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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 杨思乌应了一声,却走过去坐在了他旁边。坐下的第一件事,是端详起他的画。 “五点多醒了睡不着,寻思上来看看你的画,结果一看这窗外风景还挺好,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好好看看。”杜心在一旁说着,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天不练就手生真不是乱说的,算是废了。” 杨思乌看着他的画,有些技法,确实是生疏了,但从这幅不大的风景上,他还是看到了杜心当年的画风。他的画从不细腻,但那种张力和表现力,不是所有人都能学来的。 “我要是有你一半儿的天赋,做梦都能笑醒。”杜心的作画工具只有一把刮刀,杨思乌接过他手里的刮刀,在右下角写了个日期,“送我吧,你以前的画没一张留下来。” “那等我好好画一张给你,这张也太……”杜心挠挠头,伸手想拿过来。 “不要不要!”杨思乌扭着身子躲开他,“就这张!” 杜心笑了笑,没再跟他争。 “之前柳林泉就说过,等咱们毕业了,以你的性格,不会再从事这个行业了,那时候我们都不信,结果,还真被他说中了。” “你们不会拿我赌钱了吧?” 杨思乌直点头,“赌啦,我输了二十呢,柳林泉那狗,拿钱全给袁暖买暖宝宝了。” 杜心笑起来,“人家疼媳妇儿,干吗骂人家狗啊。” “谁叫他赢我的钱。”说着说着杨思乌目光闪了闪,又在膝盖上搓了两下,才再开口,“其实……你肯定不知道,我之前特别嫉妒你来着,性格好,又有才华。” “然后呢,现在不嫉妒了?” “因为相处之后就发现你这人不怎么样啊,也没什么好嫉妒的。”杨思乌自己倒把自己说乐了。 杜心一叹,“怎么说呢,从小到大,有太多人夸过我了,我就像是在表扬里泡大的,但我这人就这样,我自己没认准,谁逼我都不管用。人要是想弄出点儿名堂来,天赋这东西,说好听点儿是个路基,说得难听就是个屁,天赋可有可无,但有样东西是真的不能少,这样东西我没有。”他看向杨思乌,格外认真,“但你有。” 杨思乌挠挠膝盖,“我怎么觉得你在拐着弯儿说我是笨鸟?” “哭哭。”杜心突然拉过他的一只手,就只是握在手里,“这几年我见过太多脏事儿了,但你,永远是我心里最纯粹干净的一片儿,起初我以为我每个礼拜往这儿跑几回,我来看看你这桃花源里的人就能不迷失的那么厉害,我以为我把你当灯塔呢。直到那天之后,我才明白,我就只是想你,我放不下你,我把你当归宿呢。我也特别特别后悔,为什么非就、非就……非就抱了你之后才明白过来,我不是先性才爱,我是早就爱了而不自知……”说着说着他结巴起来,看着是紧张,“但我也不敢……我知道我那天吓着你了,我不敢再吓你,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听着这些话,杨思乌的脑袋几乎空白一片,只能感受到杜心想把他自己剖析给自己的急切和焦虑。 “你昨天给我发的信息,就只是我的名字,但你的声音自己就在脑袋里响起来了,响了一路……哭哭,我不想逼你……但是你不讨厌我的话,能不能别一下子否定我?或许、或许我们可以呢?” “你酒驾?!”杨思乌的重点一向抓得好。 杜心欲哭无泪,“啊,酒驾了……” “杜心……”杨思乌拧了拧眉头,把自己另一只手也搭上杜心的手,“你有没有想过,我脑子也不算灵光,或、或许……或许我也早就喜欢你了我、我自己没发现呢。” 杜心明显愣住了,“哭哭……” 杨思乌似乎给自己鼓了把劲儿,他微微起身,伸着胳膊抱住了杜心。 “你给我点儿时间,用不了太久,你等等我,我肯定能想清楚的……” 就这么几句不知方向的话,杜心都觉得自己像是把这辈子的庆幸都用完了,就算一丝希望,都是让他放不开的光。 第二十章 从他们上次探讨之后,杜心四天都没见着杨思乌了。 最近事情多是其一,再一个,他不想给那小同学一丁点儿的压力,他想让他静静的想,不管最后结果是好是坏。 当然了,好,那皆大欢喜,坏,杜心自己也说了,他没认准的,谁逼都没用,但他认准了的,就没那么容易放手。 十月中旬的时间,空气里的冷已经带点儿攻击性,今天又下了些雨,天灰蒙蒙的,让人心情也低迷。 高层大厦里,杜心正等着和合作方谈点儿事情,咖啡喝了几杯,人也没等出来。他今天就这一个安排,对方倒是忙,他就做了个好人来了人家的地盘儿,结果仗着熟识,对方开起会来没完没了,就这么晾着他。 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看着缩小的行人,反正最近的杜心,是不管看什么,脑神经转不过一个弯儿,就自然而然地接到了杨思乌身上。 天儿越来越凉了,也不知道那迷糊蛋记不记得屁股底下垫坐垫儿。 然后杜心收到了条儿消息。 要巧不巧,杨思乌发的,就一句。 “我在你公司楼下。” 杜心看了消息后愣了两秒,拔腿冲下了楼,踩着油门儿就往回赶,压根儿就不记得今天到这儿来喝咖啡是为了什么了。 路程时间缩了快一半儿,停好下了车,杜心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路边儿的杨思乌。不是因为什么矫情的原因,而是在匆忙浑浊的这个街道上,他最特别,干净得都有些奇怪。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杜心离着他几步的时候,杨思乌发现了他。 几天没见,杜心发现自己还紧张上了,但看着这人脸上就兜不住笑,“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接你去啊。” 杨思乌笑着,“怕你忙嘛。” 他说话间杜心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眉头一皱,抬手就在杨思乌头顶揉起来,“这么冷不知道到多穿点儿?成天感冒的是不是你?”说完就想把他往车那边儿拉。 “我不冷不冷……”杨思乌扯住杜心,“不上车。” “怎么了?”其实打知道杨思乌在公司楼下等他的时候,杜心就开始期待了,一直强压着就是了,“……你今天来、什么事儿?” “宋觉远没在家……”杨思乌挠了挠耳后,眼睛乱转,“今天又过节,就剩咱俩了,就想、想请你吃个饭嘛……” 他话说完,杜心立马把日历过了一遍,没有特殊节日也不是谁谁的生日。 “什么节?” “……重、重阳节。”杨思乌咽了咽口水。 杜心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看着杨思乌的神色不知不觉地深邃起来,他嘴角还是含笑,“直接说想我,我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