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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与兴看出了他脸上的疑惑,于是解释道:“看着了吧,他现在看见我就跑,别说是说话了,我平时连他影子都抓不着。”

    “你对他做了什么?”陈越阳想起对方那种吓得丢了魂儿的表情,忍不住询问他。

    “也没什么,就跟他说了一句话,”连与兴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然后继续说,“就我在实验门口跟你说的那句话。”

    突然想起来“断子绝孙”这个刺激的陈越阳,十分理解陶一然的恐惧。

    就连他这旁观者都觉得太震惊了,当事人听到,被吓得够呛也是能理解的吧。

    连与兴说:“他说他不喜欢男的,他是个正常人,老子也是醉了,当初亲他的时候,也没见他躲啊,告白之后说自己不喜欢男的了,逗我呢?拿我当礼拜天过呢?”

    陈越阳刚想说些什么,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了。

    卢记平喊了一声“进来”之后,领班就扯着陶一然进来了。

    领班挂着熟悉而疏离的笑容,给陈越阳等人道歉:“抱歉陈少,这孩子今天第一次上班,不懂规矩,您别见怪。”说完,他又将陶一然留在了房间里,也让他道歉。

    陈越阳连忙摆手,说:“没事儿,道歉就不用了,我跟他是同学,你和经理也别为难他了。”

    领班笑着说了声“好”。

    连与兴看了看面前空了的玻璃杯,又抬头看着正好站在吧台前面的少年,那人的小细腰被一根纯黑色的皮带勒着,显得该死的好看。

    他打断了陈越阳的话,朝陶一然抬了抬下巴,冷着脸说:“过来,给老子点个火。”

    连与兴一抬手,将打火机扔在了沙发前的台子上,金属质地的打火机摔在玻璃面上的声音,很是尖锐。

    领班扭过头之后,表情就变得不善了起来。

    陶一然看了一眼领班的表情,然后皱着眉、红着鼻尖,慢腾腾地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伸出手去拿台子上的打火机。

    陈越阳觉得这兄弟的肺怕是没法要了,这才几个小时,都开始抽第四根烟了。

    而在场的其他人,看到事件朝着这样诡异的方向发展着,也觉得有点怪怪的。

    领班溜得最快,跟陈越阳打了个招呼,直接就跑了。

    陆炳遥和穆喜不自觉地往旁边扯了一大截,空气中似乎存在着一个无形的屏障,将连与兴和陶一然两个人同其他人隔绝开来。

    陶一然似乎对这个业务非常熟练,他按开了打火机的开关,然后凑到了连与兴嘴边的香烟头上,只是几秒钟,烟雾就缭绕了起来。

    连与兴吸了口烟,然后问他:“干什么来了?”

    星月夜虽说没被扫黄打非逮到过,也没有真的突破最后一道底线,但吃吃豆腐什么的还是经常有的事情,毕竟是这种属性的店,正经人没几个。

    陶一然顿了顿,才细声细语地说了两个字:“赚钱。”

    “呵,”连与兴冷笑了一声,“你知道这地儿怎么赚钱么?”

    陶一然想了想,然后说:“卖酒。”

    “对,卖酒,”连与兴用手指夹着烟,双腿放在玻璃台上,拿着烟的左手搭在膝盖上,对他说,“知道怎么卖么?”

    这一次,陶一然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发白的唇。

    香烟的雾气在包厢里散开,整个屋子里都是让陶一然熟悉的那种烟味儿。在他闻起来,这雾气里的每一个颗粒,都透着人民币的味道。毕竟,连与兴的一条中华能抵他半个月的伙食费。

    “我教你卖。”连与兴眸色渐深,沉着嗓子说了这样一句话。

    说完,他抬起手吸了一口烟,然后另一只手攥着了陶一然的手腕,将他整个人都扯了过来,然后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在沙发背上,直接亲了上去。

    中华的烟雾从两个人吻在一起的四片唇瓣中慢慢溢出来,显得奢靡又撩人。

    陈越阳懵了。

    其他人都傻了。

    这也……太刺激了。

    陈越阳看着昏暗的灯光下,亲得不分彼此的两个人,脸上的温度瞬间就“腾”地一下子起来了。

    紧接着,王浩和刘易达溜了;

    三秒钟后,关哲和卢记平也溜了;

    五秒钟后,一脸懵逼的穆喜被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陆炳遥拖走了;

    沙发上的两个人仍然亲着。

    最终,陈越阳觉得自己像个1000瓦的大灯泡,所以没说什么,也直接溜了。

    临走之前,还帮两个人关上了包厢的门。

    说实话,陈越阳在看到那个刺激的场面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不是“卧槽”,也不是“啊啊啊啊啊”,而是他在那个废旧的烂尾楼里,和沈时苍接吻时的感觉。

    当时他是挺震惊的,之后也有点意难平,但是跟连与兴吐槽了一顿发泄完了之后,也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陈越阳这人心里装不下什么事儿,除非是痛彻心扉的大事,比如陈越凝和陈枫,比如鲁凤芝,否则的话,很难在陈越阳心里留下什么深刻的痕迹。

    但是,今天看到连与兴和陶一然接吻时的画面之后,陈越阳就又把这件事捡起来了。

    可是,即便是捡起来了,陈越阳也不敢想太多。

    当时那个状况,都快要死了,哪还有心思想什么这这那那,沈时苍从小循规蹈矩,做得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和沈时望冷战之后离家出走,但是他离家出走也没去网吧游戏厅,而是直接搬进了学校的寝室,搞得这离家出走,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正是因为生命中没什么刺激的回忆,也没有早恋,临死之前不甘心也是情有可原,想试试接吻的感觉是什么样,陈越阳也能理解。

    话是这么说没错,道理也是这样讲的没错,但陈越阳莫名就是觉得自己心里痒痒的。

    他带着这股痒劲儿,从星月夜直奔回了寝室。

    翘了晚自习之后离开去实验中学,又去了一趟星月夜,虽然有陶一然这个意外,让他提前回来了,但是寝室的大门还是封了。

    不过,对于校霸来说,封了也不要紧,翻窗进去就是小菜一碟。

    他顺着二楼的窗户翻了进去,然后一口气爬到四楼,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寝室的门,就看到沈时苍刚刚洗漱完,正在铺床。

    听到开门声,沈时苍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似乎在询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陈越阳进了屋,关上门,然后靠在门板上,一瞬不眨地盯着沈时苍,对他说道:“晚自习我去了趟实验,还拍了照片,你认一下是不是这个孙子?”

    说完,他举起了手机,将那张照片对着沈时苍,又继续说:“红毛,实验中学篮球队的,听连与兴说这人跟赵朋轩是发小,我觉得差不多就是他了。”

    沈时苍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手机里的照片,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