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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房中。谢沅正在熟睡,而闻嬷嬷去照顾谢夫人了。 裴瑍靠近谢沅的那一刻,谢沅便惊醒了,裴瑍立刻施法令她无法出声,然后制住她道:“沅沅若是乖乖地不动也不叫,我便松开你。” 谢沅目含惊恐,却还是点了点头,裴瑍便松开了她,解开施在她身上的法术。刚刚解开法术,谢沅便尖叫出声,引来了门外的侍女:“裴公子?” 裴瑍让侍女出去,又无奈地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拿到谢沅面前,柔声道:“沅沅不记得了?这是裴哥哥临行前约好要送你的礼物。” 那是一个女孩骑在马上的木雕,女孩看上去英姿飒爽,马的鬃毛随风摆动。这木雕是裴瑍后来给谢沅雕的,原本是看谢沅喜欢在京都时的应龙木雕才雕的,被他改成烛龙送给了谢溦。他想起初见时谢沅惊了马,便做了这个木雕想送给她,不料回到峄城时一切都已经变了样。 原本灵动乖巧的女孩成了惊弓之鸟,别说是裴瑍,连谢溦都无法靠近她。 看到谢沅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木雕,裴瑍将木雕递给她,道:“沅沅知道我和哥哥都不会伤害你,不要怕好不好?” 谢沅接过木雕,停止了抽噎。裴瑍摸了摸她的头,见她没有什么激动的反应,便温柔地道:“沅沅要把这个木雕拿好,千万不要丢到别的地方去。” 并没有听到谢沅的回应,裴瑍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又在谢沅身上加了一道保护她的术法。那木雕中有他的法力,必要时会救谢沅一命,毕竟这天下还没有几个能打破他的术法的人。 那厢谢溦已经同二位大人商议了一番,听说裴瑍在谢沅房里,便前来找他。看到谢沅玩着手里的木雕,并未因裴瑍的存在而惊叫,谢溦走上前去,想摸摸她的头。然而看着谢沅防备的眼神,他还是缩回了手,和裴瑍退出了谢沅的房子。 谢溦握住裴瑍有些微冷的手,道:“谢谢你。” 裴瑍一笑:“谢我什么?” 谢溦凝视着他令人安心无比的面容,温声道:“谢谢你陪在我身边,为我做了这么多。” 裴瑍将他拥入怀中,吸吮他唇间令自己觉得甜蜜的气息。谢溦依偎着他,在唇齿缠绵间回应他的一腔爱意。 良久裴瑍才离开他的唇,问道:“你同两位大人商量好了吗,三日后的祭典该怎么办?” 第三十二章 谢溦叹道:“城中百姓仿佛鬼迷心窍,那道士选了谁家的孩子,竟然没一个人告诉我们。现今只能先召集几个功夫不错的人,在当天祭祀之前把人救出来。” 不论那些人武功好不好,只要裴瑍在场,必不可能让那道士得逞。裴瑍柔声安慰谢溦道:“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 祭祀当天,谢溦早早地便让人在那道士家旁盯紧了他,一定要将孩子们拦下来。 这日冬阳高照,却依旧冷得令人不敢吸气,仿佛吸进一口寒气,就会将五脏六腑都冻住。出门前,裴瑍还给谢溦添了件斗篷,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放心。 这几日,别说是那道士的人,除了闻嬷嬷谁也没进过谢沅的院子,谢溦心中才略略松了口气。那道士已经通知过城中的百姓,酉时才开始祭祀祈雨。谢溦便跟着百姓们提早来到了城外,静候消息。 只见那道士已经站在诸多干柴搭成的祭坛前,手持一把拂尘,看上去倒是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难怪百姓们如此信奉他的话。 百姓们已经跪倒在地,而谢溦和裴瑍在一旁看着他们面上痴迷的表情,皆是蹙起了眉。 谢溦派去的人终于回来了,满面难色地对谢溦道:“公子,人我们拦下了,只是……” 谢溦的心绪仿若涨潮一般起起落落:“只是什么?” 此时原本晴朗的天气忽然之间乌云滚滚,雷电交加,震耳欲聋的雷声令跪着的百姓们心惊胆颤。 那道士忽然走到谢溦身边,道:“只是他们已经是几具尸体了。” 炸雷声再次响起,谢溦的心跟着重重地一跳,他紧紧握住裴瑍的手,仿佛是在寻找一个支撑。 只听道士笑道:“谢公子真以为我不会提前做打算?我从未想过在百姓们面前杀了那些孩子,这些干柴不过是替那几个孩子的尸体准备的。既然尸体已经被你们带走了,想必这些东西也派不上用场了。” 一滴雨水溅上了谢溦发顶,冷得刺骨,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滂沱大雨。祭台下所有人都欢欣雀跃,只有谢溦和裴瑍面色深沉。 道士叹道:“几个孩子的父母就在人群中,他们都不在意,谢公子又何必一再阻拦我?” 感到谢溦的手在颤抖,裴瑍带着他转身就走,却听那道士喊道:“谢公子,下一个便是你妹妹,这次可不会让她再逃掉了。” 回到谢府,管家便慌张地迎了上来,问道:“少爷,院中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谢溦走到院子里,看着被白布覆盖着的几具尸体,最大的孩子看上去才不过四尺高。他不敢再看,涩然道:“将这些孩子们都妥善安葬了吧……” 裴瑍看着他此刻看似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实在是放不下。回到房中之后,裴瑍望着谢溦失神的双眼道:“谢兄,我现在有些要事要处理,你等我一等。” 谢溦失力般坐在床榻上,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勉强点了点头。 裴瑍给庚泽传的消息一直没有收到回音,因此他立即回到了天界寻找庚泽。人界冬日里降下这么大的雨,除了他只有庚泽能做到。 然而他找遍了整个天界都未找到,还在途中被天君派来的人叫走了。 见到裴瑍,天君蹙眉道:“人界西北方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忽然雷电交加?” 裴瑍答道:“我正在查。” 天君手头事务众多,既然听他说在查,便点了点头,放他走了。 离开天君殿时,裴瑍才收到了庚泽的消息。庚泽此时正在江南,就算是再厉害,也管不了漠北的雨。裴瑍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此事恐怕关系重大,却想不出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裴瑍回到谢府时已是深夜,谢溦的房中并未亮灯。裴瑍走进房里,才发现谢溦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榻边。他走过去捧起谢溦的脸,道:“谢兄,这件事不能怪你,你不要自责。” 谢溦良久才回神,闭上双眼道:“不怪我怪谁,是我太自负,还以为一定能救下那些孩子。” 自负的是裴瑍,他本以为只要自己在便能万无一失,谁知那道士早就剖出了几个孩子的心。他靠在谢溦背后,忽然有些鼻酸。 凡人短暂的生命在他们这些神袛眼中如同蜉蝣一般,朝生暮死。可是这些孩子,他们这一生才刚刚开始,便不明不白地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