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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调了“儿子”二字,继续道:“你小时候还去过苏阿姨家里呢,当时阮阮才这么高一点,你看现在,长得多帅啊。” 关郁目光移向母亲所坐的沙发,她旁边的女士看起来很年轻,笑容得体,穿着一身旗袍,而再旁边是个年轻人,关郁朝长辈点了下头,“您好。” 他们对面的关复鸿咳了咳,“关郁,这是戴叔叔你记得吧?戴叔叔的女儿从国外毕业回来,她叫Selina。” 旁边的女孩儿点头微笑:“是Selma。” 关郁:“……” 他已经彻底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为了这顿晚餐,关母一遍遍确认流程,包括每道菜上来的时机,以及香菜应该去超市的哪个摊位买,精神高度紧绷,不容半点差池,让家中厨师请来师兄弟一起做菜,到了晚上六点,关母微笑提议:“我们去吃饭吧。” 关郁正在给关烈发信息,问他回不回来吃饭。兄弟二人在关母的关爱下长大,思路一致,关烈立即问:“相亲?” 关郁:“不是。” 关烈:“男的女的?” 关郁:“……都有。” 关烈:“这不挺好的吗?给你自由选择的权利。你在国外那段时间,妈是怎么对我的,你也应该了解一下。” 关郁:“这是兄弟情?” 关烈:“不是,单纯嘲笑。” 关郁收回手机,起身跟着众人去往餐厅。 “阮阮现在做什么呢?” 餐桌上一直进行着表面美好又平和的谈话,关母满眼怜爱地望着好友家的儿子,那眼神简直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媳妇。 陶阮穿着白衬衫,眉眼干净,如同刚毕业的大学生,说话声却很有磁性,听起来很温柔,他回答说:“我在做平面设计,目前成立了一个工作室。” “是吗?”对面的戴叔叔以赞同的目光看着他:“我闺女也是设计哎,你那工作室还招人吗?我们斯芮可能吃苦了。” 陶阮看向对面的Selma,笑了笑:“我怕我请不起。” “没事没事。”戴叔叔道:“我啊就是让她去锻炼锻炼,不拿钱都行,这一天在家,天天啊对着那电脑看,这再这样不是要自闭了吗?” 陶阮:“戴叔叔,做设计是这样的。” Selma:“我爸爸总担心我患抑郁症,试图让医生对我进行治疗,医生劝他不要胡思乱想,听得我在旁边想笑都不敢笑。” “哈哈哈。”餐桌上响起笑声,关复鸿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戴啊,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就别跟着操心了,还是好好养老吧。” 戴叔叔:“我还觉得我们俩跟以前一样那么年轻呢,当然,嫂子更年轻,我看比当年还好看了。” 关母露出微笑,轻飘飘说了句,“哪有啊。”目光随意一瞥,看到了陶阮脖子上露出的红绳。 “这个是……”关母疑惑道:“阮阮也戴玉了吗?” 关郁:“……”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宝玉问黛玉“可有玉没有”那一段。 生怕陶阮真的掏出了一块玉。 “啊?”陶阮听话地把坠子抽出来,是一块羊脂玉观音,他说:“从小就戴着,我妈不让我离身。” 关母像献宝一样展示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巧了,我们小郁也有一块儿,我说给他保平安的,驱邪挡灾,当然不能离身,来儿子,让你苏阿姨看看。” 关郁:“…………………………” 一顿晚餐,关母不遗余力地夸奖陶阮,关复鸿也积极地大谈兄弟情,小辈们各吃各的,偶尔说两句,也是陶阮和Selma谈设计,关郁话很少。 关母让他们去花园里聊一聊,关郁起身:“我还有事要做。”上了楼。 其实也没什么事,关郁有了刘欧原联系方式,发微信问他进度怎么样。 刘欧原立即回复道:“认真的吗?” 关郁:“嗯。” 刘欧原:“我们上午才见面!” 关郁:“信息时代速度快。” 刘欧原:“谁快找谁。” 关郁:“你忙着。” 催完了进度,关郁也没什么人可联系,国外独来独往惯了,无法适应朋友过多的生活,敲门声响起,关母推门而入,立在门口,看着他直叹气。 “别这样妈。”关郁说,“我又不是无法推销出去的商品。” 关母:“唉。” 关郁:“……叹气也不会凭空多出一个儿媳妇的,不,我大哥那边还有救,你不如催催他。” 关母走到关郁旁边的椅子坐下,摇了摇头,语气幽怨:“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不是执意要嫁人,你们也不会在继承我聪慧、貌美的同时,继承了你父亲的凉薄。” 关郁拳头握紧了一些,看着自己明显是演戏的母亲,欲言又止。 可有些人就是会用浮夸的表演掩饰悲伤,越出格,内心越压抑。父母这对怨侣,至今还不曾分开,关郁理解母亲的心理,可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不好过。 “妈,放下吧。”关郁以认真的口吻道:“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就不要强迫自己,离开他,过自己的日子。” 关母垂眸,也不知道是否听了进去,但她强行忽略了这话题,继续道:“阮阮不好吗?你看他性格开朗,和你互补,你苏阿姨说怀疑他喜欢男生,你看呢?” 关郁:“还没确定就把他带来相亲?” 关母:“那怎么了,你这样优秀,被人喜欢是应该的。” 关郁一时分不清母亲是不是在这反讽。 他累了,一个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一圈,逐渐成熟,便说出口:“我有在交往的对象,刚回国认识的,还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打算等稳定些了再带他来。” 关母眼睛瞬间一亮,“真的?” 刚问出口,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缓兵之计,雇个人当你对象,或让他表现得一无是处,或见面之后告诉我你们已经分手,这招已经不新鲜了,二宝,你把你妈妈想得太好愚弄。” 关郁:“我不会那么想您的,我知道您很聪明冷静,如果真的那样做了不是在自取其辱?” 关母在分析他所言的真实性,一时没有说话。 “好吧。”最后关母妥协了,“最多三个月,我要见到他,这段时间我也不会再让你相亲,毕竟我被我的那些朋友笑了好久。” 遇到适龄男孩儿就去打探他是不是喜欢同性,牌友家的儿子都被她打听了一遍。人们当面不敢说什么,估计背地里都在哀叹关郁竟然喜欢男人,可惜。 “晚上在家住?”关母起身问。 关郁刚分享了自己的“恋情”,肯定不能留在这,摇头道:“回我那。” 关母顿时喜笑颜开,起身时脚步都轻松许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