他对着时辰虚弱地笑笑:“那……麻烦你了。”

    时辰摇头:“不会的。”

    大家没事找事的聊着天,有意无意的扯开话题,陆子今知道他们是怕他伤心,也随着他们讲了几句。

    过了会儿,徐乔提议:“喝酒吧,我们好久没一起喝了。”

    到是个好提议,骆瞻看看陆子今,谢愤看看陆子今,时辰也看看陆子今。

    陆子今笑得有些悲凉:“好啊。”

    人难过时经常会去喝酒,酒精能刺激大脑,更容易释放压抑的精神,陆子今想,才不过短短十几个小时,他就已经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了,他的确需要释放一下。

    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骆瞻建议买红酒,谢愤说红酒喝不醉要喝白酒,陆子今说就啤酒吧,啤酒喝的猛一点,会更舒服一点。

    于是一锤定音,啤酒。

    时辰留在家,其他三人出去买酒。

    陆子今下了床,站在凉台上眺望远方。不知道他要干嘛,时辰站在门边紧盯着他,时辰本就话不多,现在也沉默着。

    “这么紧张看着干什么?”陆子今手扶在栏杆上,转头看向时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