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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特别热情。”

    他一副特别无辜的表情,接着说:

    “没办法,我现在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你刚才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嘛。”

    我说:“行,我帮你买。”

    然后招手打车奔赴面试现场。

    面试公司的前台是个微胖美女,涂着大红色的口红带着大框儿的眼镜挺着深深的“事业线”,我忍不住瞄了一眼。

    微胖美女清了清嗓子,问我:“请问您找哪位?”

    我指了指我刚才瞄过的地方,小声说:“美女,你这儿有渣儿……”

    微胖美女惊恐地低下头,然后赶紧嘟起性感红唇问我:

    “嘴上没有吧?”

    我摇摇头,说:“就那儿有……”

    她双手齐上阵,把胸前粘着的饼干渣儿掸掉,虽然都是女人,但我还是有些尴尬。

    “谢谢你哦!你是来面试的吗?”

    我说:“是呀。”

    她说:“你跟我来吧。”

    然后这个微微胖的前台小姐把我引入一间小型的会议室,里面坐了大概 7、8 个身着正装的男女。胸前挂着“人力资源”字样胸牌的女孩儿问了我的姓名,并做了登记。

    我问那女孩儿:“一会儿是在这儿群面吗?”

    女孩儿指了指会议室前方的小门:“不是,一会儿叫名字的要进这儿屋单独面试。”

    不一会儿,一个精明干练的短发女人和一个年轻男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会议室,短发女人看起来有些年纪,但保养很好,年轻男人带着圆形眼镜留着山羊胡,挺瘦,但瘦得精神。

    山羊胡男生说:“事先说好,这事儿我可不在行。”

    短发女人说:“没事儿,你下午既然没课,就帮我看看。”

    人力资源女孩儿看到他俩立刻站了起来,短发女人说了句“开始吧”就走进了小门,山羊胡男生也跟了进去。

    从公司出来已经下午五点半了,路过前台的时候,微胖美女探出半个身子问我:

    “咋样?”

    我说:“还行,我能说的都说了。”

    她问:“你是最后一个吗?”

    我说:“是呀。”

    她说:“最后一个胜算挺大。”

    我说:“啊?不是说最后一个都是弱势群体,考官都累了吗?”

    她摇摇头,说:“我们这儿不一样,我们老板喜欢一句话:好饭不怕晚。”

    听到她说“饭”字,我还没开口,肚子就先接茬了。

    微胖美女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她的嘴唇竟然抿出和她眼线一样的夸张弧度。

    她从抽屉里拿出半袋饼干,然后笑嘻嘻地问我:

    “想尝尝我的饼干不?就我中午吃的那个。”

    我从中抽出一块儿来放在嘴里,礼貌地回应:“谢谢你啊,挺好吃的。”

    这时候我妈给我发了条微信,问我回家吃饭不,我说:

    “我得先走了,谢谢你。”

    她的大波浪卷发在空调吹出来的冷风中抖了一个激灵,豪爽地说:

    “谢啥!希望能再次见到你!”

    我也学着她的口气说:“我也是。”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入职电话,我舒了一口气,感觉一些东西远去了,一些东西又回来了。

    “你真的回来啦!”前台微胖美女的卷发垂坠,就像泰迪狗的两只耳朵,看起来又迷人又可爱。

    我微笑说:“我叫吴映真。”

    她说:“哎呀!本家啊!我叫吴莹莹。”

    我说:“以后多多关照啊,莹莹。”

    她说:“好说!你的饭卡和门卡马上帮你办!”

    我找到工作,当然要通知马琳,但是工作第一天就很忙,之前由别人代管的所有业务都堆在了我这里,手里又加了两项新活动,实在腾不出时间。我本来想中午午休的时候给大马打个电话,正式通知她一下,没想到午休时间还没来,马琳就带着哭腔给我打电话了。

    第一句话是:“吴映真,我要离婚。”

    我说:“啊?”

    第二句话是:“程浅这个混蛋!”

    我说:“怎么啦?”

    第三句话:“我银行的工作没戏了!”

    我其实特别好奇这件事儿,又担心马琳,但是第一天上班就长时间打电话这样不好,我四下看了看我勤奋工作的新同事们,压低声音说:

    “大马,我刚找到工作,现在说话不太方便,你要离婚,用我给你打点钱不?”

    马琳没说话,哇的一声哭了。

    我说:“你别哭了,我晚上请你吃饭,咱们好好说行不?”

    马琳抽搐出两个字:“西……西马……”

    我说:“懂!”

    马琳来找我,没想到晚上七点才下班,其实我走的时候还有人没走,只是部门领导陈姐体谅我,和我说:

    “你第一天来上班,就先走吧,允许你有一天的缓冲期。”

    我眼含深情望着陈姐说:“谢谢陈姐,我今天还真有点儿事儿,我明天一定和战友们奋战到底。”

    陈姐笑了笑,就又转过身继续她的工作了。

    我一下楼,就看见马琳背对着我,后背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她穿了一件船领的墨绿色体恤衫,一动不动地看窗外的车来车往,像一株静静地生长在床边的虎皮兰。

    在我印象里,22 岁就结婚的马琳和程浅并没有闹过几次离婚,细想起来,在这六七年里,也只有六七次而已,几乎一年一次,频率并不算太高。

    我掐指一算,现在刚好是七月份,正好符合他俩每次发作的周期。

    我走近她轻声喊道:“马琳。”

    马琳转过头看着我,目光呆滞,叫我:“吴映真。”

    我赶忙“哎”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

    “到底怎么啦?”我问。

    马琳眼圈一红,感叹道:“吴映真,你看看我这命……唉……人生啊……”

    我也着急了说:“你别哭,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程浅他爸和程浅一样,都是大骗子!”

    我说:“你是不是说反了?”

    她扭曲着一张脸,带着哭腔反问我:“这重要吗?!”

    我赶紧否认:“不重要不重要。”

    她说:“那你知道现在什么最重要嘛?!”

    我有点儿着急,赶紧顺着她说:“你认为啥重要啥就重要。”

    她说:“你下班也太晚了!还不赶紧去排队得什么时候能吃上啊!”

    我说:“走走走!打车打车!”

    果然在排大队,我们是 13 号,站在西马串店的门口,马琳给我讲了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原来从她上培训班的第一天,那个银行行长就告知程浅他爸,马琳的学校不是 211、985,连考试资格都没有,更不可能进入面试了。

    我说:“这也怨不得程浅他爸,他爸也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