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3

    ,越来越凉。

    “来人,快马接白神医来。”齐抿王把苏秦抱在怀里,用手死死按住他的胸口,朝门口高声喊道。

    一个人影转瞬即至,齐抿王抬头,看到杨剑阁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衣飘飘的老者,身上背着一个大医箱。

    “这是白神医的爷爷,把先生交给他,王上。”杨剑阁看着齐抿王,走过来蹲下,帮着老者递医针。

    “白神医,只要能救活先生,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即便是孤的血肉,也当亲手奉上。”齐抿王站起,朝青衣老人行了个大礼。

    看着顶着一脑门大汗眼框通红的年轻人,老者点点头,拿起医针,飞快地在苏秦先生胸口处扎下,在清洗包扎完伤口后,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太晚了,老夫已尽力,听天由命吧。”

    听到老者的话,齐抿王回头看着苏秦,书生的脸上一片死灰,细长的手突然垂下。

    “先生!”一阵天眩地转,齐抿王双腿一软,晕倒在榻上。

    他腕上的手镯突然白光一闪,旋即恢复平静。

    青衣老者忙着为齐抿王试脉,杨剑阁也着急起来,快步走到外间为他端水。

    “小田地还是那么容易晕倒。”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青衣老者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发现方才明显有魂魄离体现象的苏秦先生,脸上挂着清和的笑,满眼关切地看着小齐王。

    “让我来。”看着青衣老者紧紧攥着齐抿王的手腕,苏秦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把齐抿王的手拿过来,握在自己手里,又在他的左耳处轻轻按了一下。

    齐抿王悠悠醒转,看到苏秦,黑黑的双眸瞬间发亮,声音有点颤抖地喊了声“先生。”

    “先生?”苏秦看着面前清亮幽黑的双眸,挑了挑眉,随即又笑道:“也可,都差不多意思。”

    “先生,刺杀你的歹徒是谁?孤要把他碎尸万断。”齐抿王望了眼苏秦的胸口,那殷虹的血迹在那件锦白色的衣衫上,很扎眼。

    “小毛贼而已,交给杨剑阁去查便可。”苏秦拿起枕头旁边的那把匕首,随意一扔,匕首便落到了正端了水往这走的杨大侠手里。

    “哟,真乃一大奇事啊,连白神医都说救不了的人,你家王上一晕,先生便急得醒过来了,可真是君臣情深啊。”杨剑阁也是一奇人,对苏秦先生的起死回生,不但没感到一点奇怪,还挺有心思调侃人家。

    “没办法,阎王爷不敢收我,只能又回来喽。”苏秦对着杨剑阁,笑了笑,看起来,对这个说话不按常理的朋友,很是赏识。

    苏秦站了起来,嘴角带着笑,从杨大侠手中接过那碗清水,走到了外间里,在里面又加了两勺糖,才端给齐抿王。

    齐抿王眉头舒展地大口喝完了那碗水。

    “白神医,杨大侠,今日秦身体不好,就不请二位喝酒了,改天,定要在天赐一味订一桌,与二位不醉不休。”苏秦轻笑着,朝青衣才者行了个礼。

    看着白神医仔细地给留下去伤疤的药,杨剑阁挑眉道:“先生,真地不需要我留两个弟子在这,贴身保护?”

    “用不着,王上会保护我的,放心吧。”苏秦对杨大侠的提议,连连摆手,并很殷勤地,亲自把二人送到大门口。

    送客回来的苏秦先生脚步轻松,面带笑意。

    “走,咱们去划船、游湖。”看到站在书房门口的齐抿王,苏秦走上前,一点也不见外地,拉着王上的手便向后花园走去。

    火红的石榴开得正艳,青青的湖水映着一树树红花,衬得这个暮春越发热情浪漫。

    苏秦看了眼青青的湖水,齐抿王下水救他那一幕便显了出来,他嘴角微翘,一丝温暖的笑意慢慢绽放,扭头,看到年轻人正从一棵老石榴树下解开那只从没用过的小船,身披火红披风的王,在火红的石榴花映衬下,分外风流俊美。

    “还是那样至真至诚,这个傻孩子。”苏秦的目光粘在齐抿王身上,喃喃道。

    “先生,孤不会摇船,这个…”在解完绳子后,才想起自己从来没亲自摇过船的齐抿王,有点不好意思地看过来。

    “无妨,先生来摇,你坐好便是。”,苏秦快步走过来,一个弹跳,便到了小船上,又朝有点惊讶的王上伸出了手。

    苏秦先生这弹跳力,真是越发地强啊。

    齐抿王握住了苏秦的手,书生虽然弹跳力超好,但手的温度,却是冰凉一片。

    “先生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呀。”齐抿王使劲把这只手攥了攥,又无意识地放在手心里,搓着。

    “见过铁匠铺子吗?再热的烙铁,放在冰水里,也会被变冷的。”苏秦没急着抽回他的手去摇船,而是看着齐抿王,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瞬间冰冷一片,但在年轻人抬头看他的时候,马上又恢复了清明温暖。

    齐抿王心思转了好几转,难道是自己年前派他使燕和东胡时,在冰天雪地里冻的?还是年少寒夜苦读时冻的?

    “孤定要再为先生,寒冬来临之前,缝制一件白狐狸长裘。”齐抿王看着苏秦惨白的面孔,像是发誓。

    【这孩子,总喜欢发誓。】

    突然响起的苏秦心声,不但把齐抿王吓了一跳,也把苏秦吓了一跳,他看了眼年轻人手腕,伸出手,不着痕迹地在某个地方按了一下。

    “这个镯子,很是漂亮,哪里来的?”苏秦伸回手,笑着问。

    齐抿王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虽然性格极易冲动且执拧,但撒谎这件事,却是万万做不来的。

    这个手镯,是地府是那个来自现代的年轻人给的,莫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未来社会,就单是从地府重生这事,就很令人难以置信了,若照实说了,他怕吓着面前病弱的书生。

    但苏秦先生好像忘了刚才的问题,他走到船头,熟稔地摇着橹,还时不时地噘起嘴巴,朝第一次见到浪花而飞旋在湖面上的鸳鸯,吹了个轻快的口哨。

    今天的苏秦先生很跳脱,这难道是经历过生死,一切都看开了吗?

    齐抿王想起上次在苏秦家的书房里与杨剑阁拼酒,那位大侠还开苏秦的玩笑,说别到时游湖时,只和自家王上,和他杨兄,早就相忘于江湖了。

    现在,虽然不是相忘于江湖,但的却是苏秦先生把人家赶走了。

    “早知道先生要游湖,就不让杨剑阁走了。”齐抿王想到此,便说出来。

    “苏秦这具病弱身子,可载不动这么多人,王上,现在虽然没有知了,但湖中却有鱼,等着啊,先生为你钓条鱼烤烤吃。”苏秦摇着橹,转了个方向,朝最深处划去。

    齐抿王站起来,走到船头,不顾苏秦的再三保证无事,执意换了自己摇橹,大脑虽然不是很聪明,但小脑却很健康,刚才看了一会书生的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