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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前去几里,就是xx校旧址——一片荒无人烟之地。 w校实行全封闭教学方式,学生除非特殊情况,否则都住校,一周统共周末一天半可以去主城逛逛,所以这条街简直成了他们的人间天堂、世外桃源。 商贩乐于在这里寻求发展,几年间,五花八门的小食店、精品店及理发店等如同雨后春笋,一批批地翻起,又被同行施加的压力给打下。 最后留下来雷打不动的,基本上都是一开始就看中这块地方并且积极投资的“老牌子”。 农家乐也有好多家,其中一家名为“小渔村”的,生意异常火爆。 开始大家还是井井有条,鱼贯而行,后来就不行了,非要变成争先恐后的架势不可。 一会儿后,人流的方向突然逆转,是要出来了。 接着,伴随着一阵辱骂声和一个横飞出的椅子,水泄不通的局面终于变成了围观局势。 众人纷纷空出一块地,让七|八个彪形大汉施展拳脚。 几个汉子穿一身带亮片的黑衣裳,晚上蒙着墨镜,胡子没刮利索,步伐更是活像是从T台上被踹下来的,扭扭捏捏,简直六亲不认。 他们眼瞅着的是地上一个被砸得七荤八素的小伙子,他的太阳穴还吊着血迹,微黄的刘海垂下来,就着冷汗黏在额头上,要多油腻有多油腻。 是唐子豪。 一圈良民心里就纳闷了:这人难道也是被扔出来的?刚才咋没看见他? 只可惜那群杂皮根本无心解释,还嫌他们碍眼,恶狠狠道:“看个几把!看什么看?!” 这一嗓子,把好多个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奉为圭臬的好学生都给吓得双腿发抖,口齿不清地跑掉了。 最高的那个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回眼上前几步,把地上的人一只手托了起来。 唐子豪被这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攥紧了领子,脖子被勒出一条痕迹,他有些脱力了,半跪在地上,修长的双腿直打战。 他只来得及听黑衣人说一声:“不识好歹!”便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太阳穴好似闯|进一股狂暴的血液,震得他头昏脑涨,彻底昏了过去。 而后,从农家乐里面才姗姗走出来一个面色苍白的人物,他穿得没那么杀马特,只在单衣外面套一个黑色的外套,看起来天然无害。 此人眉眼如画,唇红齿白,周身一股书卷气质,动作也温和地不像样,不过有些好笑的是——他是来砸场子的,还是老大。 这就是仲二。 仲二把眼睛扶正了了,一板一眼道:“怎么把他弄成这幅德行了,这传出去,又有好多人想教育我不会做事了。江宏,你到底有没有分寸。” 他的声音极其温柔,却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老板娘避无可避地躲在厨房里,对外面的事情充耳不闻,唯恐哪一个小子几拳脚就会让自己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最高的那个——江宏把唐子豪扔在了地上:“是他自己不禁打。” 仲二一扶额头,仿佛是一个长辈在容忍晚辈的过失,将就着点了点头:“把他背走。” 他说着,把外套拢紧了,不顾众人或惊悚或嫌恶的眼神,率先离开了这里。 老板娘这才敢出来,见这群人还算有点良心,结账了,还结得多出来好多,她心道:终于走了,冤家冤家,当真惹不得。 她又想起唐子豪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几乎是笃定了他会“不得好死”。 学校外的夜市高峰期是极其短暂,仿佛是一朵奋力燃烧的火花,转眼间就被寒风给吹灭了。 农家乐又恢复了白天的平静,不同的只是有满屋子的黄灯摇着晃着,才不至于过于凄凉。几个店员互相摩拳擦掌,学着刚才那群黑衣人士的英勇模样,把自己当时吓得屁滚尿流的光景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个店员举着盘子过头顶,尖声道:“你!赶紧给我吃!” 另一个配合得十分周到:“老子不吃,他妈的什么狗|屎玩意儿?自己要当狗自己吃去,别在这恶心老子的胃!” “反了你了,待会儿要你好看。” 又一个店员正襟危坐,一副事不关己临危不动的模样,显然模仿的是仲二:“吵什么吵?杨涛,注意形象,给我把东西放下。招待客人嘛……” 他把手指在拒吃的“唐子豪”手背上一碰:“得礼数周到。” 老板娘背后发凉,暗道大事不妙,惊呼:“我勒个去,你们这是要唱戏呢!唱也唱出好的,别整鸿门宴行不行?” 话还没说完,“仲二”一个盘子就朝“唐子豪”脸上飞将过去,幸好只是个装蛋糕的纸质小盘,要不然非把对方嘴打豁了不可。 另外一个店员不顾老板娘的劝阻,饶有兴趣地也加入了唱戏的行列,一手拦了“唐子豪”,把他翻在地上,虚虚地朝他肩上脸上挥出好几拳。 这几个店员都是学校里兼职的学生,只有晚上上班,因而性子活泼,扭打得热火朝天,根本没兴趣回想那是一件怎样可怖的事迹。 终于有一个靠谱点的姐姐看不下去了,她中肯地评价:“行了,你们整什么花脸,做什么鬼样子呢?人家是你们这样打得亲亲热热的吗?我看换了你们,他们动几下真拳,命都得去了半条了。还有空……” 她说到这里,突然就顿住,几个人神色都是一滞,老板娘收拾到一半,被这突如其来的清净吓了个半死。 只听那个姐姐道:“又有人来了……” 几个店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又是那个叫仲二的?莫不是又回来砸场子?完了,是刚刚模仿他被看到了? 他们甚至不敢想,如此触碰这种里外不一货色的禁忌,后果会被五马分尸好多少。 来人高高大大的,刚到门口时还使人隐约感到杀气,直到他们越走越近了,他们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完全多余。 来人是吕易和向行,两人打扮正常,还热情地给他们收拾盘子,端碗端菜的,整得惊惧的气氛一时间化作了尴尬。 老板娘也不好让他们一直这样,只得中途打断了吕易,并眼神不离他的俊脸,几度让吕易有把盘子扣在她脸上的冲动。 老板娘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那啥。 她搓了搓手:“帅哥,要吃点什么不?” 吕易想也没想:“不吃。” 老板娘:“……” 向行用手肘拐了一下他——等下还有事相求,态度还如此生硬,是真的不懂得什么叫圆滑? 他对吕易使了个眼神,绕过了他自己来招架老板娘。 老板娘看那几眼还没饱得了什么眼福,条件反射地推了一把。 向行准备好的台词蓦地在喉咙口碎了个稀巴烂。 几十分钟后,两人风尘仆仆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