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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时候说跟他出去吃饭浪费时间了?”

    说心里话,陈越阳一直都很欣赏连与兴,不为别的,就为他这么多年打遍全帝都无敌手,也就出了这么一个连与兴,能和他平分秋色。

    但是卢记平越听越懵了,问他:“是、是老大你自己说的啊……?”

    陈越阳刚想把他爆锤一顿,顺便说他造谣扒瞎,但是当他余光瞥见沈时苍那挺得直直的背时,突然就想明白了。

    拒绝连与兴的饭局,应该是沈时苍的意思。

    可是这家伙为什么没跟他提过呢?而且听卢记平的话可以猜到,连与兴肯定不止一次来找过他了,怎么沈时苍一次都没提过?

    但是现在卢记平在这里,陈越阳也没办法当场问沈时苍,于是他只能说:“我知道了,他现在在哪儿?”

    卢记平回答:“在后门等消息啊。”

    陈越阳点了点头,然后说:“那就成了,你和老宋关哲他们晚自习帮我掩护一下,我和连与兴出去。”

    卢记平瞬间懵逼:“老、老大你出去不带着我们吗,那样太没排面了啊。”

    陈越阳笑了:“你搞清楚,是他请我吃饭,他掏钱,我带人去像什么样子,蹭吃蹭喝吗?”

    卢记平瘪瘪嘴,说:“那倒也是……”

    “那就这么定了,”陈越阳将书摔进行李箱里,然后站起来,又一脚踹开行李箱,扭头对沈时苍说道,“今晚我没时间,明天我再搬。”

    沈时苍的笔尖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又恢复了他那一贯的冷冰冰的态度,对他说:“随便。”

    虽然对他这态度还是略感受伤,但这么几次下来,陈越阳似乎已经有了免疫,反倒是卢记平看到了这样一个连头都不愿意转过来的“高冷”苍哥,有点受不了。

    于是,卢记平问道:“老大,苍哥他……生气了?”

    “谁知道呢,”陈越阳像是疑问,又像是回答,然后拍了一下卢记平的后脑勺,又说,“瞎打听什么呢,赶紧滚回12班去学你的习吧!”

    卢记平被他拍走了。

    沈时苍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陈越阳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忍不住揪了两下自己的头发。

    最后,他又踹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

    行李箱(如果会说话):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陈越阳走到门口,握在门把手上,扭过头说:“我走了啊。”

    沈时苍没说话。

    陈越阳拉开了门,又说:“我真走了啊。”

    沈时苍依然没说话。

    陈越阳皱着眉,忍不住“啧”了一声,他紧蹙着的眉头,恨不得把面前这个背着他坐在桌前做卷子的少年夹死。

    然后,他“碰”地一声关上门,离开了寝室。

    ……

    要说人这一辈子,还真应该交几个狐朋狗友,要不然心里莫名其妙憋屈的时候,真是无处排遣。

    陈越阳憋了一肚子无名之火,从401离开,但是一见到连与兴,这股火就瞬间被他抛在了脑后。

    “呦呵,可算舍得赏脸了?”连与兴抱着胳膊,靠在学校后门的柱子上,见他来了之后,忍不住挑了挑眉。

    陈越阳知道“自己”已经拒绝了他很多次,只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不前一阵儿忙功课么,我们文化生可比你惨多了。”

    “少来,”连与兴说,“我估摸着,你今儿是给他面子吧。”

    说完,他抬起胳膊,将身边的少年推了出来。

    陈越阳一看,这人正是陶一然。

    要说这两个人吧,站在一起竟然莫名觉得非常和谐。

    陶一然的身材在男生堆里,就显得过于瘦弱了,就算穿着厚厚的棉服,也让人感觉这就是个软绵绵的小团子。

    连与兴这人,肩宽腿长不说,眼角眉梢还全都是粗狂的痞气,这种气质和陈越阳不一样,而是有一种野兽般的凶猛。再加上他剃了一个短得不能再短的寸头,外套口袋里还露出一截红色的中华烟盒,与其说是不良少年,不如说是……

    陈越阳对连与兴说:“你批话怎么这么多,老子来了还不行啊?”

    “当然行啊,”连与兴说,“地儿都订好了,今天我不陪你喝得尽兴,谁都别下桌。”

    陈越阳刚想说些什么,却不料被陶一然抢了先。

    陶一然说:“你们是不是要去喝酒呀?”

    他说话时自带台湾腔,跟连与兴这种流氓土匪般的刺头呆在一起,显得反差特别大。

    连与兴垂眸看他,问道:“你要去?”

    “我可以去吗?喝酒是不是要去夜店呀?伏特加、威士忌什么的?我还没有去过,可以去看看吗?”他说得无比真诚,语气里是十二万分的好奇。

    “你说对了一半,”连与兴伸手去揉他的脑袋,少年柔软的黑发有着极好的手感,“我们去喝酒,但是不去夜店,而且……我今天请的是他,”正说着,连与兴朝陈越阳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然后继续道,“他同意了我就带你去。”

    “我同意啊,”陈越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喝酒当然是人多了才热闹。”

    陶一然听到他的话,开心地笑了。

    陈越阳一看他这表情,就觉得有点问题,于是问他:“你俩怎么个情况啊?”

    连与兴挑眉:“什么‘怎么个情况’?”

    陈越阳:“你和他啊,”他看了一眼陶一然,继续问,“我瞧着你俩很熟?怎么回事?”

    这样一问,连与兴有点不高兴了,反问道:“那我还想问你跟沈时苍怎么很熟呢,谁规定不良少年就不能跟好学生交朋友了?”

    一听到“朋友”两个字,陈越阳的表情就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行吧,朋友就朋友吧,反正一起去喝酒就对了。

    北方少年瞬间就把这些七拐八弯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完全沉浸在即将开始大喝特喝的期待中。

    但是陶一然却不像这么没心没肺。

    心思细腻的台湾少年隐隐觉得,面前这个陈越阳,似乎跟前些天换着花样气死尹松野的会长特别像。

    可是他再怎么觉得这事儿有蹊跷,等到了烧烤店的时候,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件事了。

    因为,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骤雨。

    只见连与兴走到吧台前,一拍桌子,对老板喊道:“老郭,先给我上100个羊肉串20个烤腰子蘑菇香菜卷实蛋土豆片各来10串,啤酒先开3箱,不够了待会儿再加。”

    陶一然:……

    陶一然:???

    什么东西?????

    就在他内心疯狂吐槽“这难道是北极熊要冬眠吗屯这么多食物吃得完么”的时候,陈越阳也跟着点单了。

    陈越阳:“你这不是请我吃饭么,老子最爱的烤生蚝怎么不点?”

    连与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