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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盒子你记得拿好哦,里面的符师父可都还要用的,千万别掉了!”

    陆诏律垂眸看了盒子一眼,没说话。

    如果廖鸣知道,这盒子里装着的符,其实都是陆诏律本人画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廖鸣说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来。

    廖鸣:“哦对了!还有哦……你记得一定要提醒师父,别急着马上回家,先拿着押金单去退钱!押金可是有一千块呢!”

    陆诏律:“……好。”

    廖鸣左思右想了一会,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再要交代了的之后,才挥了挥手,和陆诏律转身道别。

    廖鸣转身离开,原地便就只剩下了陆诏律一人。

    陆诏律拿着盒子,站在原地静默半响,然后掏出手机,给某只鬼打电话。

    自然,第一通,某只鬼是绝对不会接的。

    陆诏律耐性十足,接连的给某只鬼继续打下去。

    在打到第二十七通时,终于通了。

    司降不耐烦的将电话接通,问:“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陆诏律抿了抿唇。

    陆诏律眼帘低垂,声音低哑:“你徒弟……他说明天要上课,就回去了。”

    司降没什么耐性:“……说完了?”

    话落,他的手指已经停在了挂断键上。

    司降还未来得及挂断,这个时候,只听电话那头的陆诏律接着又道:“还有,他让你别立马回家,先去退押金。押金有……一千块。”

    在说到一千的时候,陆诏律声音不自然的停顿了下。

    司降:“……”

    电话的这头,他缓缓地抬头,看向眼前熟悉的店门。

    陆诏律这时又问:“你在哪。”

    司降:“……”

    某只鬼木着脸,转身就走。

    ……

    大半个小时后,某只鬼终于重新再次的回到了酒店。

    一到酒店,果不其然,陆诏律那张熟悉到见了就烦的俊脸瞬间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过这会的陆诏律大概像是经受过了什么剧烈的打击一样,神情要比以往显得更为的沉默和黯淡。

    某只鬼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仅止一眼,便就很快兴致缺缺的收回了视线。

    陆诏律眼下这副模样的原因,他再清楚不过。

    清楚到觉得可笑。

    也大概是因为太清楚了,他甚至都懒得在脑子里继续想下去。

    司降不太喜欢酒店这个人多又杂的地方。

    比起在这,他更喜欢金志国的那个小破店。

    因此,到了酒店后,司降话不多说,直接到前台掏出了押金单,找服务员退钱。

    而至于陆诏律,则在酒店大厅内众人的瞩目之下,一路安静的跟在司降的身后。

    陆诏律的模样实在是过于出众,再加上他无形自带的气势和气质,让人不去注意都难。

    ……除了某只鬼以外。

    就在某只鬼站在前台那,正不耐烦的等着服务员退钱的时候,这时,工商局和税务局以及公安局的人全部都到了。

    到了这,那些人二话不说,直接到了前台,准备翻账。

    在他们到前台翻账之前,服务员正好将那一千块钱的押金退给了他。

    三个局的人阵仗极大,他们到了之后,立刻开始翻东翻西,颇有一种要将这个酒店翻个底朝天的架势。

    见此情景,呆在酒店一楼大厅里的人立刻惶恐的散开,生怕自己也被殃及池鱼。

    不消一会的功夫,一楼大厅里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服务员见到税务局的人过来查账,工商局的人过来检查执照,公安局的人甚至是过来抓人,一时间不由手足无措,慌的急忙去叫经理来处理了。

    经理到了后,弯着身子,正要开口说话,这个时候,华通到了。

    华通板着脸走上前,还未等他摆出自己的身份和背景,他便就看到了站在一旁不远处的陆诏律。

    见到陆诏律,华通心下一惊。

    华通蓦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华通面上仍不动声色,他腆着笑脸,恭声走到陆诏律的面前,笑着问:“陆仙师怎会在此?”

    陆诏律没说话,也没反应。

    华通面色一僵,但脸上笑容不改。

    华通语调一转,伸手指了指在前台那查账本和各个执照的人,疑惑不解的问:“仙师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陆诏律这回终于有了反应。

    陆诏律那双泛着冷意的双眸慢慢的看向华通。

    陆诏律低低的重复:“……误会吗。”

    华通看着陆诏律的神情,神色一僵。

    华通脑中空茫了一瞬,接着,突然灵光一闪,懂了。

    ……陆诏律已经知道了什么。

    因为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便也就不打算再让他这个酒店再继续开下去了。

    不止如此,他也自身难保。

    于是,华通扑腾一跪,想也不想的向陆诏律求情道:“仙师我错了,仙师我再也不会犯了!仙师你听我解释——”

    然而,现在求情,已是无用。

    两个身穿着制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华通的面前,直接将一双冰凉的镣铐扣在了华通的手腕上。

    接着,只听两人声音冰冷道:“华董,跟着我们走吧。”

    华通垂死挣扎,仍想要去求陆诏律,但陆诏律已经冷酷无情的别开了视线。

    华通面露绝望,闭上了双眼。

    最后,华通还是垂着脑袋,被带上了警车。

    华通走后,司降也懒得再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将钱收进口袋,转身就走。

    陆诏律自然是想也不想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走了一段路,陆诏律终于没忍住,开口问了句:“……我是不是有些太过自以为是了。”

    一直自以为,不论什么事,都和他脑子里的,完全的如出一辙,没有任何分别。

    他一直坚信不疑,然而实际上,他或许早就已经被人给蒙骗了许久。

    他自诩聪明,但事实上,是自作聪明才对。