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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拂,就罐中随手抓起一把莹白剔透的棋子。

    小七随便开口,“我猜单。”

    墨修笑,“我倒觉得成双。” 说罢将手中棋子覆在案上。

    小七扫了一眼,十二个棋子外,赫然还有半枚棋子。

    碧落拈起那半枚棋子道,“有一个破了的混在里面。要是算上这半个,是公子输了,要是不算的话,却是小七输了,这怎么办?”

    墨修道,“小七觉得呢?”

    小七笑道,“若算上那半个子,是我赢了,若不算,就是你赢了,此局你赢我也赢,岂不甚好?”

    墨修一笑,“说得好。” 拿出匕首,递给小七。

    碧落握着那半子,委屈道,“你们都赢了彩头,只有我输了这半日。”

    墨修见碧落眼巴巴地看着,笑道,“什么好东西,至于这样,我那里还有几把好匕首,也送你一把。”

    碧落大喜。

    是夜小七心中有事,辗转难眠,明日府中宴客,不知情形如何,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还好有玄冰叶在手,心中稍安,又起身穿上攒丝甲,那甲似乎本是给男子做的,极大,好在胜在轻薄,随便抿一下就能系在腰带里,飘飘渺渺纱衣一般,倒挺好看,穿在外衫里,也不太看得出来。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直到后半夜才朦胧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屋内厚重的帘幕低垂,缝隙中却透进一丁点外面的日光,一室半明半暗的微光中,一个人影坐在桌边。

    ☆、第六章 缘也债也

    小七全身毛发悚立,正要一跃而起,忽听那人冷冷说道,“醒了?”

    小松了一口气,又倒回去了。

    只见秦楚白衣轻靴,悠闲自在地坐在桌边,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在那里坐了多久,好像还给自己斟了杯茶,此时以手支颐,定定地望着小七,“原来藏在这里,叫我好找。”

    小七望着帐顶,心中翻了个白眼,“你这样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到底是要干嘛?”

    秦楚轻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

    小七道,“那可说不准,否则你为什么半夜跑到女孩子的屋子里看人家睡觉?”

    秦楚冷冷道,“半夜?你自己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再说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看的?更何况女子男人,本来就是个皮囊而已,有什么区别?”

    小七被秦楚一连串的话怼得说不出话,索性翻身坐起,下床走到秦楚面前,忽然倾身凑近秦楚面孔,在几乎碰到秦楚鼻尖的距离忽然停下,眨眨眼睛道,“真的没区别啊?”

    看到秦楚面露窘色,小七一笑退后,说道,“我是实在想不明白,你这么费尽心机地想抓我,到底是有什么好处。”

    秦楚不答,从怀中取出那个小小的琉璃球,那小球现在十分明亮,映得满室暖黄的光晕。

    小七奇道,“这是什么?你随身带着暖手的吗?”

    秦楚被她气笑,“什么暖手的,这是你和我的缘灯。”

    小七睁大眼睛,“你和我?缘灯?”

    秦楚望着那小小的琉璃球,叹了口气,“这是我师父帮我结的,能用它看到你我的缘份,若是我欠你的,或者你欠我的,它就会变亮,若是两人缘了了,它就熄了。”

    小七笑道,“这哪里是缘灯,分明是债灯。”

    秦楚道,“这样说倒也没错。”又说,“师父和师伯这些年年纪大了,打算从此让我掌管凤梧山,自己去云游,可是我修为不够,任是用了多少苦功,总有障碍不能过,师父帮我算出,我与这世间一个人尘缘未了,只有还了欠她的,修为才能更进一层。”

    小七好奇,就秦楚手中拿起缘灯,看了看,笑道,“那砸了不就好了?”忽然随手一抛。

    秦楚眼疾手快,一把抄手接住,冷笑道,“你傻吗?债还在,灯砸了有什么用?”

    小七看他神情不似作伪,且听他说下去。

    秦楚又说,“所以师父特意让我下山救你,把你平安带回凤梧山,说不定这灯就熄了。”

    说罢抬眼看她穿得单薄,楚楚可怜,心中不忍,声音不知不觉温和起来,“如今乱世,这么多人又都在找你,个个不怀好意,你只身一人,无处可去,不如跟我回……”

    话未说完,只听屋外有人扬声唤道,“小七!”正是碧落的声音,见没人答,就要推门进来。

    小七拉起秦楚,打开床旁一扇木柜的柜门,将秦楚推了进去,忽然鬼使神差,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柜中逼仄,秦楚尽力背贴壁板,却是退无可退,小七只得用双手撑开秦楚,秦楚只觉小七一双小手用力撑在自己胸前,反而更加尴尬。

    只听碧落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唤了几声小七,见无人答应,似乎出门去了。小七将柜门微微打开一条缝,向外探了探,发鬓擦过秦楚脸颊,秦楚耳根微微一红,侧脸避过近在咫尺的小七,刚要开口,一阵再熟悉不过的香气袭来。

    又又又中招了。

    小七心中好笑,这个人虽然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可是无琊花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扶着秦楚将他放在床上。

    秦楚心中暗暗对自己生气,一个人在同一件事上栽了两次跟头,只怕是傻了吧。

    小七笑道,“我现在可不能跟你走。”顺手帮他把垂下去的头发捞上来,随便拍拍他道,“你乖乖躺着,我有事要去做,去去就来。”

    外面日光大亮,已到晌午,小七顺手掩上门,知道这屋子除了碧落再无人来,也不担心,直奔正厅而去。

    没到近处就听到喧闹声,小七遥遥望去,只看见前花厅里喝酒的,猜拳的,唱曲的,调笑的,已是热闹得到了不堪的地步,墨修花蝴蝶一般穿梭其中,游刃有余,将众人应酬得十分周到,只是不见蔡覃。随手拉住一个送菜的侍女问,“蔡大人怎么不见?”

    侍女见是小七,知道是最近公子收在后院的姑娘,笑道,“公子一直向蔡大人劝酒,大人他已经醉了,公子命人送去歇息了。”

    小七问明了方向,随手拎起一壶茶,分花拂柳,潜进偏厅小院,果见只有一个墨府的侍卫在门前打盹儿,看见小七捧着茶,也不多问,就放她进去。

    屋子里酒气冲天,蔡覃正小山般迷迷糊糊靠在榻上,看见小七进来,就叫道,“茶来。”

    四下无人,正是绝好的机会。

    小七眯眼看向蔡覃,就是此人,割了父皇尸身的头,棒杀了兄姐,烹了小长乐,今日形势所迫,只能一刀杀了他,算他占了个便宜。

    小七早暗地袖了玄冰叶,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杯茶,捧到榻前,趁蔡覃欠起身喝茶,将玄冰叶向他颈间一送。

    岂料蔡覃虽胖,毕竟久经沙场,觉得寒气逼近,本能一躲,那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