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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他要飞伦敦谈一笔生意,估计要下周才能回来。” 程慧思:…… 陈越阳见她脸色惨白,心情颇好地笑着说:“你要是不想搬也可以留下,反正我只是跟你儿子打赌,他输了他搬出去。” 就连程明玺都说:“妈,我自己搬回公寓住就行了,愿赌服输,没什么错。” 他原本还心有不甘,但一听到沈时望的话之后,也没了底气。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打不过沈时苍。 程慧思也束手无策,她能依靠的只有刘成海,沈时望虽然未曾像沈时苍那样,与他们撕破了脸,面子上还算是过得去,但那毕竟是沈月玫的亲生儿子,沈时苍的亲生哥哥,程慧思就算脑子再不好使,也知道沈时望肯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她和儿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儿子去哪里,她自然也要去哪里。陈越阳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笃定这两个人肯定会一起搬出去。 所以,程慧思只能咬牙回卧室收拾行李去了。 送走了程慧思和程明玺,陈越阳甚至觉得,整栋别墅里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时苍,要我送你回学校么?”沈时望这样问他。 “哥,”陈越阳问他,“现在家里没别人了,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从第一眼见到沈时望起,陈越阳就觉得这个男人和沈时苍实在是太像了。 招人喜欢的地方像,不招人喜欢的地方也像。 比如那种不管什么事儿都要憋在心里的习惯,跟沈时苍简直是一模一样。 沈时望说:“等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你。” 又是这样说。 陈越阳也不是不能理解沈时望的想法,左不过是他这个当大哥的觉得,自己的弟弟年纪还小,不应该为这些事情痛苦费心,而是想以一己之力扛下所有事。 要命的是,沈时苍一点都不知道,也不去问,所以也一点都不领情。 这种隐忍而沉重的性子,赋予了沈时望这个人一种古希腊风格的悲剧性。 陈越阳真的不懂,这兄弟两个,有什么话就不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吗?总憋在心里难道不难受么? 这样下去,两个相互误会的人,嫌隙肯定会越来越深。 陈越阳看到沈时望,就会突然想起陈越凝。 他自己已经没有和哥哥说话的机会了,而沈时苍这家伙,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珍惜有哥哥的日子。 陈越阳抬起手,微微用力地握了一下沈时望的肩膀,然后对他说:“哥,我们喝两杯吧。” 对于陈越阳这种北京人来说,没有什么误会是一顿酒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喝一顿。 陈越阳将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推到沈时望面前,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来,哥,感情深一口闷。” 沈时望握着玻璃酒杯的手踌躇了一下,然后低声说:“时苍你忘了么,我们都……不会喝酒的。” “啊?”陈越阳疑惑,“别开玩笑了,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不会喝酒?有些事我知道你憋在心里难受,也说不出来,没关系啊,喝酒,酒喝够了,想说的话肯定都说出来了。” 沈时望侧眸,看着自己的弟弟,突然有些心疼。 他这弟弟从小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怎么离家出走这两年,学了这么多歪门邪道?不但开始说脏话了,小小年纪竟然还喝酒! 而且,瞧他这轻车熟路的架势,应该已经喝过好多次了吧。 沈时望忍不住鼻子发酸,深觉自己对不起沈月玫。 他看着弟弟那张脸,记忆中熟悉的那种文静清冷的气质全然不见,只留下三分潇洒、两分不羁、剩下的五分全是桀骜不驯的狂气。 都说酒能解千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时望垂眸,看了看那杯威士忌,然后将其一饮而尽。 陈越阳见他喝了第一杯,连忙续上了第二杯,继而拍着他的肩膀,说:“有话直说吧,别藏在心里了,不憋屈啊?” 他拿起威士忌,刚想给自己倒喝一杯,却不料右肩瞬间沉了下去。 陈越阳放下酒杯,转头看了过去,就看到沈时望双眸微阖,脸颊透着喝醉后特有的红色。 陈越阳:…… 他以为沈时望说“不会喝酒”只是谦虚一下,毕竟南方人都喜欢谦虚。 但他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一杯倒! 见他如此,陈越阳也没敢喝自己那杯,他严重怀疑沈时苍的体质和他哥一样,万一他这一杯喝下去,两个醉鬼在这么大的别墅里……太恐怖了。 陈越阳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把沈时望放在沙发上,自己去收拾酒杯和酒瓶了。 等他收拾完了回来,却发现沙发上空空如也。 人呢……? 正当他四处寻找着那个醉鬼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时苍,坐好。” 闻言,陈越阳转过头,就看到沈时望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面容俊朗沉静,五官深邃,纯手工的意大利皮鞋一尘不染,整个人都帅得像刚从模特流水线上出来似的。 他的表情高冷又正经,除了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之外,简直就是言情里走出来的霸道总裁。 前提是……忽略他脚下的立柜式中央空调。 霸道总裁见他没什么反应,抬高了音量,又说了一遍:“坐好。” 陈越阳一愣,随即意识到这就是个醉鬼,怕他一激动从空调上掉下来,连忙听话地坐在了沙发上。 “我说,坐、好,”沈时望强调着说,“后背不许贴沙发背,腰不许塌,不许翘二郎腿。” 陈越阳:…… 见他坐好,沈时望开始念叨了:“为什么不听哥哥的话,非要离家出走,走也就算了,一分钱都不拿,哥哥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就不能暂且忍一忍么?现在沈氏的命脉都握着那个男人手里,现在和他翻脸,难道你想让外公和妈妈留给我们的沈氏,被人洗成‘刘氏’吗?” “还有,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不仅学会了喝酒,还什么脏话都说,又是‘老子’又是‘滚’的,妈妈听到了得多难过,出去住了两年多,变得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我还以为你这两年去给不良少年当老大了呢。” 陈越阳:……对不起我本来就是不良少年的老大。 这个高冷的男人在醉了之后,仿佛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系统。 “去,给我倒杯酒。”沈时望说。 陈越阳看他这样子有点吓人,连忙去酒柜里把那瓶威士忌翻了出来,然后跑到中央空调前面,递给他。 沈时望拧开盖子,抛却了往日里的矜贵和斯文,对着瓶口就开始喝。 小半瓶下了肚之后,沈时望攥着酒瓶子,指着沙发说:“回去坐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