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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一起的还有陆先桦。 头目指了指小房间角落里的水龙头,随后房间门被啪的一声关上。 陆先琴擦了擦眼泪,勉强爬了起来,颤着手指抚上了陆先桦的背。 “先桦,先桦,你有没有事?” 一身痛呼响起:“别碰......” 陆先琴缩回了手,在空中悬着,狭窄的房间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为她受伤的弟弟,让她被巨大的绝望笼罩着,以至于连哭都没了力气。 陆先桦叹了口气:“哭个屁啊,我又没死。” “我叫你不要来的!” 面对陆先琴的指责,陆先桦非但没有像往常那样和她顶嘴,反而低声笑了出来:“我就是来做英雄的啊,没想到还真做成了。” 陆先琴用力咬着唇,哽着声音说道:“你要残废了,我养你一辈子。” “别,那姐夫会杀了我的。”他撑着手臂坐了起来,额间因为疼痛冒出一层汗来,陆先琴连忙找了点软东西给他垫在背后。 陆先桦抚着胸口问她:“我外甥没事吧?” 陆先琴摸着肚子:“没有,反倒是他救了我们。” “行啊,我这小外甥,以后有大出息。” 陆先琴骂他:“你还有力气开玩笑!” 他嘴角的笑意忽然消失,自嘲的说道:“我还有力气开玩笑,却没力气在那些人面前保护你。” 本以为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力气已经足够大,在面对突发危险时,可以让她毫发无损。 现在看来,他不过是井底之蛙。 在真正的危险面前,他根本无法像电影里英勇的主角一样,大杀四方勇往无前。 在冷血武器前,血肉之躯根本就是一道不经打的肉墙罢了。 “姐,我发现我根本没办法保护你。”他终于忍不住了,低着头啜泣出声。 “我以为,我不念书,你就能去念书;我以为,成为那些混混的老大,他们就不敢对你吹口哨;我以为我不听话,爸妈就会对你好一点。我发现我太蠢了,根本就是在自以为是。”他忍着疼用力抬起胳膊,勉强用手遮住了自己的泪眼,继续低声说着,“如果换做是姐夫,他一定有办法保护你和孩子,可是我做不到。” 这是陆先桦第一次以弟弟的名义,在她面前哭。 那时,他替她挡了爸爸的一巴掌,她以为那是他第一次保护她。 殊不知,他的保护,早已深入无数个年年岁岁,刻入骨髓。 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弟,这一点,原来他们都没忘。 误会就像是一道围墙,将姐弟二人隔绝在两个世界,十几年来,他们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也从未理解过对方。 陆先琴双眼朦胧,咬着唇抽泣着。 “说真的,我挺嫉妒李书棋的,他会读书,比我讨你喜欢。”陆先桦扯出一抹苦笑,“但是他终究是外人啊,这一点他这辈子是比不过我的。” 鼻尖嗅到了唇间的血腥气味,陆先琴坐在他的身边,抬头望着他满是青紫的侧脸。 “弟弟。” “哎。” “弟弟。” “哎。” 她不厌其烦的叫着,他颇具耐心的回应着,小小的房间里,充斥着二人柔声的对答。 “等咱们平安出去了,我带你玩吃鸡,带你飞。”她小声的承诺着。 他眨了眨眼,嘴边露出一抹笑容:“好。” *** 在劫持人质事件超过一小时后,消息终于开始在国外发酵。 徐坤廷在病房里,握着手机,终于看到了来自德国的新闻快讯。 “在旅馆被劫持的38名房客中,有七名中国人,两名华裔,目前安全状况未可知,已经确认有两名欧洲房客死亡。” 他脸色苍白,捂着胃下了床,徐坤廷另一只手拿起点滴瓶,朝病房外走去。 刚推门进来的护士被他吓了一跳,赶忙拦住了他,让他不要乱动。 这时送他到医院的同事也走进了病房,担忧的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喘着气,将手机递给同事:“My wife is in this hotel。” 同事接过手机,看到了那条新闻,明白了徐坤廷忽然失控的举动。 “You just had surgery and couldn\'t get out of bed!” 徐坤廷终于骂出了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被护士和同事同时搀扶着坐回了床上。 良久后,等同事以为他冷静下来了,正打算开口询问具体情况,却听见徐坤廷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声音冷静,却又无比坚定:“I\'ll go to Germany。” *** 据劫持人质事件发生已经超过4时,因为人质中有中国游客,消息在国内的社交媒体上迅速传开来。 没有人知道那几个中国游客的信息。 大使馆和外交部发布紧急通告,这是今年来涉及中国游客人数最多,性质最为恶劣的一宗劫持案,中方希望德方能够尽快的抓捕犯罪人员,解救中国游客。 小房间门外,时不时传来女人凄惨的叫喊声和男人的嘶吼声。 巨大的精神压迫让陆先琴迅速的衰弱,她打开水龙头,沾了水抹在自己已经干裂的嘴唇上。 难民和政府的谈判依旧僵持着,所谓的□□主义者开始跳出来为这些难民们辩护,他们要求难民在欧洲国家得到和其他欧洲居民同等的公民权利,主张用包容和理解去感化这些暴虐的“恶魔”,在□□党们的心中,大爱和道义可以解决一切的暴力冲突,只要真心接受难民,那些被劫持的人们会平安无事。 而被劫持的这三十多名游客,正经历着其他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绝望。 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逃离,他们也不知道,政府究竟会不会为了他们做出退让。 门锁有被打开的动静,陆先桦将陆先琴护在身后,死死地盯着门锁。 房间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陆先琴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而枪声却没有如期而至。 站在门口的并不是那群大胡子男人,而是一个满身伤痕的白种男人。 男人用英文对他们说,他们趁着这群人不注意撂倒了几个,现在所有的男房客们正打算合力把剩下几个在楼上的解决掉,让女人们都集中在一起随时等待警方的救援。 陆先琴就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激动地对陆先桦说:“先桦,我们能逃出去了!” 这件旅店的房客们终于明白,他们不能一味地把希望寄托在警方身上,在这种时刻,自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们当中有精壮的成年男性,只要将女性集中保护好,未必没有反杀的机会。 陆先琴跟着男人走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